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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孤城血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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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礼带著二十名弟兄衝下城头时,正撞见都史的亲卫突破了西城墙的防线。那些亲卫个个披著白狼皮,弯刀上的宝石在血里闪著光,见人就砍,绿林营的弟兄们用身体堵著缺口,却像被潮水衝散的沙堆。少年的长戟突然刺出,戟尖挑著一名亲卫的咽喉,在人群中劈开条血路,身后的弟兄们紧紧跟著,踩著同伴的尸体往密道方向冲。

密道的入口藏在城隍庙的香炉后,平日里供著太上老君的泥像。陈玄礼一脚踹开泥像,露出后面的石门,门轴上还缠著燕离石亲手系的紫藤绳。他让两名弟兄守在庙门口,其余人搬来供桌、香炉、功德箱,用铁链捆在一起堵住石门,自己则提著长戟站在最前面,听著外面越来越近的廝杀声。

“玄礼哥,你说……我们能守住吗?”一个十五六岁的绿林营少年抱著断矛,声音发颤。他的耳朵被削掉了半只,血顺著脖颈淌进衣领,冻成了冰。

陈玄礼的长戟在地上顿了顿,戟尾的铁球撞出沉闷的响:“老帮主说过,绿林营的弟兄,骨头都是铁打的。”他想起燕离石在火海里的身影,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左肩上的伤疤——那是刚入营时,老帮主用剑鞘敲出来的,说“伤疤是好汉的勋章”。

少年们看著他的伤疤,突然不抖了。有人捡起地上的匕首,有人將断矛绑在胳膊上,庙门外传来狼骑撞门的巨响,石门在震动中发出咯吱声,却始终没被撞开。

城头上,战斗已经变成了白刃肉搏。李隆基的横刀卷了刃,华黔云的绕指柔断了半截剑穗,苏綰的软鞭上掛满了敌人的皮肉。都史的亲卫像潮水般涌上城头,白狼皮披风在尸堆里格外刺眼,最前面的正是都史本人,他的宝石弯刀上沾著头髮和碎肉,眼角的伤疤在血里像条扭动的蜈蚣。

“李隆基!你的人头,本帅要了!”都史的吼声震得城砖发颤,弯刀带著风声劈向李隆基的面门。华黔云的绕指柔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剑穗缠住弯刀的宝石柄,红绳勒进都史的皮肉里,留下深深的血痕。

“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华黔云的左臂伤口裂开,血顺著指尖滴在地上,与燕离石的血、张诚的血混在一起。他的绕指柔突然变招,剑刃顺著弯刀滑向都史的手腕,动作快得像道青电。

都史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悍勇,急忙回刀自保,却被李隆基抓住破绽,横刀劈向他的腰侧。突厥壮汉的反应极快,转身用狼皮披风挡住,刀光切开披风的瞬间,里面露出的铁甲火星四溅,竟没伤到分毫。

“就这点本事?”都史的弯刀突然翻转,刀背砸在华黔云的胸口。少年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箭垛上,咳出的血染红了半面城墙。都史的弯刀紧接著劈向李隆基,却被对方用横刀死死架住,两人在尸堆里角力,铁靴踩在尸体上发出沉闷的碾压声。

“黔云!”李隆基的横刀被都史压得不断下沉,眼看著弯刀就要劈到自己脸上。他的余光瞥见华黔云挣扎著爬起来,少年的绕指柔斜指地面,剑穗在风中抖得像条濒死的蛇,却突然凝聚起最后的力气,像道离弦的箭射向都史的后心。

都史的反应比闪电还快,侧身避开绕指柔的锋芒,却露出了肋下的破绽。李隆基的横刀猛地发力,刀光撕开铁甲的缝隙,刺进了都史的皮肉!突厥壮汉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反手一拳砸在李隆基的胸口,临淄王像断线的风箏撞在城楼的立柱上,玄甲的甲片碎了好几块。

“找死!”都史的弯刀劈向倒地的李隆基,却被华黔云用身体挡住。刀光扫过少年的后背,深可见骨的伤口里露出了森白的脊梁骨,华黔云却死死抱著都史的腿,牙齿咬进对方的皮肉里,像头濒死的狼崽。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欢呼声。不是狼骑的號子,是中原军队的吶喊!李隆基挣扎著抬头,看见远处的雪原上,一支羽林卫正列著整齐的方阵衝过来,最前面的旗帜上绣著“李”字,在风中展开得像团火——是相王的援军!

“援军!是援军!”城头上的倖存者爆发出嘶哑的欢呼。张诚用断臂撑著身体站起来,长戟指向都史的亲卫;苏綰的软鞭卷著最后一桶火油甩出,在狼骑阵中炸开新的火墙;绿林营的弟兄们举著断矛,从尸堆里爬起来,朝著白狼皮披风的方向衝去。

都史的亲卫瞬间乱了阵脚,前有坚城,后有追兵,不少人扔下刀就想逃,却被羽林卫的长矛钉在雪地里。都史看著越来越近的援军,又看看咬著自己腿不放的华黔云,突然发出绝望的嘶吼,弯刀高高举起,就要劈向少年的后脑。

“狗贼!你的对手是我!”陈玄礼的长戟突然从城下衝上来,戟尖穿透了都史的小腹。少年不知何时从密道杀了回来,脸上溅满了血,眼睛亮得像燃著的火。都史低头看著自己肚子上的戟尖,又看看陈玄礼肩上的伤疤,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著血沫子。

华黔云的绕指柔趁机刺穿都史的咽喉,宝石弯刀“哐当”落地,白狼皮披风在风中展开,像只断了翅膀的鹰,缓缓倒在尸堆里。

廝杀声渐渐平息时,相王的羽林卫已经肃清了城外的残敌。李隆基抱著华黔云走下城楼,少年的呼吸微弱得像根线,却死死攥著断了的剑穗,上面的红绳缠著根狼毛。苏綰扑过来为他包扎,药粉撒在伤口上,激起细密的血泡,她的眼泪落在华黔云的脸上,与血混在一起,冻成了小小的冰珠。

陈玄礼跪在城隍庙的废墟前,看著被狼骑撞碎的石门,二十名弟兄只剩下五个,都拄著断矛站不稳。少年从怀里掏出半片紫藤叶,是燕离石留下的,此刻已被血浸透,他將叶子埋进土里,上面覆盖著从都史披风上扯下的狼皮,深深磕了三个头,额头撞在冻硬的地上,渗出血来。

相王走进潞州城时,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声,那是被血浸透后又冻硬的声音。他看著城头插满的断矛,看著雪地里层层叠叠的尸骸,看著那些裹著伤口、互相搀扶的倖存者,突然对著城墙深深鞠躬。城楼下的士兵们跟著跪下,甲冑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城里迴荡,像一首无声的輓歌。

苏綰的药营里挤满了伤员,陈玄礼帮著清洗伤口,少年的手指在触及那些断肢、裂骨时,动作格外轻。他看见张诚的断臂被整齐地摆在旁边,上面还握著半截长戟;看见绿林营那个缺了耳朵的少年,正咬著木棍让苏綰给他接骨;看见药童们用雪擦拭那些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睛,动作轻柔得像在哄睡。

暮色降临时,潞州城的炊烟终於升了起来,细细的,带著股焦糊味。李隆基站在北城墙的箭垛后,手里捏著燕离石的紫藤叶,叶子的边缘已经发黑,却还保持著舒展的形状。远处的黑石山在暮色里沉默,像座巨大的墓碑,埋葬著都史的狼骑,也埋葬著那些再也回不了家的弟兄。

陈玄礼走上前来,长戟上的血已经冻住,像掛著串暗红色的冰。少年的肩膀挺得笔直,脸上的血痂结得像层鎧甲:“殿下,密道守住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哑,却透著股从未有过的沉稳,“老帮主……可以安息了。”

李隆基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冻硬的甲片传过去。城楼下,相王的羽林卫正在掩埋尸体,绿林营的弟兄们用狼皮裹著同伴,埋在城墙根下,每个坟头都插著根断矛,矛尖上绑著紫藤叶。

夜风掠过城头,带著雪的寒意。李隆基的横刀归鞘时,甲片碰撞的轻响里,他仿佛听见燕离石在火海里的怒吼,听见张诚指挥投石机的沙哑嗓音,听见陈玄礼在密道里撞响的长戟——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像首未完的战歌,在潞州城的夜空里久久迴荡。

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洛阳城里的韦后还在看著幽州的地图,草原上的突厥牙帐还在磨著刀,天下的乱局,不会因为一座城的坚守就平息。但此刻,看著身边这些裹著伤口却依旧挺直脊樑的人,看著城墙根下那些插著断矛的坟头,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满。

因为他终於明白,所谓江山,从来不是地图上的城池,是这些在血里火里守著“家”的人。只要他们还在,潞州城就不会破,李唐的天下,就总有翻盘的那天。

远处的雪原上,最后一缕阳光落在都史的尸体上,白狼皮披风在暮色里泛著惨光。而潞州城的“李”字大旗,在猎猎寒风里,升得比任何时候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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