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燎原之火（1/2）

第170章 燎原之火

“无意冒犯，但你的意思是说，阿隆尼家族和格雷家族的关係....已经融洽到可以分享高层那些航脏的小故事了？”

l轻轻敲打著桌面，没有明確表態。

他很感谢对方今夜的驰援，但鑑於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不认为对方会在这时候送出如此慷慨的礼物。

“我们彼此之间算不上了解，但我知道你是个有意识將个人情感压缩在『责任”之后的人，换句话说，你是个有分寸的人。”阿蕾克西婭笑笑，“这意味著，多数时候，你比那些暴怒的野蛮人更愿意坐下谈谈。”

“我在听，请继续。”

见两位家族的继承人第一次坐下洽谈，身边无关紧要的人员很早就自觉离开。

“你有没有想过教团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次，阿蕾克西婭说的很直接。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猜，应该不仅仅是覆灭阿隆尼家族这么简单。”心中已经有了一点猜测的l点燃一支香菸，平静地注视著她。

“如果只是想要报復阿隆尼家族，暗杀或许是更为高效的手段，她们奈何不了母亲，却没有对我展开哪怕一次袭击。”阿蕾克西婭伸出一只手指抵在杯口，轻轻滑动，“而且，根据安全对策小组多次从活体结界內带回的情报分析，这群逆党....似乎在研究製造某种异类生命体的方式。”

“听说过罗曼·海因里希·施密特这个名字么？”l忽然说。

“很典型的普鲁士贵族名字....有点印象。”阿蕾克西婭略加思考，点了点头，“很久以前，

母亲和艾薇尔德婶婶....似乎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很久以前？”l一，迅速抓住了重点。

“当我还是个愚蠢小女孩的时候，她们曾经在某次爭吵中提到过这个名字..：.当时我还以为她们年轻时曾抢过男人来著。”阿蕾克西婭挑眉，倒是毫不在意的调侃起母亲。

於是，诸多凌乱而繁复的情报在l脑中匯聚成形，逐渐形成了一个过於离奇的结论。

那就是当年和齐特卡拉一起调查特伦韦尔精神病院的那两位蔷薇使徒一一就是阿隆尼姐妹。

结合七十年代忽然在阿尔特利亚祖地建立的咒术女子高校第七学部，这其实是相当合理的推测他看过麦德琳·阿隆尼的个人档案，虽然只是半血者，但年纪轻轻就开始负责管理祖地和学部，地位和其他六大学部的纯血者校长完全齐平。

而且这一切还刚好发生在特伦韦尔精神病院被关闭后，时间线完全吻合，很难不让人怀疑其中还隱藏著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麦德琳当年不仅击败了格温妮丝，並且还拿到了圣地学派的遗產？

“抱歉，但我其实不太喜欢你现在这幅『我发现了一些事情但不准备告诉你』的表情。”阿蕾克西婭小口吹啜饮著威士忌，言语中竟然对施密特这个教团的重要成员一无所知。

l斟酌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性將自己掌握的情报告诉了她。

阿蕾克西婭是个很敏锐的女孩，既然已经被她看出端倪，那隱瞒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但出于谨慎，他依旧没有透露齐特卡拉和守墓人雷纳托的存在。前者与阿隆尼姐妹之间的关係暂时还无法定性，后者几乎是为数不多参与过当年事件的知情者，以麦德琳的手段，能允许他活到现在其实是有些奇怪的。

所以在得到更多情报前，他不打算多此一举。

反正麦德琳没有向阿蕾克西婭透露施密特的存在，意味著她根本就没办法利用阿隆尼家族的资源调查到真相。

几分钟后，红髮妖女饶有兴趣地鼓鼓掌，似乎意犹未尽：“不得不说，从外人口中得知自己母亲年轻时的冒险还真是种新奇的体验，但这確实也证明了我的一些猜测。”

“只是怀疑，我不確定麦德琳夫人她们是否就是那两位蔷薇使徒。”l微微举杯，示意该轮到她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这群流著印第安之血的女巫们正在尝试集结一支军队，从现在，或者以前就开始准备了，whatever，但对於復仇者而言，这个耐心已经好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阿蕾克西婭將未融化的冰块用咒力牵引至陶瓷的菸灰缸，滚烫的菸灰被酒液浇灭，滋滋作响。

“与其说她们想要覆灭某个无关紧要的家族，不如说她们更想发动一场更高规格的战爭。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报復了....这，是一场革命。”

“无关紧要的家族？”l对这个孩人的结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反而细细品味起了这句话中隱藏的深意，“你是在暗示我，十年前那场大屠杀另有隱情么？”

“我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格雷先生，和你打哑谜確实是一场愉悦的体验，你总是能很快抓住重点。”

阿蕾克西婭缓慢凑近，一瞬不瞬地凝望著他的眼睛。

“但大屠杀这个词还不够准確，严格来说，应该是有意识的诱导与谋杀哦。”

说完她就笑了起来，仿佛只是谈起饭后閒余的琐事。

l沉默了一会，眼中极其罕见的闪过一丝厌恶：“那群冈卡拉后裔....是被你们特地引回阿尔特利亚的猎物。”

“没错，作为塞勒姆大审判的亲歷者，她们的屠杀级別甚至要远高於萨米尔集会的余孽。”阿蕾克西婭承认的相当坦荡，“如果不是碍於各种政治因素，咒术法庭甚至考虑过在全世界范围內无差別消灭任何带有冈卡拉血脉的巫师和人类。”

“可那个时候的她们只是一群无辜的孩子。”l冷冷地说，“如果没有那场惨剧，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正是我接下来想告诉你的秘密。”阿蕾克西婭说著就拿出两张高精度照片，沿著桌面推向l。

第一张，是e·e误入陵寢后看到的那副巨型壁画，狞绚烂的纹路时隔数个世纪，依旧清晰可辨，第二张则是陵寢主墓厅立於石棺两侧的女巫铜像。

“按照北美集会的传统礼仪，盛大祭祀中，有资格陪伴在集会领袖身后的，只有她亲自教导的咒术学徒。”阿蕾克西婭伸手点在紧紧跟隨在伊狄亚身后的两位女巫，低声说，“假设其中一位是卡珊德拉，那么另一位是谁呢？”

不等l思考，她又指向第二张照片：“左侧的铜像，同样是卡珊德拉，而右边的铜像则被人为损坏....好吧，其实是我乾的，这也是我前往布西密的绝密任务之一。”

“伊狄亚隱藏在歷史中的第二个学徒么？她和咒术法庭有什么关联？”

这些情报e·e倒是和他提过，不过碍於信息有限，一时也没办法为当下的局势提供帮助。

“关联？马上你就会知道自己的疑问有多么可笑了。”

阿蕾克西婭一瞬外放咒力，非常谨慎的將两张照片噬灭，然后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因为，那个隱藏在歷史中的第二位学徒，正是咒术法庭的创建者一一伟大者乌玛·薇兹。”

窗外，风雨呼啸，亿万雨点从天而降，微不可见的雷声被淹没在庄园內部来往忙碌的人群中。

而听见这句话的l，眼角微颤，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这確实算得上分量沉重的秘密，哪怕是他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这就好比中国的洪武皇帝以最艰难的开局打下了天子守国门的煌煌大明，恢復汉人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