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石猴出世（2/2）

石猴初生，虽天资卓绝，却仍只是婴儿心智。

它跌跌撞撞学著行走，蹣跚几步便摔倒在山间，却只是咧嘴一笑，又爬起来继续尝试。

数日后。

已是能纵跃山林，攀附峭壁。

飢饿时，便採擷山，摘食树果。

偶尔采来奇香草木，却不知其名，只觉甘甜可口。

渴了，便俯身饮些泉水。

或是直接扑进瀑布之中，任水流自额头赤金毛髮冲刷而下，满心畅快。

山中眾兽亦逐渐熟悉它的存在。

有狼群猛虎曾试探性靠近，却被它天生的威势嚇得掉头逃窜。

反倒是獐鹿偶尔与它並行，獼猴更是將它当作同类，常与之结伴游盪。

日落时分，它便蜷於石崖之下，借夜色为被，伴虫鸣而眠。

天明时，又兴冲冲爬上山巔，迎著晨光伸展四肢，高声长啸。

短短半个月。

这只初生石猴，便已学会奔跑跳跃攀爬，採食避险，知晓与群兽和睦共处。

更会在每个夜晚，静静盘坐在瀑布之下，仰首吞吐月华，似乎天生便懂得修炼。

到了月余后，它的灵智突飞猛进。

有一天。

它忽然对著猴群嘰嘰呀呀，比划手势，竟让那些獼猴明白了它的意思。

渐渐地，猴群中许多猴子，便以它为首，嬉闹採食时，总会围绕在它身旁。

然而，石猴的悟性远不止於此。

又过几天。

它竟已可以与豺狼虎豹，獐鹿鹰鹤交流，儼然是学会了兽类通用语。

再过几日。

这天，石猴悄悄蹲在树梢上，凝神望著山下打猎的几名凡人。

忽然，一个猎人提起水袋，大声喊了句：“水！”

石猴眼睛闪亮，也学著那口音，咧嘴喊出一个清晰的字节：“水！”

声音带著稚嫩，却极为准確。

身边獼猴们听得一愣，纷纷吱吱叫嚷，眼中满是疑惑。

石猴自己却高兴极了，双手抱著脑袋，在枝头打滚大笑，又学著喊：“果！果！”

这是它看猎人摘水果时学的。

声音落下，群猴顿时一阵骚动，真有小猴子蹦躂著递来一枚山果。

石猴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直接接过就啃。

它还学著凡人的神態，故意一边嚼一边竖起大拇指，含糊地喊：“好吃！”

猴群轰然大叫，或惊或笑，嘰嘰喳喳，整个山林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江越静静看著，心头欢喜。

他能感受到，这只石猴並非单纯的模仿，而是真正跨过了那条语言的沟壑。

一旦开口说人言，便如同推开了另一扇门。

数日后。

石猴迷迷糊糊间采够灵气，突破炼气二层。

那一剎那，它若有所感，忽地抬头望向瀑布，又转头看了看瀑布对面的山崖。

凝视良久后，眼神渐渐明亮，它忽然仰头一啸，旋即猛地纵身而起。

黑玉般的身影穿梭山林，足尖一点崖边，剎那间腾空而起，掠过百米，径直扑向那处瀑布。

瀑布轰鸣，水雾漫天，在日光照耀下化作七彩虹光，仿佛一道天门横亘山间。

“哗啦！”

越过天门，穿越巨大的水势，石猴的身影消失在水帘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