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接连追击(2/2)
刀出鞘,弓上弦,准备接敌!”
张辽厉声下令。
魏军残兵立刻转向,如同一条负伤但凶性不减的巨龙沿著相对开阔的大路,向著远处的石亭隘口加速衝去,意图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这处必经的险要然而,当张辽、乐进引军疾驰至石亭隘口,刚入那狭窄如咽喉般的谷道,两侧是高耸陡峭、怪石鳞的山崖。
前军刚涌入隘口,忽闻两侧山崖之上,震天的鼓角声如同滚雷般炸响!
杀声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个山谷都活了过来!
无数汉军旗帜如同雨后春笋般瞬间竖起,遮蔽了山崖!
箭矢如密集的飞蝗,带著刺耳的破空声,从高处倾泻而下!
滚木础石更是如同山崩一般隆隆滚落!
一员大將,面容俊美如女子,却戴著一副狞的青铜鬼面,手持一桿丈八点钢塑,如同魔神般立於最高处的岩石之上,正是大將高长恭!
他奉庞统之令,早已在此处埋伏多时,以逸待劳!
“张辽!乐进!尔等已入死地,还不下马受缚!”
高长恭清越却冰冷的声音穿透喧囂,带著无情的宣判。
汉军伏兵居高临下,占据绝对地利,且蓄势已久。
他们精准地將涌入隘口的魏军长蛇阵拦腰截断!
箭雨、滚石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著挤在狭窄谷道中的魏军生命。
惨叫声、马嘶声、兵刃断裂声、滚石碾压骨肉的闷响,瞬间交织成一曲地狱的悲歌!
魏军猝不及防,地形又极其不利,完全无法展开阵型,立时陷入重围,阵型大乱,死伤极其惨重。
士兵们互相践踏,试图寻找掩体,但在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下,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辽、乐进虽惊怒交加,但仍奋力廝杀,左衝右突,试图稳住阵脚,打开缺口。
张辽的月牙戟化作一团银光,所到之处汉军人仰马翻:
乐进挥舞长刀,状若疯虎,浑身浴血。
然而,面对占据绝对地利、准备充分且士气高昂的汉军伏兵,他们的勇武也只能延缓败亡,却无法挽回败局。
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魏军的生存空间被不断压缩。
眼看败局已定,覆灭在即!
乐进鬚髮戟张,双目赤红,猛地劈翻一名衝上来的汉军校尉,对著不远处的张辽发出震天的怒吼:
“文远!大势已去!你速走!我来断后!记住合肥!记住曼成!走啊一一!
1
吼声如同濒死雄狮的悲鸣。他不再试图突围,反而率领著身边最后一批死忠亲兵,
如同扑火的飞蛾,返身杀入最密集的敌阵之中,用血肉之躯死死拖住追击张辽的汉军主力,
为挚友爭取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张辽目睹此景,心如刀绞,虎目含泪!
乐进那决绝的背影,仿佛烙印般刻在他眼底。
他深知,此刻任何犹豫和悲慟,都是对乐进用生命换取机会的最大辜负!
他咬碎钢牙,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乐文谦!保重!”
隨即含泪引著身边仅存的数百名浑身浴血、惊魂未定的溃兵,
如同受伤的孤狼,趁著乐进以死换来的短暂混乱,奋力杀出重围,向著合肥方向亡命奔逃。
身后,是石亭隘口那如同修罗地狱般的战场和乐进最后决绝的吶喊。
残兵败將,人困马乏,惶惶如丧家之犬。
丟盔弃甲,旗帜倒伏,这支曾经威震逍遥津的百战精锐,此刻只剩下狼狐与绝望。
马蹄声杂乱而沉重,士兵们相互扶,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失去战友的悲慟。
他们不敢回头,只是本能地朝著那座代表著最后希望的坚城合肥,拼命奔逃。
好不容易奔至逍遥津渡口附近,此地水道纵横交错,河汉密布,茂密的芦苇丛在秋风中起伏,
发出沙沙的声响,平添几分萧瑟与不祥。
张辽正欲派人寻找船只或浅滩渡河,忽听一声清越刺耳、撕裂空气的箭啸破空而来!
声音尖利得令人头皮发麻!
他多年征战练就的本能救了他!
几乎是凭著直觉,身体猛地向左侧一倾!
“啦!”一声,一支鵰翎狼牙箭贴著他肩甲最厚处险之又险地擦过,带起一溜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最终深深钉入他身后一棵老槐树的树干,箭尾兀自剧烈地颤动,发出喻喻的余响!
“张文远!薛礼在此恭候多时了!”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在空旷的渡口炸响!
只见前方唯一的通路一一一座横跨小河的木桥桥头,一员白袍银甲、英姿勃发如天神的汉將,
横握著一桿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傲然立马!
正是神箭无双、勇冠三军的薛仁贵!
他面容冷峻,目光如电,牢牢锁定著张辽,
在他身后,数百精锐骑兵列成严整的衝击阵型,长矛如林,弓弩上弦,个彻底封死了通往合肥的最后道路!
阳光照在冰冷的甲胃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张辽环顾身边,仅存的数百残兵个个带伤,疲惫不堪,眼神涣灶,连握紧兵器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再看看对面薛仁贵那严整的军阵和锐不可当的气势,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倖也彻底熄灭。
一股悲凉与决绝涌上心头。他猛地一勒马韁,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张辽虎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挺起血跡斑斑的月牙戟,戟尖直指薛仁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的挑战:
“薛仁贵!可敢与某一战!!
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他拍马直取薛仁贵,即使身陷绝境,译要以武人的方式,进行最后的抗爭!
薛仁贵眼中闪过一丝讚赏,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战意。
“固所愿译,不敢请耳!”
他清喝一声,毫无惧色,策动下神骏的鬼龙驹,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迎向张辽!
二將在逍遥津畔,芦苇盪旁,展开了一场惨烈而悲壮的激斗!
戟影翻飞,寒光四射!
月牙戟与方天画戟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耀眼的火!
张辽虽勇,武艺绝伦,但连番恶战,气力个衰,鎧甲多处破损,內似的衣衫被汗水与血水浸透,么下战马译口吐鬼沫,显露出极度的疲態。
反观薛仁贵,却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不仅戟法精妙绝伦,大开大闔间又蕴含著无穷变化,
更兼有神射之威名,让张辽在搏杀时不得不分心提防那隨时可能袭来的冷箭,束手束脚。
战不十炕,张辽一戟刺出,力道寧显迟滯。
薛仁贵眼光何等毒辣,得一个破绽,手中方天画戟如毒龙出洞,猛地一绞一磕!
“鐺螂!”
一声巨响,竟將张辽的月牙戟生生盪开,中门大开!
说时迟那时快,薛仁贵猿臂轻舒,於两马错电光火石的一剎那,精准无比地抓住了张辽腰间勒甲丝絛,同时脚下猛端马灯,藉助马力,暴喝一声:
“过来!”
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传来!
张辽只觉身体一轻,竟被薛仁贵硬生生从马背上擒拿过来,重重地横按在了薛仁贵的马鞍之前一代名將,力竭被擒!
生擒张辽,汉军顿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军威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