第五章 浮夸炸场!癲狂撕裂虚偽王座(1/2)
“《浮夸》。”
两个字,低沉清晰,带著一种奇异的仿佛金属刮擦的质感,穿透麦克风,清晰地迴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演播大厅里。
没有前奏预告,没有多余解释。
就在陈墨话音落下的瞬间,舞檯灯光猛地一暗!
只余一束惨白到刺眼的追光。
如同冰冷的手术刀,將他孤零零的身影钉在舞台中央!
演播厅瞬间安静起来!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导师席上,林浩宇那掌控一切的笑容,在灯光暗下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他交叉的手指微微收紧。
突然!
“咚——”
一声沉重、压抑、带著诡异迴响的钢琴单音,如同重锤砸在生锈的铁皮上,猛地撕裂了死寂!
紧接著,是几声零落、破碎、如同神经质般抽搐的琴键敲击!
咚…咚咚…咚……
阴鬱!压抑!扭曲!
这前奏完全不同於《消愁》的舒缓抚慰,它像一把冰冷的鉤子,瞬间攫住了所有听眾的心臟!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顺著脊椎骨窜上来!
直播间弹幕在短暂的空白后,轰然爆炸:
“臥槽!这前奏!!”
“鸡皮疙瘩起来了!好诡异!”
“这什么歌?完全没听过!”
“浮夸?名字就好怪!”
惨白追光下,陈墨低著头,肩膀微微耸动,仿佛在压抑著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靠近麦克风,开口的声音不再是《消愁》时的清澈或沙哑,而是一种刻意压低,带著神经质颤抖如同梦囈般的囈语:
“有人问我,我就会讲……”
“但是无人来……”
“我期待,到无奈……”
“有话要讲,得不到装载……”
声音乾涩,充满了渴望被关注却又被忽视的委屈和压抑。
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听得人心头髮紧。
导师席上。
周华安猛地坐直了身体,眼镜后的眼睛骤然睁大!
刘芳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著台上!
杨乐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满是惊愕。
林浩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一丝被打扰的烦躁!
这唱腔?这歌词?这风格?
和他预想中陈墨会唱的《消愁2.0》或者一首平庸的情歌完全不同!
这完全就是异类!
陈墨的歌声在继续,压抑的情绪如同不断加压的锅炉: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
“嘴巴却在养青苔……”
“人潮內,愈文静,愈变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
他的身体开始隨著那扭曲的节奏轻微地晃动,动作僵硬而不协调,像一个提线木偶在失控的边缘挣扎。
惨白的光打在他脸上,映出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
中级“身临其境”技能全开!
他不再是演唱者。
他就是歌里那个渴望被关注、渴望被看见、却被压抑到即將爆发的灵魂!
“像突然地高歌!任何地方也像开四面台!”
“著最闪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来拍照!要记住插袋!”
唱到“插袋”二字时,他猛地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极其夸张、近乎滑稽的插口袋动作!
那动作充满了刻意歇斯底里的表演欲!
“哗——!”
台下终於有观眾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这表演太怪诞了!
太有衝击力了!
林浩宇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他放在桌上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桌面。
这算什么?
譁眾取宠?
故意噁心人?
他几乎要忍不住按下淘汰键!
就在这压抑到极致,情绪即將失控的临界点!
陈墨猛地后退一步,身体后仰,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
他对著麦克风,用尽全身的力气,胸腔共鸣挤压到极限,发出了那一声撕裂灵魂、衝破所有压抑束缚,如同困兽濒死般的尖啸吶喊:
“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
“似木头!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高音!极致癲狂!极致爆发!
极致扭曲的高音!
如同高压锅的阀门被彻底炸开!
滚烫的蒸汽混合著绝望、愤怒、不甘、恐惧,化作毁灭性的声浪,排山倒海般轰然席捲整个演播大厅!
“砰!”
导师席上,周华安猛地一拍桌子,整个人激动得站了起来!
椅子被他带翻在地都浑然不觉!
他双眼圆瞪,嘴巴张著,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刘芳双手死死抓住桌沿,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脸上的毒舌面具彻底粉碎,只剩下纯粹的、被声音暴力征服的震撼!
杨乐乐嚇得往后缩了一下,隨即又忍不住捂住耳朵,但那声音仿佛有魔力,直往她脑子里钻!
而林浩宇——
他的表情管理彻底崩塌!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而骤然收缩!
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变得一片惨白!
那精心维持的优雅和掌控感荡然无存!
他像是被这声嘶吼狠狠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身体猛地后仰,重重撞在椅背上,狼狈不堪!
眼中只剩下惊骇!
那歌词。
“浮夸”?
“夸张只因我很怕”?
这简直是在扒开他光鲜亮丽的外壳,將他內心的虚弱和恐惧赤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舞台上的陈墨,彻底进入了疯魔状態!
“其实怕被忘记!至放大来演吧——!!!”
“很不安!怎去优雅——?!!”
“世上还讚颂沉默吗?!不够爆炸——?!!”
他癲狂地嘶吼著,身体隨著节奏剧烈地晃动、扭曲,手臂挥舞出夸张的姿势。
如同一个在绝望深渊中挣扎、燃烧、最后选择用最极端方式吸引目光的殉道者!
追光灯在他身上疯狂晃动,映照著他布满汗水和近乎狰狞的表情!
那不是帅气的表演,那是灵魂被撕裂后最赤裸、最丑陋、也最震撼的呈现!
“怎么有话题!让我夸!做大娱乐家——!!!”
最后一句“大娱乐家”的尾音,他拉得极长、极高、极尽扭曲!
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一丝力气!
然后,他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双膝重重砸在舞台坚硬的地板上!
“咚!”
一声闷响!
他双手撑地,头颅低垂,肩膀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鬢边滑落,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那束惨白的追光,將他跪伏的身影拉得极长,投射在空旷的舞台背景上,像一个巨大而扭曲的问號,又像一个刚刚完成献祭仪式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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