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搞定苏良嗣和刘仁轨逝世(1/2)
第169章 搞定苏良嗣和刘仁轨逝世
苏良嗣不愧是久经官场、处变不惊的人物,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便迅速的冷静下来。
他没有立刻回应李贤的话,而是快步走到窗边,警惕地看了看外面,确认无人窥听,然后才转回身,脸色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几分厉色。
他先是对着李显郑重地行了一礼,无论李显如今身份如何,他曾是自己效忠的亲王,更是大唐曾经的天子,这一礼是苏良嗣恪守的臣节。
但行礼之后,他的语气却变得极为冷硬,甚至带着责问:“沛王殿下!刘长史!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可知这是何等滔天大罪?!私纵废帝,擅离封地,此乃形同谋逆!
“一旦事发,不仅你们自身难保,更要牵连无数!你们怎可……怎可如此鲁莽行事!”
他胸膛微微起伏,显得气急。
刘建军却上前一步,毫无惧色地迎上苏良嗣的目光,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无比:“苏长史!若非刀架在脖子上,谁愿意走这步险棋?您以为庐陵王是在房州享福吗?”
他侧身指向瑟瑟发抖的李显,语气悲愤:“您看看!好好看看先帝之子,大唐曾经的皇帝,被作践成了什么样子!
“武三思派去的走狗,用的手段比对付江洋大盗还要下作狠毒!
“他们不敢逼死庐陵王,就变着法地折磨他!精神摧残,身体虐待,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再晚上一步,看到的恐怕就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被逼疯逼死的尸体了!”
刘建军的话字字泣血,配合着李显那惊弓之鸟般的凄惨模样,极具冲击力。
苏良嗣目光扫过李显深陷的眼窝和无法掩饰的惊惧,嘴角紧绷,严厉的眼神不易察觉地松动了一丝。
但他仍强硬道:“即便如此,亦当上疏陈情,由朝廷……”
“上疏朝廷?”
刘建军打断他,声音带着讥诮和悲凉,“上书给谁?给洛阳那位太后吗?
“苏长史,您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派武三思去磋磨庐陵王的是谁?欲除沛王殿下而后快的又是谁?上书?那岂不是自投罗网,递上一把更快砍死我们自己的刀!”
这话太过直白,几乎撕开了所有伪装,连李贤都听得心头狂跳。
苏良嗣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反驳。
刘建军所言,正是他内心深处最担忧却不敢言明的事实。
书房内的气氛,一瞬间僵持到了极点。
李贤知道该自己上场了,他深吸一口气,上前。
语气缓和,却立场同样坚定:“苏长史,建军言语虽直,却是不争之事,显弟遭遇,绝非孤例。
“昔日巴州,丘神勣亦是奉密旨欲逼死本王,母后……太后她对李唐宗室之心,已昭然若揭,我等并非要谋逆,只是想求一条活路,保住父皇血脉,难道这也有错吗?”
李贤回想起曾经,语气悲怆又无奈,但这种当事人的亲自阐述,显然远比刘建军的激烈言辞更能触动苏良嗣这类正统官员的内心。
苏良嗣沉默着,目光再次落回李显身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苏良嗣的态度依旧在摇摆,李贤心里有些挫败。
苏良嗣和刘仁轨不同,刘仁轨忠于李唐,忠于太宗皇帝,忠于高宗皇帝,自己的身份极其好用。
苏良嗣虽然同样忠于李唐,但在此之前,他首要尽忠的,是王朝正统。
李贤的目光也放在了李显身上。
眼下,能让苏良嗣彻底站队的,只有李显了。
与此同时,刘建军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显身上。
李贤心里有些担心,自己这个被摧垮了心神的弟弟,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吗?
李显显然也感受到了三人的目光,他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将头抬了起来。
他泪流满面,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和哀恳:“苏卿……苏长史……救……救我……房州……那是地狱……他们……他们不把我当人……我真的……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
他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竟挣扎着想要向苏良嗣跪下。
苏良嗣大惊失色,再也无法维持冷硬姿态,慌忙上前一步托住李显的手臂,阻止他下跪,触手之处,只觉臂膀枯瘦如柴。
这一刻,苏良嗣心中那根名为“原则”和“法度”的弦,终于被眼前这惨绝人寰的景象和皇子的哀求所撼动。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虽仍有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决断下的沉重。
“殿下快快请起,折煞下官了!”
他扶着李显,声音干涩,转向李贤和刘建军,语气已然不同,“沛王殿下,刘长史,你们……哎!罢了!”
他长叹一声:“你们今日将来,究竟欲让下官如何?”
刘建军立刻接口:“并非要长史立刻旗帜鲜明地对抗洛阳。
“只求长史能看在昔日先帝恩情,看在李氏江山社稷的份上,在您权责之内,对此事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庐陵王殿下在长安暗中栖身,并……在必要时,能予以些许庇护和方便。”
李贤知道是时候抛出另一份筹码了,他将刘仁轨的手书递过去:“刘仁轨刘公临终前……亦曾嘱托,若有事变,可寻苏长史。
“刘公言,长史乃国之柱石,心系社稷,必不会坐视先帝血脉沦丧,江山动荡。”
“刘公……”
苏良嗣听到刘仁轨的名字,脸上露出复杂至极的悲戚与敬重之色。
他展开手信,再次沉默良久,书房内只闻李显压抑的啜泣声和窗外微弱的风声。
终于,苏良嗣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比:“刘公谬赞,良嗣愧不敢当……沛王殿下,庐陵王殿下,今日之事,良嗣从未见过你们,更不知庐陵王殿下已离房州。”
他这话等于默认了知情不报。
李贤和刘建军心中同时一松。
但苏良嗣紧接着语气一转,变得极其严肃甚至严厉:“然,长安并非绝对安全之地,铜匦四处,耳目众多,庐陵王殿下必须深居简出,绝不可泄露半点行踪!
“否则,一旦事发,无人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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