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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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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绝望淬炼过的、冰冷如铁的决意。

在这决意的核心,是一簇为那渺茫希望而不惜焚尽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火焰。

道路从未如此清晰,也从未如此残酷。

于无声处,他必须继续扮演“师兄与恋人”,在日常的每一个细节里,小心翼翼地埋下唤醒“沈梦瑶”的线索,如履薄冰。

于生死间,在未来的每一次战斗中,他需要引导她去触碰真实,让她在极限状态下,感知到世界的虚妄与她自身的异常。

这无异于一场精密的脑外科手术,而他手持的却是战斧。

他的目光掠过陈知微安睡的侧脸,那般毫无防备的宁静,却像一根细针刺痛了他。

刹那间,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影穿透记忆的迷雾,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是沈梦瑶。

现实中的她,眼神清澈如水,总是含着明亮的笑意。

她会在他被复杂的文化课困扰时,耐心地凑过来,指尖点着书本,用生动有趣的比喻把枯燥的知识讲活。

阳光穿过图书馆的窗户,在她微卷的发梢跳跃,她说到兴起时会不自觉地皱皱鼻子,那神采飞扬的模样,比任何画作都要灵动。

而眼前的陈知微,像是被精心雕琢的水中月影,静谧,柔美,会因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而舒展眉头,会全然相信他编织的每一个谎言,将所有的依赖与信任,毫无保留地交托在他手中。

一个是曾在画室里与他并肩创作,笔触间充满生命力与大胆想象的画友;一个却是将他视为整个世界,需要他倾尽所有去呵护的、易碎的琉璃。

他必须算计,在她毫无防备时,用一句话、一个场景作为手术刀,精准地刺入被层层包裹的‘沈梦瑶’的意识深处。

每一次尝试,都可能让她认知崩溃;每一次沉默,都可能是坐视她滑向深渊。

这种以‘爱’为名的‘算计’,这种必须亲手将琉璃般的恋人锻造成钢铁战友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最残酷的悖论。

他守护着眼前的温馨,目标却是打破它;他爱着她的现在,却必须亲手将她推向一个可能充满痛苦的过去。

而这所有精心算计、如走钢丝般行动的前提,是力量!

是足以支撑他走到最后,不至于在半途就被碾碎的力量!

他需要猎杀d级鬼魂。

需要在那九死一生中,搏取那一线晋升的契机。

他将手紧紧按在左胸,感受着皮肤之下。

“渊”在沉稳地搏动,冰冷、死寂。

这枚源自“渊”的核心,与这座对抗“渊”的照相馆,形成了最极致的矛盾。

父亲将它封入他体内,难道也是一种另类的“锚定”?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虚假的夜空,直视那梦境之外、冰冷残酷的现实。

“旧城区数据港——”下一个目的地的名字在他心中浮现,那里是父亲给的记忆所指,是梦境与“渊”的规则乱流之地,也无疑是狩猎d级鬼魂的最佳猎场。

“父亲……”他嘴唇微动,没有声音发出,只有一股不容动摇的意志在胸腔中震荡,“我不会再忘。我会让她……想起来。然后,我们一起,亲手为这个轮回……画上句号。”

无声的誓言融入粘稠的黑暗,像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沉了下去,却在不可见的水底,激荡起注定要颠覆一切的波纹。

一夜无眠,遗忘照相馆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安静。

昨夜的狼藉已被粗略收拾,但破碎的窗棂和焦黑的墙壁依旧诉说着惊心动魄。

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格,在浮尘中切出几道苍白的光柱,轻柔地笼罩着陈知微沉睡的侧脸。

她眼睫在梦中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翼,让许砚的心也跟着一紧。

他坐在旧沙发里,目光描摹着她熟悉的轮廓,那眼神深沉如海——既有恋人纯粹的疼惜,又藏着守墓人沉重的考量。

他在丈量一道无形的深渊,而她是深渊对岸唯一的光。

于无声处。

这四个字像烙印,刻在他的灵魂里。

他看着她在睡梦中无意识蹙起的眉头,指尖在膝上微微一动,几乎要伸过去抚平那抹不安——那里面是否囚禁着“沈梦瑶”无声的呐喊?

他必须找到那把“钥匙”,一把能撬开锁,却又不会让整个精神世界崩塌的钥匙。

这不是战斗,远比战斗更凶险。

他像一个深爱着她的潜入者,要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修改这座保护着她、也囚禁着她的监狱最底层的代码。

他起身,动作放得极轻,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在厨房准备早餐时,他刻意将水流声、锅具的碰撞声都控制在最温和的范围内。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既要扮演好“师兄及恋人”的角色,又不能让那份因知晓真相而产生的、过于沉重的关切流露分毫。

当米粥的香气淡淡飘出时,里间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陈知微醒了。

许砚立刻调整好状态,让那份彻夜未眠的疲惫自然地停留在眼底,却不让凝重占据主导。

他端着温水走进里间,在她试图撑起身时,已经自然地坐到床边,手臂环过她的肩背,稳稳地托住她。

他的动作熟练而温柔,那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属于恋人之间的默契。

“感觉怎么样?”他问,声音低沉温和,带着刚醒般的沙哑,将水杯小心地递到她唇边。

陈知微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温热的水流似乎让她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生气。

她对他挤出一丝笑:“好多了,就是……浑身没力气。”她的目光扫过房间,落在那些未来得及修复的破损处,眼神一暗,“昨晚……那些东西……”

“哦,我已经打扫过了。”许砚接过话,语气刻意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庆幸,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水渍,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自然无比,“别想这些了,恢复灵能要紧。我熬了你喜欢的薏米粥。”

他扶着她走到外间,细心地将软垫放在她腰后。

阳光恰好照亮她耳后那粒淡褐色的小痣,许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柔地刺了一下。

就是这个细节,曾像钥匙般捅开了他记忆的锈锁。

那么,属于“沈梦瑶”的钥匙,又会是什么?

他要用多少这样的瞬间,才能拼凑回完整的她?

他将一碗温热的清粥推到她面前,碗沿与桌面接触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在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多个可能触发她深层记忆的“钥匙”:她第一次驾驭高阶符箓时的灵光,她与信息鬼的死战,甚至可能是……她决定构建这个梦境前,那最终的创伤瞬间。

但这些都太危险,如同在悬崖边跳舞。

他最终选择了这个最无关痛痒的、属于“陈知微”少女时期的趣事作为第一次敲击。

力度要轻,落点要偏,他需要先听听这回响,是坚固的实心,还是藏着空洞。

他看着她拿起勺子,才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语气里带着恋人之间独有的、带着点促狭的温柔:

“说起来,你以前好像最怕这种阴森森的东西。有一次在学校,看个恐怖片都能吓得抓住我胳膊不敢松手,第二天还非说闻到了消毒水味,愣是拉着我去医院检查了半天。”

他说话时,目光带着浅浅的笑意落在她脸上,仿佛完全沉浸在那段属于“他们”的、略带滑稽的回忆里。

然而他全身的感知都提升到了极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她每一丝最细微的反应——呼吸的频率,眼神里是否会有瞬间的茫然或抵触。

他在爱她的同时,也在计算着唤醒她的最佳路径,这份矛盾让他的温柔底下,潜藏着唯有他自己知晓的、沉重的悲伤。

陈知微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有些许困惑,随即失笑:

“有吗?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怕过那些了?倒是你,以前训练时总嫌我画的符不够有‘煞气’。”

她的反应自然,带着一点对“师兄”记忆出错的轻微调侃,没有任何异常。

第一次试探,失败。

许砚心中毫无波澜,这本就在预料之中。

他只是笑了笑,带着点自嘲:“可能吧,记忆片段丢失太多,有些记忆都串了。”他将刚才的“失言”归因于此,巧妙地化解了可能引起的疑心。

他知道,不能急。

这把锁太过坚固,每一次试探都必须轻如羽毛,落点必须精准无比。

他需要更多的尝试,需要在她不经意的言语、习惯、甚至是梦境呓语中,拼凑出“沈梦瑶”真实的轮廓。

早餐在一种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

许砚收拾着碗筷,心中那个疯狂的计划愈发清晰。

守护需要力量,引导需要底气。

白银i级的力量,在这条淬火之路上,连充当垫脚石都不够格。

他需要一场烈火,一场足以将灵魂和肉身都重塑的淬炼。

炼化d级鬼魂。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渴望。

他需要那股精纯而狂暴的阴性能量来点燃自身的灵魂之火,冲破黄金的壁垒。

这不仅是为了获得力量,更是为了验证——验证他是否有资格,去背负“守墓人”的职责,去践行那“于无声处”的精密算计。

目标,旧城区数据港。

那里是父亲信标最后指向的地方,是梦境规则与“渊”的混乱交界处,是恐怖的温床,也是强大“异常”最适合滋生的土壤。

在那里,他或许能找到d级鬼魂的踪迹,也能追寻父亲留下的线索。

“知微,”他转过身,语气恢复了平日商议任务时的冷静,“照相馆的防御需要彻底修复和加强,消耗的材料不少。我打算去一趟‘流泉集’,淘换些东西。”

这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黑市鱼龙混杂,消息灵通,也是通往数据港的灰色枢纽之一。

陈知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小心些。需要我……”

“你留下。”许砚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这里需要人守着,而且你的状态不适合外出。”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上次阿哲带来的那批蚀灵符和混沌石子,应该还有剩余吧?”

陈知微闻言,立刻低头探查手上的次元存储戒。

片刻,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混沌石子一颗不剩了,奇怪……蚀灵符倒是还剩一些。”她将一小迭泛着幽紫色泽的符箓取了出来。

许砚神色不变,他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那迭蚀灵符,放入自己的衣袋,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嗯,我正好顺便让阿哲再补一批货过来。”

这个动作和解释,却让陈知微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不协调感:“蚀灵符……是专门针对e级鬼魂的干扰型符箓,威力有限。师兄,你只是去黑市采购材料,怎么会需要专门补充这个?你是不是……又准备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目光紧紧锁住他。

许砚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转身走向工作台,用背影挡住了她探究的视线。

他的声音透过肩膀传来,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却又混着不容错辨的坚决:“有备无患而已。黑市那地方龙蛇混杂,带上些非常规手段,总不是坏事。”

他不再给她追问的机会,开始快速而沉稳地整理装备。

首先便是那台封魂相机。

他仔细检查着机身,指腹拂过冰冷的金属外壳,最终停留在上方一个造型古朴、缠绕着银色丝线的外置闪光灯上。

这灯看似老旧,却是师父留下的秘宝之一,能在关键时刻,极小概率地引动相机更深层的力量,让封魂的威能产生指数级提升,是真正的杀手锏。

接着,他熟练地打开相机侧面的卡槽,一枚薄如蝉翼、散发着温润白光的定神片安静地躺在其中。

他小心地用指尖感受了一下其中流淌的平和能量——温养得很好,完好无损。

这定神片是抵消频繁使用封魂相机可能导致记忆紊乱乃至缺失代价的关键之物,也是他敢于多次动用这台禁忌相机的底气之一。

然后,他从内袋取出一枚触手温润的玉蝉。

这玉蝉能有效隔绝自身生气,规避大部分低中级鬼魂的感知。

他摩挲着玉蝉光滑的表面,心中思忖:知微留在照相馆内,有“显影定真”之力庇护,鬼魂不敢轻易侵入,这玉蝉暂时我用更为合适。

只是,面对可能实体化、感知更为敏锐的d级鬼魂,它的效果还能剩下几成,就未可知了。

做完这些,他下意识地扯起右手的衣袖,小臂上一道道若隐若现的青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盘踞在皮肤之下,这是“渊”在他身上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他放下衣袖,又摊开右手掌心,一个古朴神秘的镇魂铁烙印清晰可见,微微散发着灼热感。感受着烙印中传来的稳固灵魂的力量,他心中那份搏命的底气,似乎又凝实了一分。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精准,透着一股冰冷的决心,仿佛在无声地告诉陈知微,他的决定已不容更改。

陈知微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那双总是带着灵动狡黠的眸子里,情绪复杂地变换着。

她清晰地看到他鬓角那刺目的灰白,看到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沉重。

但更让她心慌的,是此刻萦绕在他周身的那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师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再是疑问,而是陈述,“你不对劲。从矩阵出来之后,你就很不对劲。你看着我的眼神……有时候像是在看一个……需要小心对待的易碎品。现在,你又准备这些……”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装备,“你告诉我,真的只是去黑市吗?”

许砚整理装备的手彻底停了下来。

他意识到,在这第七层梦境里,他不仅是她的师兄,更是她倾心相恋、彼此交付了真心的恋人。

她对他的一切变化,都有着远超同门的敏锐直觉。

单纯的掩饰和命令,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向她。

脸上的冰冷与坚决如同春阳融雪般悄然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疲惫、却无比真实的温柔。

他走到沙发边,半跪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然后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因不安而微微蜷起的手指。

“傻瓜,”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恋人之间才有的亲昵与无奈,“看着我变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轻松得起来?”

他指的是自己鬓角的灰白和眉宇间的沉重,巧妙地借用了她能看到的事实。

“矩阵里发生了太多事,我差点……差点又失去你。”

这句话半真半假,却饱含真情,他的指尖微微发凉,传递着后怕的情绪。

他抬起另一只手,极其轻柔地将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节不经意地擦过她温热的耳廓,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陈知微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

“有些隐患,必须去处理。有些力量,必须去获取。”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仿佛想将她刻入灵魂,“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完好无损地回到你身边。因为……”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这里,有我最放不下的人。”

他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却用“恋人”的身份和真挚的情感,巧妙地包裹了那个无法言说的秘密。

这份甜蜜的负担,比任何冰冷的解释都更具说服力,也更能牵绊住她追问的脚步。

陈知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深情与担忧,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弛。

她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叮嘱:“……早点回来。我等你。”

许砚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同时涌起更深的酸楚与决心。

他凑上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

“嗯。”

他应道,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对恋人许下归家承诺的男人。

他站起身,将最后一件装备收入特制的风衣内袋。

他没有再回头,只是背对着她,最后交代了一句,声音低沉而郑重:

“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薛婆婆……如果再来,也别开门。”

说完,他拉开门,迈入了外面那片看似正常、实则危机四伏的晨光之中。

门在身后合拢。

门内,是他刚刚用甜蜜的谎言和温柔的亲吻加固过的堡垒,里面住着他必须用真相去摧毁其安宁的恋人。

那份温度还残留在他的唇上,却已化作最灼人的燃料,投入了他心底那座名为“决心”的熔炉。

门外,是他为自己选定的淬火场。

他需要敌人的血与魂作为冷却剂,需要在九死一生中,将这具凡躯锻造成能承载真相与希望的容器。

白银的柔软必须死去,黄金的锋刃必须诞生。

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如同一柄刚刚在誓言中浸染过温情、又毅然投向烈火的剑,从此,剑鞘之内,只余寒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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