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走如仇,越走越熟(2/2)
其中一个中年满脸堆笑地问。
他身着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外套,黑色的裤子上在膝盖和屁股位置,都补着厚厚的补丁,显得很朴素。
“我是!”
周景明掏出大重九,准备给几人发烟。
几个把头见状,纷纷往衣兜里捞出烟,凑过来:“抽我这个……抽我这个……”
“来者是客,别那么客气,我这烟啊,是从下边姓唐的那里弄来的,是好烟,在山里难得见到,还是抽我这个吧!”
周景明把烟给在场的每人发了一支。
“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气质都不一样!我们这些野路子,跟专业的就是不能比。
这两年,就这个小半岛,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在上面验过沙,包括我也一样,这两年都在这条河谷,小半岛上每次来,看风水都觉得有金,不甘心地验过两次,却始终不见金,周兄弟厉害啊!”
中年冲着周景明竖大拇指:“当初看到你们在这里踩点的时候,我们一帮子人还笑话,说你们俩纯粹就是碰运气的,吃淘金这碗饭够呛。
现在想起来,老脸都烫,不服不行!”
他很巧妙地拍着周景明的马屁。
类似的话,周景明上辈子听得多了,以前还有飘飘然的感觉,现在却是免疫了。
但客套话还是得说上两句。
他冲着中年笑笑:“老哥抬举,其实我们干地质的,最开始找金子的技巧,也大都源自民间,跟大家找金的法子没什么区别……我更觉得,找金子,有的时候挺看运气、看缘分。
这小半岛,可能是跟我有缘。”
“这话也有道理,每个人的运气不一样,就像都是来淘金,有的人在河谷里面,厮混了几年,还是一穷二白,而有的人,初来乍到,就能捡个大金疙瘩,一下子暴富!”
中年顺着周景明的话,满是感慨地说:“我去年就知道一个,是第一年来淘金的,才来了不到半个月,碰到下雨干不了活计,趁着雨歇的间隙,跑到一个别人遗弃的老矿点,翻翻找找,看到块裹了泥的石头露出点金黄,拿到水里一涮,不得了,竟然是个大金疙瘩,至少也有两斤,人当天就跑了。
不见了人,害得他们队伍那一帮子人,找了两天,以为他是跑远,被豺狼给叼了。
后来收金子的人进山,专门来找了他们队伍,以为他们有不少金子,这才说起来,那大金疙瘩,就是卖给这个收金子的。
那是一下子手头有了三四万,日子完全不用愁了。”
“谁说不是呢!”
类似突然暴富的事情,周景明听过几次,他不由在想,自己的运气真不怎么样,就是个劳碌命,上辈子,多年淘金,他见过最大的金疙瘩,也不过半斤左右。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也许是所有的运气都集中爆发了,才有了这次重生。
他笑着问中年:“老哥贵姓?”
“我姓张,是秦地过来的,就是你们上边那个淘金队伍的。”
中年似乎想起了什么,跟着又说:“忘了件事儿,早上的时候,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跑到林子里捡拾蘑菇,不小心到了你们地窝子后边,犯了忌讳,得给你们赔个不是。
我没少叮嘱他,不要乱跑,年纪太小了,性子始终有些跳脱,我昨天和下边的人,往山里去了一趟,打狍子,晚上没能回来,他就开始乱跑了!”
周景明摇摇头:“是好是歹,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张老哥想多了。”
他知道,张把头所说的孩子,就是早上遇到那个少年,也大抵明白了,上边小半岛上的队伍,应该就是因为把头领着人出去打猎,剩下的被安排守着矿点,才没有动工淘采。
张把头闻言,神情轻松了不少。
“狍子?”
武阳听到了熟悉的东西,插嘴问了一句:“周哥,阿勒泰有狍子?”
周景明点点头:“狍子可不止东北有,内蒙、阿勒泰,以及旁边的哈萨克斯坦这些地方都有。”
彭援朝朝着地窝子方向努努嘴:“锅里煮着的就是狍子肉,张老哥送来的!”
周景明听得出,张把头在尽量放低姿态,甚至专门停工去打了狍子,也是非常用心。
他冲着张把头笑笑:“老哥费心了!”
彭援朝又指了指另外三人,一一介绍:“这位是甘州的李把头,荆州的吴把头和九江的赵把头!”
周景明冲着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却听李把头说:“我们队伍里边,没人有打猎的本事,所以,派了三个人出去买羊,也是运气,昨天下午出去二十多里地,就遇到了牧民,特意挑了两只肥壮的带回来,给你们送来一只,当是见面礼。”
吴把头跟着说:“我们比较寒碜,但队伍里喜欢喝酒的不少,进山的时候,带来的酒也多,我贪图省事,就随便带了几斤过来。”
赵把头也争着说:“我们没别的,到了阿勒泰这边,进山之前买了些熏马肠,东西不多,周兄弟别嫌弃,能交个朋友。”
周景明爽朗一笑:“老话说,有酒有肉是朋友,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又带肉,又提酒的,咱们不当朋友当什么?”
几人闻言,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