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义女(2/2)
这几千岁的老狐狸,拉着自己以茶做酒,此刻又忽然言及这什么九全之人,绝非无的放矢。
张福生顺着苏千算的话,慵懒道:
“九全九美,闻所未闻!”
苏千算再一拍桌,瞪眼,豪气干云:
“今日便让张老弟见上一见,让她拜你,做个义父!”
张福生一口茶水险些从口中喷出。
他想要推辞拒绝,可老苏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伸手一抚,便是一道灿烂法旨,朝着黄金城坠去。
法旨如似煌煌大日,所过之地,无不绽放大光明。
张福生抬眼望了去。
法旨做金桥,从黄金城中,接引来一道翩翩人影,同样身着素衣,头发盘起,一步一步在金桥的接引下,平静走来。
明明气息很微弱,撑死就是个武道大家,但却宛若一尊谪仙人。
循着金桥,抵达竹林。
阮玉兔熟门熟路的踩着小径,走到竹林深处,先朝着师父执礼一拜,这才看向石桌旁靠坐着的青年。
她有些讶异,这青年是?
“乖徒儿!”
苏千算哈哈一笑:
“来,来,这是你张福生,张叔!”
阮玉兔一丝不苟的做了个礼:
“张叔叔。”
张福生挠头,脸上乐呵呵的笑着应声。
他仔细打量着这年轻女子,背后负着一口青锋,模样端庄大气,又透着飘飘然的出尘气质。
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九全九美之异。
不过,细细感知下,
张福生惊觉,自己会对这个阮玉兔,生出莫名好感来,不自觉的就想要亲近。
并非如同倒果为因后,不自觉的想要收魏灵竹为徒,
这种亲近感,更像是发自本心,更像是发自天性——更准确的说来。
是‘眷顾’。
本心愿去眷顾此女。
“阮玉兔,我家徒儿。”崔千算此刻再度介绍道:“九全九美,得上苍眷顾,九分垂怜。”
他笑呵呵道:
“虽说根骨寻常,修炼的速度慢了些,但悟性却极佳,至诚于剑.如此,可能入得了张老弟的法眼?”
阮玉兔有些困惑,张福生.
不久前,她才听过这个名字,但自然不会是同一个人,那一个张福生,又怎么会和师父亲密如此?
疑惑间。
她看见俊秀青年颔首,赞道:
“好一位谪仙人!”
苏千算哈哈大笑,不由分说的:
“那事儿就这么定了,玉兔,你自幼便无父母,今日为师便给你寻了一位义父,还不来拜见?”
阮玉兔:?
她沉默了一下,走上前,三跪九叩:
“玉兔见过义父。”
张福生眼皮狂跳,苏千算这老狐狸,来真的??
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张福生深深的看了黄金总督一眼,旋而含笑,伸手一托,将阮玉兔凭虚搀扶而起,
而后便失笑摇头:
“我连妻都不曾有,怎的就多了个女儿?苏老哥,这事儿”
苏千算却一脸诚挚道:
“如此,我也能和张老弟你结下几分亲缘啊”
张福生心思百转千回。
他最终欣然颔首:
“既如此,我却也不能不给玉兔一份见面礼。”
说话间,
阮玉兔看见这位凭空得来的‘义父’,五指敲打虚空,虚空骤然撕裂出微渺缝隙,
裂隙中,死气如瀑般垂下,伴着一抹看不透彻的深幽。
苏千算瞳孔一缩。
下一秒,在两人的目光中,张福生将手探入裂隙,探入那幽幽暗暗的未知之地,
再收出时,手中已多出一朵。
朵绽放着幽幽光,仅仅凝视,便竟心生出归宿之感,
那些垂落下来、翻滚在竹林中的死气,都忽的汹涌而起,朝着那朵汇聚而去,氤氲在四周。
“彼岸。”
张福生强行将一朵仙葩炼假还真,但却并未再如过去一半,疲惫的几乎昏死。
他已身俱四千三百年精神积累,更有来自各处信徒供奉的香火愿力,
种种消耗,便由信徒们分担了一部分。
阮玉兔仔细的打量着这朵幽幽的红白之,
听见初见不过盏茶功夫的‘义父’平和介绍:
“九幽阴司之,为生死轮回之象征,所在之地,便是生死界限,可接引死者,洗涤身心。”
苏千算瞳孔缩如针尖。
这也是张福生选择拿彼岸做‘见面礼’的原因。
他伸手轻轻一推,彼岸飘落在阮玉兔的掌心,后者捧着仙葩,一丝不苟的执礼:
“长者赐,不敢辞。”
“多谢义父赐宝。”
张福生只是哈哈一笑,在阮玉兔依旧诧异的目光中,与苏千算推杯换盏,直至日暮。
“苏老哥,我该走了。”
两人彼此手搭着手,似乎都很不舍。
苏千算叹息: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还需镇着这瘟癀之神,就不去送张老弟你了。”
缓了缓,他不经意的提道:
“方才那声似鲸似鹏之音.”
苏千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鲸鹏舰,重点提起:
“是首都所来之人,我听闻,是为了调查高天会而来,但更多的.”
“是来查为兄的啊!”
张福生重重点头:
“苏老哥,为难你,就是在为难我,我恨不能立刻拔剑,去斩了那人!”
“张老弟说笑了,那可是首都来的使者.”
千言万语,此刻寂下。
苏千算最后伸手做请:
“玉兔,还不送你义父离去?”
阮玉兔轻轻应了声是,便搀着张福生,踏上了法旨金桥,步步离去。
留下醉醺醺的苏千算独自一人坐在竹林中。
醉意早便散了个干净。
他端坐,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声。
“十赌九输.这一次,我押对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