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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雷公爷爷饶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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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爹的。”

“他走之前,娘刚给他浆洗过,乾净。”

“娘一直给你留著。”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不顾自己的虚弱,亲手为儿子换上。

那件属於成年男子的中衣,穿在十七岁的刘菘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空空荡荡。

“你爹总说,做人,里子要乾净。”

她一边为儿子整理衣领,一边轻声说著,眼泪终於无声地滑落,滴在崭新的衣襟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水渍。

“你长大了,像你爹了。”

她抬起头,用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最后一次抚摸著儿子的脸颊,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仿佛隨时会散去。

“去吧。”

“到了那边……要是想娘了,缺钱了,给娘托个梦。”

“要是什么也不缺,也记得回家看看娘……”

刘菘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对著母亲,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每一次,额头都与冰冷坚硬的泥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没有哭,只是將所有的不舍、愧疚,都融进了这三个头里。

然后,他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油灯下母亲苍老的面容,毅然转身,大步走出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

刘菘没有直接去执行任务。

他提著陶罐,绕了个弯,来到坊市另一头的一条小巷。

巷子尽头,有一扇小窗,窗纸上透出昏黄的灯光,映出一个正在灯下埋头做著针线活的纤细身影。

那是晴儿,住在隔壁的裁缝家的女儿。

他与她其实並不熟络,只是每日巡街时,总会下意识地从她家窗前走过。

而她,也总会在那时恰好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带著几分羞意的微笑。

那笑容,是他这十七年灰暗人生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等攒够了钱,就请一个体面的媒人上门提亲。

他会在院里种一棵枣树,像阿爹在世时说的那样,让她和阿娘都能坐在树下乘凉,吃著甜枣,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镜水月般的泡影。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小刀精心雕刻了半个月的木头小鸟,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燕子。

是他了不少钱,从一个老木匠那儿买来的好木料,又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刻成的。

他悄悄走到窗下,將那只承载著他所有美好幻想的木燕子,轻轻放在窗台上,正对著那道身影的方向。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怕自己那颗赴死的心会动摇。

此生缘尽,愿你安好。

……

……

夜,子时。

乐平县內一片死寂,只有更夫的梆子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孤零零地迴响。

“天乾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刘菘提著那个沉甸甸的陶罐,贴著墙根的阴影无声穿行。

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对城里每一条小巷都了如指掌。

半途,一队巡夜的衙役提著灯笼,摇摇晃晃地从街角转了出来,官靴踩在地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刘菘心中一紧,却没有躲闪,反而大大方方地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上瞬间换上了那副市井无赖般的笑容。

“谁?!”

为首的衙役班头厉声喝道,手中的腰刀也抽出了半截。

“是我,刘菘。”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著一丝不良人特有的油滑,衝著那班头拱了拱手:“王头儿,几位哥哥辛苦了。”

那几个衙役见是熟人,警惕心顿时去了大半。

王头儿皱眉道:“你小子这时候不当值,提著个罐子,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做什么?”

“嗨,別提了。”

刘菘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苦笑,拍了拍手里的陶罐:“这不是给县尉老爷交代了差事么。”

“临福坊那边几个泼皮又在聚赌,张老爷家报了官,县尉老爷大发雷霆,让我去盯个梢,免得他们跑了。”

“这不,先去送个汤,再去办事。”

这个藉口合情合理,几个衙役不疑有他,王头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去去去,办你的差事去。张老爷那边可不能怠慢了。”

“欸,好嘞!多谢王头儿!”

刘菘点头哈腰地应著,与他们擦肩而过。

正要走转过街角时,身后忽的传出一声叫喊。

“等会!”

刘菘身体一僵,规规矩矩的转过身来:“王头儿,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头儿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身白色中衣,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你这身衣服,倒是挺不错的。”

刘菘脸色一僵,急中生智,急忙低声道:“王头儿你要说一声便是,我再去乱葬岗扒几件缝一缝就好。”

王头儿一怔,急忙向后退步,看著对方身上的那明显不合尺寸的衣服,脸上满是嫌弃:“你小子也不嫌弃晦气,快走快走!”

“是是是!”

刘菘脚下生风,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夜风一吹,后背凉颼颼的。

他这才发现,白色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有惊无险地来到武库后院的一条偏僻小巷,他从怀里掏出火摺子。

或许是紧张,他的手指有些发抖,试了好几次,才稳稳地吹亮了火绒,凑近了点燃陶罐上那根灯芯般的引线。

“刺啦——”

引线冒出一串耀眼的火星,燃烧速度远超他的想像,几乎是瞬间就缩短了一大截!

刘菘的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將那陶罐奋力朝著高高的院墙內拋去!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来不及看结果,转身就跑,目標明確地扑向城西临福坊的方向!

刚跑出巷口,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仿佛一道旱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震得他双耳嗡鸣,脚下一个踉蹌,险些摔倒在地。

一股强烈的衝击波混合著灼热的气浪从身后袭来,將他狠狠向前推了一把。

大地都在颤抖,仿佛地龙翻身。

他被这前所未见的恐怖威力骇得心胆俱裂。

但一想到张老爷那张肥胖油腻的脸,一股混杂著仇恨与疯狂的狠劲又从心底涌起,支撑著他麻木的双腿,让他跑得更快了。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惊醒了整座沉睡的县城。

无数人家的灯火接二连三地亮起。

狗吠声、惊叫声、孩子的哭喊声响成一片,整座县城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县衙的衙役与城內的守军纷纷被惊动,如同没头的苍蝇,全都朝著爆炸声传来的武库方向赶去。

就在此时,城西临福坊的方向,几处火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冲天而起!

乾燥的春夜,火借风势,很快便连成一片,將半个夜空都映得通红。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库的爆炸吸引,根本没有人手去救火。城內,更乱了。

……

城外山林。

牛尾儿看著乐平县城中那冲天的火光与隱约传来的、如同闷雷般的爆炸声,脸上满是狂喜与不敢置信。

“成了!那小子真的成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季仲猛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眸子里精光爆射,再无半分睡意。

他霍然起身,一把抽出腰间那柄跟隨他多年的佩剑,剑锋在远方火光的映照下,闪烁著森冷的寒芒。

他向前一指,声音低沉却充满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响彻整个山谷。

“攻城!”

一声令下,早已整装待发的四千歙州精锐,如猛虎下山,悄无声息地扑向了早已陷入混乱的乐平县城!

突然的奇袭,打了城內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季仲麾下的士卒搭上云梯,如猿猴般矫健地攀上城墙时。

城头的守军甚至还没从武库的爆炸和城西的大火中反应过来,大部分人还在伸长脖子,对著城內指指点点。

一番仓促而混乱的肉搏战后,几名率先登城的歙州军士卒从怀里掏出同样的黑色陶罐,隨后点燃引线,奋力扔进了守军最密集的人群中。

“轰!”

“轰!”

又是几声撼天动地的巨响,血肉横飞,尘土瀰漫。

叮叮噹噹!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伴隨著血肉被撕裂声,在城楼之上响起。

爆炸中心,七八名守军当场应身而倒,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守军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恐怖武器,彻底摧垮了乐平守军本就脆弱的士气。

“跑啊!”

“雷公爷爷饶命,雷公爷爷饶命啊!”

“……”

侥倖未死的守军们惊恐地尖叫著,精神彻底崩溃,丟下手中生锈的兵器,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一面口呼雷公饶命,一面诚心叩首。

季仲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轻鬆拿下了乐平县的城防。

他缓步走上血腥气瀰漫的城楼,看著城中依旧闪烁的火光和四处奔逃的人影,面沉如水,没有半分攻下城池的喜色。

他立刻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令!速派斥候,分赴新昌与鄱阳方向,向主公与庄將军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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