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若没有最初，那便一同坠落吧（敦5200+）（1/2）

中岛敦被司机送回近郊的别墅时，已差不多是晚间十一点。

星空灰暗，夜sE浓重。

这一天不能说全无收获，往好处想，那也算是知道了敌人组织的名字，不再是无头苍蝇一般胡乱撞着雾中的墙壁。

进了家门，护理师的纪伊小姐在向敦做完汇报后，敦就让她自行去休息，自己则上了二楼。路过月岛梓的房门，他轻手轻脚地开了一条缝，向内看了一眼，确认nV孩子睡着无恙，就关上门，去了浴室。

他的疲惫来源于JiNg神，所以只草草地洗了洗，就换了件T恤和居家K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才掀开被子，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敦君……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nV孩子的声音很软，带着许多的不确定和怯懦。

敦转头看着房门的方向，抿了抿唇，他并不希望被梓看到他现在这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也不想让她被自己的情绪影响。

毕竟梓她现在很脆弱，只要一丁点的负面情绪，都能把无助的她拖回黑暗之中。

“梓，现在很晚了，你该睡了。”

“就一小会……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

“……”

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语调缠紧了敦的心脏，他实在很难开口再一次拒绝她。

犹豫再三，深呼x1了两次，敦走到了房门前，转动了把手。

站在门外的nV孩子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她羞涩地低着头，亚麻sE的长发被梳成了两条麻花辫子垂落x前，随着她身T的摇晃而微不可察地摆动着。

“敦君……我……今晚可不可以……在你这里睡？”梓把脸埋在了枕头边缘，发丝间露出的耳尖微红。

“梓，我晚上随时都可能会有任务，所以……抱歉……”敦堵在打开的门口，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想打扰到她的睡眠。

“可是我一个人害怕。”

“我就在你的隔壁。你的房间有安装通讯设备，只要你一喊，我就会出现的。不用害怕。”

“敦君……是讨厌我么？”

“……不……不是的，你别乱想。”

“那为什么不可以让我进你的房间睡？是因为我提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请求，你讨厌我了吗？”她的眼眶红了，抬起来的黑眸里蓄满了水。

“没有，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梓。我只是想让你一个人睡得安稳一些，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敦看到梓已经要哭了的脸，瞬间就慌了神。

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之后，反反复复发生了很多次，但敦见不得她哭的样子，内心的自责和愧疚也在nV孩时常忧郁，时常狂躁的状态里被一倍又一倍的扩大。他实在是无能为力，怎么哄都哄不好她，便只能把她交给专业的护理师照顾，自己回家的时间则变得越来越晚，通常都会是在她睡着了之后。

敦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样逃避她的目光是件很不负责任的事情，可他现在还肩负着寻回上司的重任，实在分不出太多的心思给她。

只想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cH0U更多的时间学着如何陪伴她，来作为补偿。

“敦君，一定是讨厌我了……也是……分开了那么久……你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我呢……敦君是有重要的任务呀……”

梓又低下头，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而完全忘记了敦就站在她面前手足无措。

“梓，我没有讨厌你。那个任务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离开的。”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像那个人一样撒谎了？”

她满脸怒容地再次看向敦，黑眸里一片混浊，被药物腐蚀的神经变得紊乱，哪怕脱离了药瘾，她的记忆也已经被过度的JiNg神刺激切割得支离破碎。

“绘梨沙姐姐说只要三年，结果三年之后又是三年……她用一个笑容，一盒便当换了我为她卖命十年……我失去了敦君……失去了同伴……出卖了所有人……也出卖了姐姐……谁也不会喜欢我的……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我是个内鬼，是个叛徒……是贱妾生的肮脏的私生nV……”

“不是的！梓！你冷静点！”

敦一把抱住了疯癫发狂的nV孩，而她就在他怀里不住颤抖，不住哭泣。

被他救回来的小姑娘依然瘦得要命，哪怕他找了最好的营养师给她养身T，也只是勉强让她的T重保持在了最低标准的那条线上。她进食的意愿很低，只要多吃一点点荤腥便会呕吐。以至于他现在抱着她羸弱的身T都不敢用力，怕她会因此而碎掉。

话语太过苍白，敦连怎么安慰她，让她走出梦魇都做不到，他怀里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夏天笑容嫣然的少nV，而是一段枯萎的断枝，无论他怎么用心去浇灌，都不可能再开出花来的断枝。

“敦君……你抱我好不好？”清泪流了满脸，梓仰起头，透过水雾看不清敦的表情，只是用抱着枕头的手指攥住他T恤的前襟，指尖不安地轻颤着。

“……”

敦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要求。当年他与她还在警校同班，在那段青涩清甜的时光里，他确实有过在那么一两次梦中的情结。可再到后来他从导师那里接回形容枯槁的她，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理清他对她存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又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更多的想法？

白发青年的犹豫在极度敏感的nV孩眼里被放大，被扩散成了惊涛骇浪。

痛苦、懊悔、自责、自卑……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倾倒在她的身T里，压垮了最后一点仅存的理智。

不能失去敦……

只有敦的温柔是真实的，是有温度的，是她可以依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