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翦(1/2)
“先入关!”项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与汗,剑刃指向长平关。他知道,今日这场仗,终究是棋差一著——李牧算准了蒙恬,却没算到王翦会来得如此之快。但当他踏过城关时,听见身后王翦的军队停止了追击,转头望去,只见两位秦军主將並轡而立,蒙恬指著长平关,王翦却摇了摇头,抬手示意收兵。
“为什么?”亲卫统领喘息著问。项少龙望著天际已完全亮起的晨光,握紧了手中卷刃的剑——他看见王翦帅旗下,有炊烟开始升起。原来秦军虽胜,却也战损过半,此刻更愿意巩固阵地,而非强行攻关。
“因为他们知道,”项少龙低声道,“真正的战爭,才刚刚开始。”
城关在身后缓缓关闭,项少龙靠著城墙滑坐在地,听见景天被扶进来时的咒骂,听见魏无敌与李牧低声交谈,却唯独听不见自己的心跳——他的手还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不甘。
远处,王翦的营垒正在晨光中拔地而起,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项少龙摸了摸腰间的虎符,忽然笑了——今日虽退,但联军尚在,而他项少龙,从不惧与虎狼之师周旋到底。
“传令下去,”他站起身,剑刃在石墙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加固城防,清点伤员。另外...派人去通知春申君,就说...我们需要更多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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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的三万铁骑如铁铸的黑色浪潮,漫过枯黄的大地时,连地面都在战马蹄下震颤。最前排的重甲兵將两丈长槊斜指天穹,槊尖的三棱倒刺掛著未乾的晨露,在熹微晨光中凝成冷冽的银链。项少龙攥紧剑柄,甲冑下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楚魏联军的轻甲步兵虽眾,却如散沙铺在河滩,如何挡得住这排山倒海的钢铁洪流?
“小子,且看老夫的手段。”李牧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著金石相击的清越。项少龙转头,只见老將竟卸去了青铜兜鍪,满头银髮在风中狂舞如烈马长鬃,露出额角那道横贯眉骨的旧疤——那是二十年前与秦国作战时留下的印记。隨著李牧令旗挥下,长平关两侧山地突然爆发出闷雷般的战鼓,山腰处的荒草剧烈抖动,千余名赵军弩手如从地下钻出的幽灵,掀开偽装的茅草,举起手中的大黄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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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李牧的喝令撕开晨雾。万箭齐发的尖啸声中,项少龙看见前排秦军骑兵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长槊阵型出现第一道裂痕。赵军弩手使用的是特製的三菱透甲箭,箭头淬著毒漆,此刻如黑色蝗群掠过天空,钉入秦军的鳞甲与战马的眼窝。最前排的三十骑瞬间被射成刺蝟,人马尸体堆积成小山,竟为联军挡住了铁骑的第一波衝击。
王翦在阵后勒住坐骑,手指轻轻叩击马鞍上的兽首。他望著城楼上李牧猎猎翻飞的衣角,忽然想起大王在咸阳宫说的话:“李牧者,赵国之长城也。”此刻晨光勾勒出老將的轮廓,真如同一尊镇守关隘的青铜巨像,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忌惮。
“报!左翼有敌袭!”斥候的吶喊打断思绪。王翦转头,只见一支不足百人的骑兵队如利刃般切入秦军侧翼,为首之人甲冑染血,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划出暗红弧线——正是项少龙。亲卫们举著残破的“项”字旗,盾牌上插满箭支,却仍以必死之姿突进,竟在万马军中辟出一条血路。
“王翦!”项少龙的怒吼混著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的坐骑前蹄已被砍断,却依然拖著伤体衝进秦军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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