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斩的便是清河徐氏!(2/2)
衣衫绽破,带起连串血珠。
徐敖后撤数步,眼底闪过诧异。
下一瞬,磅礴黑气自他体內席捲而出,扫过幽深草木,转瞬间將方圆三丈距离笼罩其中。
黑气凝成实质,覆盖在他体表之上,空荡荡的袖管中,也似化出一条臂膀虚影,可惜终究不能如臂使指。
李长安面如寒铁,裹挟刀光撞进黑雾。
镇魔刀法圆满,出神入化,挥手间便是刀气纵横间,又有炽凰灵息加持,破煞镇邪。
紫微玄清真解全力催动,身躯化作熔炉,疯狂撰取天地灵气,后力绵延不绝。
巨大修为差距下,徐敖竟占不得半分便宜。
炽烈刀光汹涌迸发,似游蛇狂舞。
转瞬之间又是十数道刀气尖啸而出,斩得徐敖周身护体黑气滋滋作响。
徐敖再退三步,
气息竟然开始变得紊乱。
“这李长安何时突破蕴气,府衙的制式刀法又为何如此熟稔?还有......那绵延不绝的炽色灵气又是什么?”
他眉头拧紧,再不敢轻敌。
完全搞不懂这李长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生出如此多的古怪。
怒吼一声,白莲秘法全力运转。
裹挟著无边黑气的一拳轰击在斩来的刀刃上,砸的刀身弯折,气浪横扫席捲,两人同时暴退。
“这李长安修为虽弱,但著实难缠,
即便能够强杀於他,也得费一些功夫,更不知他身后,是否还有追兵......”
徐敖死盯著眼前少年刀锋上跃动的赤金流火,一股巨大的耻辱忽然在骨髓深处翻涌。
堂堂清河徐氏血脉,
竟被个泥腿子逼得进退维谷!
他又想起当年这一脉被扣上“悖逆祖训”的罪名,赶出本家的耻辱情形,又想起呕心沥血创建临江基业,就为返祖归宗。
明明已经看到希望,却被这李长安一朝摧毁!
他牙都要咬碎了!
玄鳞堂弟来访,便表明本家態度有变,正是来提前知会他这一脉,好做些准备。
他本该藉此踏著金阶青云直上,怎么能埋在这偏僻荒野,深山老林?
他不甘心!
种种念头汹涌迭起,又被秦寒斩落一臂,每催动一分灵力,全身筋脉便像是被烙铁碾过。
徐敖长啸一声。
滚滚黑气翻涌席捲,如浪潮般朝著李长安当头拍下,他则迅速转身,朝相反方向抽身暴退。
——嗡!
一股恐怖热浪席捲而过,周围温度陡然飆升。
徐敖后颈汗毛竖起。
他骤然回头,便见昏暗黑雾中灵气汹涌澎湃,似有炽烈金光乍破云雾,斩开一线天门。
一座天刀虚影高悬半空。
高约数丈,充斥著古朴、威严、煊赫的厚重气息,烈焰翻腾,流火繚绕,已然锁定了他!
徐敖瞳孔骤缩,
自知逃无可逃,只能硬撼。
但这天刀虚影却让他隱隱感到心悸。
他怒吼道:“李长安,你当真以为杀了我便能斩断因果,了结一切?『清河徐氏』的血脉岂容螻蚁践踏!”
滚滚黑气尽数朝徐敖归拢涌去,逐渐在他头顶凝结成一颗狰狞头颅,好似般若恶鬼。
“清河徐氏?”
李长安自黑雾中现身,炽凰刀意高悬头顶。
他微微皱眉。
以这种掳掠百姓、祭炼邪法的行径,如果徐敖所言属实,改名浊河徐氏更为贴切。
“李长安,你既然从石室追来,想必是看见了我遗留的信笺,你可知那信纸是何材料?又知那寄信之人是何来歷?”
徐敖被刀意锁定,越发扭曲狰狞。
李长安头顶天刀虚影越发凝实炽烈,已然將周遭黑气尽数焚毁,视野清明开阔。
他忽然在徐敖身前三丈距离站定。
笑道:“怎么,徐公子这是不自信了?觉得可能斗不过我这乡下来的泥腿子,想要搬出世家背景,来以势压人?”
见李长安似在迟疑,徐敖忽然自嘲。
觉得自己实在荒唐,竟然对这种人產生了惧意,更可笑的是还將堂弟搬了出来。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天生就是贱种,骨子里就刻著与生俱来的尊卑之序。
嘴角扯起惨然冷笑,他盯著李长安。
“以势压人?我便是以势压人又如何?
不妨告诉你,那信笺乃是金鳞云母纸所制,產自天都玉京。而寄信之人,更是当朝二品大员、吏部尚书『徐清河』幼子——『徐玄鳞』。
我与他乃是堂兄弟!”
话音落下,恶鬼头颅已然凝成实质,狰狞可怖,黑洞洞的眼眶似两座无底深渊。
徐敖眼中的轻蔑之意越发浓郁:“你以为你斩的是我徐敖?此刀落下——
你斩的便是清河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