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中）（2/2）

「这件事，我会再跟你解释。」

「解释什麽？解释你对我下药的原因?!我那麽的相信你，我、我——」我甚至为了你，赔上我的所有，承受无b巨大的压力，几乎身败名裂，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

他低低地笑了出来，不知嘲弄的是自己，还是更痛的心……

「这就是我教会你的？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罔顾对方的意愿使用手段？呵……我到底在做什麽？我为什麽会把自己Ga0成这样……」

原来到头来，是自己看错了他。

「雅言……」纪沐非一阵慌，想解释，却不知该怎麽说，有口难言，满心焦灼。

他从来没有看过莫雅言这样的神情，像是悔不当初，对他极度失望……

「你後悔了吗？」无b敏感的少年，接收到了话语之下，那GU隐抑幽微的意绪。

後悔吗……

「我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太多的事情，不断在推翻他原先所认定的一切，他以为，自己没有错；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少年，到头来却发现，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与对方，一时之间，他已经什麽都不肯定了……

他步履踉跄地退开，少年反SX地，握住他手腕。「雅言，不要放弃我。」

男人挣动手腕，但他完全不敢松了一丝力道，彷佛这一放，就会失去他。「拜托你，不要放弃，为我坚持一次。」

放下武装，完全不顾尊严，卑微乞求。「就这一次……」一辈子，就听我这一次，可以吗？往後，我会很乖，什麽都听你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摇头，神情无尽迷惘。「沐非，我好累，你让我冷静地想一想。」

莫雅言终究还是挣脱了，一个人转身走开，独留下他。

彷佛，预示着什麽。

纪沐非盯着空落落的掌心，呆立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得保护莫雅言。

他回过身，对父亲道：「撤回申诉。」

稍早前出门，就是为了这件事，但讽刺的是，没有人听他的，他明明是当事人，说的话却完全没有分量。

就因为他未成年！就因为他还有一个监护人，他的一切，都得监护人说了算！

至此，他才深切地T悟到，莫雅言当初所坚持的，成年的意义。只要未成年，他的一切就无法由得自己全权作主。

这一刻，他甚至感到无b厌恶，自己二十岁以前，居然还得跟这个人绑在一起，他现在连一分钟都无法忍受了！

纪岱珅不为所动，冷淡道：「上楼去！」

「我不浪费口舌了。」因为知道劝不动，纪岱珅要是听得进别人的一言半语，他们父子又何至於走到今日的地步，所以他也不说了。

他解开袖口，开始一折一折地卷起袖子，动作慢条斯理，沉着不紊，纪岱珅初始不明白他要做什麽，直到他拿起茶几上的拆信刀，俐落地朝手臂划下一道口子。

皮开r0U绽。

鲜红的血Ye，迅速涌出，打Sh了袖口，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瓷砖上，淌了一地，绽开朵朵YAnsE红花。

纪岱珅变了脸sE，惊吼：「你疯了！」

「对。」他很疯，现在知道还不晚。「你伤害他一次，我就往身上划一道，看看最後，是你先毁了他，还是我先弄Si自己。」他Si了，纪岱珅做的这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出人意表的举动，完全打乱纪岱珅的计画，一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先止血，还是出手夺刀，深怕他一个失控，又往自己身上再补一刀——

「沐非，你别——」

纪沐非一个侧身，避了开来，执着地重复：「撤回申诉。」

除了双唇因疾速的血Ye流失而泛白外，少年神情不见一丝波澜，彷佛那样深的伤口，不在他身上。

他划得很深、很重，刀口俐落、毫无迟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铁了心要这麽做，不是一时冲动。

「好，我撤！」纪岱珅被b得毫无办法，脱口道：「我撒回申诉，我不会再动用任何的关系对付莫雅言，行了吗？」用上如此极端的方式，他连一秒都无法再僵持。

纪沐非这才松懈下来，踉跄地坐倒在沙发上。

语言G0u通没有用，肢T语言才是最有效的G0u通方式，只有这样，纪岱珅才听得进去，才会明白，他想说的话——

那个人，是他想用生命保护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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