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土地置换(2/2)
他积极响应置换政策,用江陵城郊的大部分良田,按照“一换四”的优惠比例,置换了交州合浦郡沿海一大片土地,计划未来种植或麻类。
同时,他將置换所得资金和原本打算买地的钱,全部投入,买下了江陵城內最大的几处旧工坊,
引进新式织机,高薪聘请技师,创立了织造工坊,专攻高档丝绸与麻布。
短短数月,兴华工坊凭藉优良的原料、先进的设备和陈华精明的商业头脑,迅速打开了销路,其出產的“江陵锦”甚至通过新贯通的水陆商道,远销至江东和中原!
利润远超昔日田租!
“贾仓曹这『釜底抽薪”之策,逼得老夫不得不变,如今看来,却是因祸得福,走上了一条更宽广的財路!”
陈华看著工坊內忙碌的景象和帐本上滚动的利润,授须大笑,对刘禪和贾似道的新政心悦诚服。
他的成功转型,成了新政引导“財富重心转向工商”最生动的活gg,吸引了不少中小地主效仿。
零陵郡,
一处名为李家坳的小山村。
老农李老栓蹲在自家新分的田埂上,小心翼翼地侍弄著田埂边、山坡脚种下的一排排辽东豆苗。
他原本是本地小地主王老爷家的佃农,只有几分薄田。
得益於“土地置换”政策,王家响应號召,將零陵郡內分散的、產出不高的部分田產置换了交州土地,举家南迁。
这些被王家“腾挪”出来的边角地和中下田,按照新政,优先分配给了像李老栓这样的无地或少地农户。
李老栓不仅分到了几亩旱田,更领到了官府以极低价散售的辽东豆种。
他听从官府小吏的宣传,將这些豆种精心点播在田埂、山坡、屋后等以往荒废的隙地“这豆子,不占好田,好养活,听说磨成粉能做豆腐,餵牲口也长!”
李老栓满怀希望。
几个月后,秋收时节。
李老栓田里的稻子收成平平,但他田埂边、山坡脚那些不起眼的豆子却结满了沉甸甸的豆荚!
他小心翼翼地將豆荚摘下、晾晒、脱粒,竟收穫了满满三大筐豆子!
“这这比官府说的收成还好!”
李老栓又惊又喜。
这些豆子,自家吃一部分,剩下的挑到集市上,很快就被粮商收走了,换回了沉甸甸的铜钱,足够他给家里添置几件新衣,给臥病的老伴抓几副好药!
“托少主的福啊!托新政的福啊!”
李老栓捧看豆子,对看武汉方向连连作揖。
像他这样受益於“隙地种豆”政策,获得额外收入改善生活的普通小民,在荆南各乡比比皆是。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宏图大略,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新政带来的点滴甜头,成为新政最朴素也是最坚实的拥护者。
荆襄大地上,“土地置换”的浪潮在波澜中涌动,
有罗奎这般螳臂当车的失败者,也有糜家这般歷经波折终见曙光的前行者;有陈兴华这般华丽转型的弄潮儿,更有李老栓这般收穫微小却足以改变生活的普通人。
贾似道坐镇江夏太守府,案头堆满了各地置换申请、纠纷调处、进度匯报的文书。
他忙得脚不沾地,但眼神锐利,精神亢奋。
包拯的雷霆手段扫清了障碍,沙摩柯、王景的武力保障稳定了后方,辛弃疾的“推恩析產”有条不素地进行著,而商税的增长更是让他喜上眉梢。
“土地置换”的浪潮在荆襄大地上奔涌,其带来的深远影响,正以惊人的速度显现:
大量中小地主和部分识时务的豪强响应置换,將分散的、產出不高的土地,甚至部分核心区的“边角料”置换出去。
这些腾挪出来的土地,迅速被江夏太守府(刘禪)和荆州牧府(刘备)掌握。
腾出的土地,优先分配给了无地少地的荆州本土贫民和持续涌入的流民。
刘禪推行的“隙地种豆”等精耕细作政策,极大地提高了土地利用率和小农收益。
如零陵李老栓般的农户,对刘禪的感激之情化作最朴素的忠诚。
荆州核心区的人口结构更加健康,自耕农比例大增,民心稳固,兵源潜力也隨之提升贾似道“釜底抽薪”的策略效果显著。
严控核心区土地交易和高额田赋,加上官府对工坊、商行、航运的大力扶持,使得资本和人才加速向工商业流动。
江陵陈华的“江陵织造工坊”只是缩影,武汉的船坞、江陵的丝麻、长沙的漆器、各地依託驰道和水网兴起的转运仓储荆南的工商业呈现爆发式增长。
府库商税激增,远超田赋,刘禪的“钱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同时也为少英营的扩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在交州这边,大量带著部曲、工匠和资本的家族(已按“推恩析產”原则分散),
涌入交州。
尤其是日南、九真、合浦等沿海及河谷平原地区,大片荒地得到开垦。
甘蔗园、稻田、桑麻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交州不再是地图上的空白,而是实实在在开始產出財富的汉家新土。
汉民庄园的建立本身就是强大的汉文化据点。官府设立的“垦殖司”不仅管理土地分配,还组织传授农耕技术、推广汉话、引导通婚。
王景、沙摩柯的军事存在持续高压清剿顽抗蛮部,同时招抚归顺者。
汉蛮杂居区,汉文化的影响力在迅速扩大,统治根基日益牢固。
“推恩析產”的效果初步显现。
南下的大家族被拆分成一个个规模有限、地域分散的小庄园主。
他们需要仰赖官府的保护对抗残余蛮部、解决纠纷,彼此间因利益分割和地域间隔也难以形成合力。
辛弃疾所担忧的“未来割据隱患”,在源头就被有效遏制。
这些庄园主將成为未来交州稳定纳税、提供兵源和物资的中坚力量,而非挑战者。
于谦督造的“苍梧至日南驰道”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动脉。
兵员、粮秣、军械、商货在荆、交两地高速流转。
武汉、长沙、桂阳、苍梧、交趾这些节点城市被紧密连接。
荆南成为稳固后方,交州则成为潜力巨大的战略纵深和物资基地。
刘备集团真正拥有了一个背靠稳固大后方,面向广阔发展空间的型战略格局。
荆南的稳固和交州的开发,使得柴桑和庐江的驻军有了更坚实的依託和更广阔的迴旋余地。
孙权再想打荆南或交州的主意,代价將变得无比高昂。
汉军在东线的战略主动权,因刘禪此策而大大增强。
武汉作为江夏郡治和“土地置换”政策的发源地、协调中心,其政治、经济地位急剧上升。
四方人才因工商繁荣和政策机遇而匯聚於此。
这里也成了荆、交、乃至江东情报的交匯点。
刘禪的“少英营”,正依託这个日益庞大的网络,悄然编织著更精细的情报网。
刘禪站在武汉城头,望著南方。
系统內的地图正在一点点点亮,远处、更远处曾经大汉铁骑没到过的地方,他已经踏足了,曾经大汉没征服的土地,他也开始征服了。
北方的曹魏眼光还盯著中原那一亩三分地,江东的孙权也蜷缩在三吴老巢。
而他,正向著广褒的世界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