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融合，除夕夜（2/2）
暖烘烘的屋子夹杂著嬉笑声，让人幸福。
姥爷正坐在小板凳上剥蒜，姥姥则在锅边忙活著，锅里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爸！妈！”沈慧兰放下帆布袋。
“哎！可算到了！”
姥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姥爷也抬起头，乐呵呵地问道：“路上堵不堵？”
“不堵，空得很，都回家了！”
钟德海搓著手，感受著屋里的暖意。
“舅舅。”
钟渊打了声招呼。
舅舅沈国栋把年货在客厅墙角放好，拍了拍钟渊的肩膀，上下打量著。
说道：“嗯，又结实了，听你妈说实习老下地？”
“这也没黑，倒是变帅了不少！”
“对了，咱家这庄稼把式手艺没丟吧？”
他那大嗓门里充满了揶揄的关怀。
“那小渊肯定比你干得好！”
沈慧兰笑著打断，从帆布袋里拿出药盒递给姥姥。
“妈，药在这儿，记得按时吃。”
又对姥爷说道：“爸，这是脑梗药！”
“好好好！”
姥爷笑眯了眼，又对著身后钟渊道：“小渊快来暖和暖和，刚从外面进来別冻著。”
钟渊应了声姥爷好，隨即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舅舅沈国栋挤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从果盘里抓了把瓜子，咔咔磕著，扯开了刚才的话题：
“有女朋友了吗？”
沈慧兰正好端著一盘洗好的水果过来，闻言道：“怎么你给介绍一个？”
“你今年都四十多了，唉…”
“哎，姐，我这不是关心小渊嘛！”
沈国栋连忙打断她，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塞给钟渊。
“小渊，回头我给你讲讲一些秘诀。”
钟渊接过苹果笑了笑回道：“那谢谢舅舅了。”
他没多说，沈国栋年轻时候风流浪子，说话大大咧咧，以至於现在也不收心。
姥爷剥好了蒜，起身道：“慧兰，厨房来吧，鱼我都拾掇好了，你看看还差啥调料，让国栋去买。”
“不用爸，我都带齐了。”
沈慧兰说著就往厨房走，顺便道：“德海，你把那羊肉先拿出来放窗台上解解冻。”
“来了！”
钟德海去阳台拿羊肉。
姥姥拉著钟渊的手，笑著道：
“小渊啊，陪姥姥坐会儿，让你妈和你舅忙活去。”
转头又朝厨房喊：“国栋！去帮你姐剥两棵葱！”
“得令！”
舅舅沈国栋应得响亮，麻利地起身钻进了厨房。
沈慧兰系上围裙，麻利地將切好的葱姜蒜分类码放。
舅舅沈国栋正在水槽边刮鱼鳞，动作甚是老练。
他看著案台上配好的菜，嘖嘖道：“姐，你这配菜架势，开个小馆子都够了！”
“有我这个工地食堂小灶经验的大厨打下手，今天这顿肯定让你和姐夫露脸！”
“行行行，沈大厨，鱼鳞刮乾净点啊，別糊弄！”
沈慧兰笑著把一块五肉放到菜板上准备切片，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国栋，回头带带你姐夫，別老跑网约车了，你那工地待遇不挺好？”
“没问题，姐夫那体格，干厨师绝对是把好手，就是別嫌累。”
舅舅手上不停又道：“小渊这马上毕业了，用钱的地方多著呢！”
“是吧，小渊？”
他隔著厨房门朝客厅喊了一嗓子。
钟渊还没来得及应声，姥爷在一旁悠悠地道：“干什么都行，平安是福。”
“小渊学农也好，搞別的也罢，自己心里踏实最重要。”
“別学某些人，心比天高，临了临了还是一个人…”
钟德海正把羊肉放在窗边，闻言接嘴道：“爸说得对，踏实就好。”
“我这网约车先跑著，看看有没有別的小生意，稳稳噹噹的。”
客厅里的话题渐渐转到舅舅工地的趣闻和家长里短上。
中午几人一人吃了碗羊肉粉条，一直到下午三点多，年夜饭的筹备进入高潮。
沈国栋一道红亮油润的红烧鱼上了桌，得意地说道：“尝尝，这是我在工地跟大师傅偷师的秘方！”
一直到后面，清蒸羊排，红烧排骨、酸菜鱼、粉蒸肉、蒜蓉菜心、韭菜鸡蛋虾仁饺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沈慧兰最后端上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
眾人落座后，姥爷正式宣布：“开饭啦！”
一家人围桌而坐，举杯相庆。
窗外零星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电视里放著喜庆的春晚。
三两杯酒下肚，话题自然地转到了希望来年越来越好，家人身体安康…
四个人一瓶酒喝罢，沈国栋觉得不过癮，就再开了一瓶，非要测测钟渊酒量。
结果就是他迷迷糊糊的喝多了，钟渊自然是没事人。
帮著姥姥，妈妈收拾留下满桌狼藉。
窗外远处夜空升起不少烟。
沈慧兰从包里拿出几个厚实的红信封，笑意盈盈地开始分发。
“爸，妈，您二老新年安康！”
她先把两个红包递到姥姥姥爷手里。
“哎呦，又让你破费了！”
姥姥嘴上说著，脸上笑开了，小心地收好。
“健康平安啊！”
姥爷也乐呵呵地收下。
接著，沈慧兰走到钟渊面前，把红包塞进他手里说道：“小渊，压岁钱，拿著买点好吃的，添件新衣服也行。”
厚厚的红封承载著沉甸甸的爱。
“谢谢妈！”
钟渊接过来，触手温热。
姥姥见状，也从自己口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红包递过来，笑道：“二十出头也是孩子，姥姥的份儿也不能少，拿著拿著！”
“谢谢姥姥！”
钟渊心中暖流涌动。
这时，舅舅沈国栋也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从自己夹克內袋里摸出一个红封，用力拍在钟渊手上。
声音洪亮道：“喏！舅舅这份，好好干啊小渊，等以后出息了別忘了多孝敬舅舅！”
他冲钟渊挤挤眼，带著点戏謔的宠溺。
钟渊重重应下，说了声好，同时也想起了那已故的奶奶，记得她的手掌那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