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虚金灿妙心剧(2/2)
“你就是把太多的时间都在了这种无聊的决斗上。天天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看中你,会答应你那笨拙的求婚…”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目光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从好久以前我就想着要一个孩子……可你这样,我都不怎么放心。”
和强者的决斗?孩子?
是,他曾经是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迎来了和平,不需要英雄,也不需要勇者。
他确实想过,要去周游世界,挑战各地的至强者…然后,等到老了,就找到一个愿意接纳自己,能够互相托付真心的姑娘,两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而现在那遥不可及的梦想似乎已经被实现,无比真实地摆在了自己面前。
眼前的奥菲,与噩梦里那个冰冷的公主殿下有些出入,但……这说不定这正是她卸下所有防备和重担之后,在他面前才会展露的真正模样?
这几年来和奥菲相处的记忆慢慢自心间涌现。从盛大庆功宴上的告白,再到双方都青涩得要死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的第一次,再到日常生活中的争吵又和好……
这些记忆,是自己曾经度过的一点一滴,怎么能够忘记?
……和那只巴风特交战,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不经意间梦到了从前?
弥拉德紧皱眉头,哪怕脑海里这几年的记忆如此清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还是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做了什么事?”
“怎么突然提这个?我们的初遇不算美妙,那时我刚从故国逃出来,匆匆找到了几本破旧的法典就孤苦伶仃的来到克雷泰亚,结果一来就被小偷盯上……我当时,下意识地斩断了那小偷的手。”
奥菲回忆了一阵,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当时的我确实太过鲁莽,还不知道如何变通,也幸亏如此才让我遇到了你,带着我接触到了真正的生活。”
刨除掉多余的,被情感美化的修饰,对事件本身的描述没有问题……面前身为妻子的奥菲表现出的神态不似作假——难道方才自己的反应,真的只是从噩梦中惊醒?
还是说,这是依托自己记忆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与认知,精心制造的幻觉?
残存的荒谬感迫使弥拉德拿开奥菲捧上自己脸颊的双手,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念诵魔法,聚岩为刃,在奥菲写满惊讶的眼神中,刺向自己的大腿!
鲜血如注。足以让常人昏厥过去的疼痛,如实地反映进了弥拉德的脑海。
有实感。而且,幻觉没有因为疼痛而解除。
“弥拉德?!为什么突然自残?你又不是血养咒的使用者,伤口会自己复原……”
掀开被鲜血染红的被褥,奥菲摁住弥拉德的大腿,急切的释放着恢复之奇迹,让那狰狞的伤口缓缓愈合。
“…我出去走走。”感受着身旁女孩肌肤的腻滑温凉,还有那份关心,弥拉德只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
新愈合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奇痒,他忍不住想动手去挠,手还没真碰到,就被奥菲在半空中擒获,后者面无表情,固执地摇了摇头,
“不要挠…我陪你一起出去。”
“为什么?”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突发奇想,跑去做别的傻事?”
奥菲张开手臂,向着弥拉德袒露出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你的伤已经好了……来帮我穿衣。”
颤抖着手帮奥菲穿好衣物,弥拉德从这栋乡间房屋里走出,淡金长发的女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时刻警惕着他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特异的举动。
乡间的小道上,欢笑着的孩子们互相追逐,打闹,代表着饥饿的蜡黄从他们脸上消失,每个孩子甚至都穿着最好的衣服。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麦田里,装载自动运行符文的魔像正在帮忙收割,农夫们见他走来,纷纷散漫地打起招呼,又回过头彼此交流着今年的收成。
“哟,这不是弥拉德吗?”令人耳熟的招呼声。
是罗根,灰白色头发的剑士正打着哈欠从树荫下站起身,慢慢走来。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友人,弥拉德定睛望去,果然还是那熟悉的不着调式的腔调,散漫但经过训练后已经略有样式的动作……
……原来如此。
……这样啊。
弥拉德转身,迎着身后正歪着头,在用眼神询问着“怎么了?”的奥菲,伸手——
刺穿了她的心脏。
“喂!弥拉德,你在干什么啊?”
罗根的惊叫,农夫们面上的恐惧,都在瞬间于此定格。
“……啊,原来如此。身为妻子却没能察觉到丈夫的困境,算不算是一种失职呢?不过,最符合你心意的我能被你看破,看来真正的我是不太好相处的人啊…”
奥菲轻蹙着眉,疑惑的程度好似在问今晚是要吃炖菜还是烤面包,
“算啦…就让我尽到妻子的最后义务吧。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啦,我的弥拉德。”
她拥了上来,血肉之躯融作虚伪的金液,被弥拉德死死攥住的心脏,正是圣剑的剑柄。
他睁开了双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