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可能性（2/2）

作为一个一百年以来每天都坚持洗澡的人，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么邋遢。

不过，就在夏商洗完澡出去的时候，薛丁格依旧坐在吧檯前，静静的凝望著窗外的景象。

夜色逐渐笼罩了天穹，淡淡的月光挥洒而下，却没有半分静謐，月光下的城市废墟，显的格外阴森可怖。

夏商顺手点起了一侧的壁炉，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產生的温暖驱散了这股寒意。

“你这里安全吗？”薛丁格指著那高大的橱窗，“这玻璃看上去可一点都不结实。”

“谁知道呢，至少那东西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夏商说。

“也对。”薛丁格点了点头，“这酒馆这么神奇，谁知道还有什么奇特的力量。”

他转过头，看向了夏商身后一墙的酒。

“说起来，这里是酒馆，我到这里还一杯酒都没喝过呢。”

夏商眼瞼微收，走到了吧檯后，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高脚杯，样子很特殊，跟一般的高脚杯不同的是，那是一个倒圆锥形。

在薛丁格的注视下，夏商在他面前进行著一些令人眼繚乱的操作，他先用青柠片贴在酒杯边缘转了一圈以湿周边，接著又把酒杯倒置在放了盐的小碟上转一周。

再一次摆正的时候，酒杯边缘沾上了一圈雪一样的边。

接著，他又拿出了雪克壶，同时从柜檯下拿出了几块冰块放入雪克壶，然后依次倒入龙舌兰、君度、青檬汁开始用力摇晃了起来。

片刻后，雪克壶中的酒水倾倒在了高脚杯中，但並未破坏刚刚製造的雪边。

最后，他在玻璃杯的边缘插上了一片青柠做为装饰，他对著薛丁格摊了摊手。

“玛格丽塔。”

“业务倒是很熟练。”薛丁格调侃道。

他拿起酒杯，稍微观察了一下后，便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口感浓郁，君度那清鲜的果香和龙舌兰酒的特殊香味完美的混合在了一起，入口酸酸甜甜，非常的清爽。

他又喝了几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画圈，声音带著微醺的疲惫。

“说实话，我以前对於核弹是否会毁灭世界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但真当看见这一切......我感觉我们吵了一辈子的波啊、粒子啊、世界到底是个啥，就像是在沉船前，吵甲板上的椅子该怎么摆。”

夏商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靠著柜檯。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永恆的东西，人是这样，文明是这样，就像你书里写的“熵增”。是叫这个吧？

但也正因为没有永恆，人类追逐梦想、追逐意义的过程才更显弥足珍贵。

就如同烟火一般，虽然短暂但却耀眼，且铭刻人心，这其实就足够了。”

薛丁格沉默了很长时间，声音低了下来，“足够了？就为了这一场烟火？我们追求的那些永恆的真理、確切的答案，现在看起来真像个笑话。”

夏商拿起了杯子开始默默清洗。

“追求的过程不是笑话。笑话是以为自己真能抓到永恆和確定。您不也一辈子都在跟哥本哈根学派吵架吗？不是因为您有了標准答案，而是您压根不信他们的答案。这种“不信”……本身才更像活著的证明。”

薛丁格深深嘆了口气，显得有些累，但又好像轻鬆了一点。他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回去时，眼神很复杂，有疲惫，也有点奇怪的释然。

“结帐吧。酒钱……用未来的“可能性”付，行吗？”薛丁格半开玩笑的说，嘴角扯出一个极淡、带著苦涩智慧的笑。

夏商微微頷首，眼瞼微收。

“当然。您的“可能性”，一向是本店最硬的通货......”

.....

“啪嗒~“

伴隨著酒馆的大门关闭，他的耳边就传来了数道提示音。

【叮！埃尔温·薛丁格满意度高达95％，概念技能提取中.......】

【你获得概念技能：薛丁格的猫。】

【您已接待完第二位客人，开启酒馆升级任务：消灭母巢，將对酒馆进行一次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