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拳打文坛敬老院(六)(1/2)
救救《尚书》?
崔峴表示:不行!
莫说是桓应先生,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別想救!
你们的《尚书》,马上就要完蛋啦。
在一片老儒们哀嚎、哭求声中。
辩经台上的崔峴,看向那位头髮白、腰身佝僂,被眾人寄予厚望的桓应老先生。
八月酷夏。
眼前这位老先生却身穿厚厚的衣,眉宇间隱隱带著油尽灯枯的衰败感。
好似风一吹,便要倒了。
偏偏老先生自己仿佛毫无察觉,枯老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崔峴,满眼欣赏,看起来相当不值钱。
崔峴愣住了。
他迟疑片刻,转身去看身后的老师,目露徵询。
东莱先生安静笑了笑,没说话。
眼睛里却浮现出一抹哀伤。
今日出门前,东莱先生和徒弟说:那个叫做桓应的老头,很古怪,就喜欢脾气张扬、不喜欢他的。你上了辩经台,一切以本事说话。
当时崔峴没听懂。
此刻却隱隱有些懂了。
於是。
在周遭无数人震惊、譁然的注视下。
便见一袭天蓝色长衫的崔峴,主动向前走了几步,朝著桓应先生拱手作揖礼:“峴读《尚书》,伏诵经年,然疑竇丛生,如雾塞江河。”
“前所陈十问,竟如石沉深潭,杳无迴响。岂《传》所谓『思而不学则殆』者耶?”
“今更积五惑,愿效『如切如磋』之道,伏祈老先生,振玉音、启愚蒙。”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
方才干净利落输掉的修文先生,更是脸色从白转红,羞怒到无地自容。
什么叫做『石沉深潭,杳无迴响』!
十问《尚书》镇压全城老儒,无数人因此道心破碎。
这一切在你崔峴看来,竟不足掛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老儒们请桓应先生出山,收拾崔峴。
如今桓应还未开口。
崔峴自己先主动站出来反击了!
他还扬言『更积五惑』!
合著十问《尚书》没完,还有剩余五问?
嘶。
一时间,老儒们看向崔峴的目光中带著惊恐。
並由衷的在心里祈祷:桓应先生,千万要顶住啊!
……桓应先生走神了。
在班临、旬彰羞愤的提醒下,老先生这才如梦初醒。
他轻咳一声,笑呵呵看向眼前张扬肆意鲜活的少年郎,温声道:“善。”
“老夫耄耋之年,皓首穷经,虽不敢言通天地之理,然於圣贤之书未尝敢懈。”
“后生有惑,但讲无妨,老夫愿以残烛之明,与君共参真諦。”
不愧是桓应先生!
一开口,便尽显旷世大儒之风采!
原本绝望的老儒们,眼睛里又浮现出希冀的光芒。
而桓应先生本人,也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很有长者的宽容、与对后辈的勉励。
这次……总不能还被丑拒了吧?
至於崔峴提问的五惑,桓应先生倒是並未担心。
先前,那《尚书》十问虽然刁钻犀利,却並非毫无辩驳的余地。
以他82岁的高龄,阅尽世间群书。
不出意外的话,回答这孩子五个问题,应该……不难吧?
桓应老先生负手站在辩经台上。
虽说身姿瘦弱佝僂,但在眾人看来,却好似一座不可逾越之高山。
可惜,意外来了。
因为崔峴有掛。
他此次准备的五惑,没有任何辩驳的可能。
一开口——
那就註定是绝杀!
迎著桓应老先生慈爱到近乎不对劲的打量。
崔峴笑道:“《尧典》载羲和测象,『日中星鸟以殷仲春』等语,述四仲中星定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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