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220.同门(2/2)
“看得懂吧?”
雷帝再次放下长棍,问道。
肖柏盯著那个符號看了看,感觉这东西跟范茜的那些话有点相似,都能起到一个『引导”的效果。
但是效果上要比他老婆那些话强劲了许多,肖柏只是稍微多看了几眼,便感觉到脑中涌入了一堆信息量。
“这是一种解读信条的方法?”
“对,就当是大师兄送你的一份见面礼吧-你可別嫌弃,你那些合作伙伴把我逼得太紧了,害得我连网贷都擼不到,只能拿出这种东西来凑数了—不过你放心,你俩结婚那天,我还是会想办法凑一份像样的贺礼的。”
“啊这这事还早呢肖柏多少也被对方的自来熟给感染了,都险些忘了他是那个放电大魔头,居然真照著对方传授的方法,试了试这种对信条的全新解读方式。
下一秒,他眼前便浮现出了几张羊皮纸,其中有四张是金色的,还有几张则是死灰色的。
肖柏下意识的用目光望向了其中一张金色的,一份独特的简歷隨即在他眼前展开。
上面写看的,居然是自己老婆的生平简歷?
从她小时候跟著范老爷子第一次接触灵能开始,到跟肖柏第一次相遇,然后相恋相爱,然后进入美术学院进修,並在准备著跟肖柏结婚的这些事,都写在了上面。
虽然没有特別细节,但也基本可以看见她的人生轨跡了。
肖柏又接著望向最靠右的一张金色羊皮纸,上面果然记录著自己的生平简歷。
同样也是从第一次接触灵能,消灭了机械小丑开始,到后面经歷了种种,开始与进化者合作,筹备看破解计划。
但其中並没有肖柏接受大壮传承的记录,说明这种简歷並不能读取自己的思维活动,
自然也就不知道在思维领域中与大壮的那番交流。
最后,肖柏把视线挪向了最左边的那张。
打开来,果然是雷帝的生平简歷。
他本名叫许开,出身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报考大学时脑子一抽,选了土木工程专业毕业后,刚好赶上第三次入侵结束后的大开拓时代,积极投身其中,成了一名建筑工人。
而他参与的第一个项目,就是给进化者修建一座位於【乐园】中的研究基地“
虽然日子过得有些苦,但好在收入还算丰厚,还顺利跟一位做报价的小姐姐勾搭上了,成了罕见的能在工地上找到人生幸福的稀有个体。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工程即將完工的前一天,也是他跟恋人约好了出去就扯证的那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忽然降临。
简歷里並没有详细描述那是一场什么样的灾祸,只说了进化者在匆忙的撤离中没能顾及到所有人,没等他们这些普通工人出来,便炸毁了『深渊之门”。
这件事理所应当的被进化者压了下来,没有引起丝毫波澜,也没有展开后继救援。
於是被拋弃的总共三千多名工人被困死在那座【乐园】之中,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虽然简歷上没有仔细描述那是何等可怕的一幕,但肖柏大概能想像得到,那肯定是比马孔多的种植园还要血腥和残忍的展开但许开却幸运的活了下来。
或者说,许开已经跟著他的恋人一起死了,活下来的那个,是让进化者闻风丧胆的『雷帝”。
之后的故事,就是肖柏都知道的那些了,他成了恐怖的放电大魔头,开始四处扫荡著进化者的基地..
他没有钱,也没有很好的装备,就只能穿著上工时那身工程装甲,靠双腿慢慢走过去,边走边打零工,维持著基本生活所需,就这样一步步的践行著心中的正义,孤独的对抗著进化者这个庞然大物。
他要为那些被放弃的工友们討回应有的公道。
肖柏看完之后,陷入了一段良久的沉默。
他能理解雷帝的遭遇,却无法支持他的行为。
虽然这多少有些站著说话不腰疼,但客观来说,进化者当时的举动,未必不是正確的。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这时,雷帝主动开口问道:
“你难道是在同情我?”
“不—我只是.—”
肖柏摇了摇头,勘酌了一番措辞,答道:
“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必要多想了。”
雷帝笑了笑,站了起来,活动著四肢,然后打开了那口装著工程机甲的箱子,开始穿戴。
“你—”
肖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跟著站了起来,连忙跟著说道:
“我想这件事应该还有再谈谈的余地?”
“是吗?你会放我过去吗?”
雷帝还是带著笑意,反问道。
“这不行,那座基地非常重要,甚至关係到整个人类问题的未来!””
“是啊—我知道,所以你看,问题不是很简单吗?你和我,都有自己心中坚守的正义,但没人规定过,正义与正义之间,就必须是一致的。”
雷帝还是那么轻鬆的说著,用脚挑起了那根长棍,挥舞出一片华丽的棍,又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无奈与悲哀—
“但—·我不想跟你打,我们不应该是敌人。”
“我们当然不是敌人,这应该叫做,內部矛盾?”
雷帝说看,抬手拎起长棍,指向了肖柏。
“来吧,阻止我,或者—————杀了我也行。”
肖柏见状,狠狠的咬了咬牙,放出了自己的中型机,还在试著劝道:
“你不是坏人,而且也不是我的对手—”
“嗯,谢谢你能这样说,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人与好人之间,也是有矛盾的“
无论你说什么,准备做什么,这都与那三千条人命无关。”
雷帝的口吻忽然变得不像之前那样轻洮,而是严肃认真了起来,流露出浓浓的寒意。
“你认为我不识大局也好,无理取闹也成,但就像信条所描述的那样,我们坚持的,
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正义,要对抗的,却是心中真正的癲狂。”
说罢,他身上泛起一道道银亮的电光,语气里多了几分寒意:
“小心了,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