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声东击西(2/2)
武良辰话锋一转,看似隨意地问道,“穹顶集团悬赏那么高,你就没想过把我的消息卖给他们?”
黑狗闻言,身体猛地一颤,隨即连连摆手:“爷,您说笑了!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再说了..”
他嘿嘿一笑,笑容里带看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也有几分解气:“说实话,穹顶那帮狗娘养的,我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他们把我们这些底层人当什么?垃圾?虫子?妈的,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而且就算我把您的消息卖给他们,他们拿了好处,扭头就能把我灭口,这种事他们干得出来!”
这番话倒是实在。
武良辰点了点头,隨即便转身离开了。
越是靠近赛博寺庙的方向,肃杀之气就越是浓重。
悄无声息地绕到寺庙附近一处废弃建筑的阴影中后,武良辰凝神望去。
只见寺庙那扇斑驳的铁门敞开著,外面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夜巡司队员和穹顶集团的安保人员。
戒念大师和其他几位铁和尚,都被迫站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他们裸露的金属义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冷硬的光泽,脸上却依旧保持著一贯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一群搜查人员正在寺庙內部进行著地毯式的搜索,不时传来物品被粗暴翻动的声音和呵斥声。
他们检查得很仔细,连墙角的缝隙都不放过,甚至动用了某种能量探测仪器,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幽蓝的弧光。
搜查持续了很久,最终,那些搜查人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对著领头的一个穹顶集团小头目摇了摇头。
“头儿,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根毛都没找到!”
那小头目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瞪了戒念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挥手下令:“收队!去下一个区域!”
看著搜查队伍离去,武良辰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看来戒念大师確实有手段,成功將剑一和艾琳娜藏了起来,躲过了这次搜查。
但这绝非长久之计。穹顶集团的人不是傻子,一次搜不到,不代表他们会放弃。
只要席勒还在,这片区域的压力就不会解除,赛博寺庙始终处於危险之中。他必须想办法,將这股压力引开。
武良辰的目光扫过远处街道,那里,另一支搜查小队正在粗暴地盘查著几个缩在角落里的流浪者,其中一个流浪者稍有反抗,立刻就被一名队员用枪托狠狠砸倒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引来一阵肆无忌惮的鬨笑。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武良辰脑海中闪过。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鬼魅般融入更深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朝著那支正在施暴的搜查小队摸去。
几秒钟后,那条原本充斥著呵斥和哀豪的巷子里,骤然响起几声短促的、被强行压抑的惨叫,以及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声响。
当一切重归寂静时,巷子里只剩下七八具扭曲变形的户体,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完好,但死状悽惨,显然是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被瞬间击杀。
只有一个队员还活著,他瘫软在墙角,裤襠湿了一片,脸上满是恐惧。
至於武良辰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这名队员方才恢復了清醒,隨即颤抖著按下了通讯器上的紧急呼叫按钮。
“敌袭!敌袭!西九区b-7区域遭遇不明敌人攻击!我们小队全灭!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悽厉的呼叫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几乎在同一时间,分布在附近区域的数支搜查小队,包括刚刚离开赛博寺庙的那一支,都收到了警报。
“b-7区域?就在隔壁街区!”
“快!所有人跟我来!
“妈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的人!”
命令声、脚步声、引擎启动声响成一片。
原本分散在各处的搜查力量,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迅速朝著b-7区域匯聚而去。
赛博寺庙周围的压力,瞬间减轻了大半。
很快,b-7区域那条狭窄的巷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然而,除了满地的尸体和那个嚇傻了的倖存者,他们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一架低调奢华的黑色直升机飞速赶至,直接悬停在附近一栋建筑的楼顶。
舱门打开,身穿深灰色西装、戴著金丝眼镜的席勒,在几名精锐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走了下来。
他来到现场,无视了刺鼻的血腥味和周围紧张的气氛,只是蹲下身,仔细检查著地上的户体,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欣赏艺术品。
片刻后,他站起身,用丝巾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瞬间毙命,力量控制精准,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跡-看来不是一般的亡命徒。”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金丝眼镜,目光扫过那个仍在瑟瑟发抖的倖存者,“故意留下一个活口报信,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席勒的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眼神锐利如鹰隼:“声东击西吗?有点意思。”
他看向身旁的助手,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通知下去,继续加大搜查力度。”
“是!”
助手领命而去。
“看来,我们的小老鼠终於忍不住,开始活动了。”
席勒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癲狂的笑容,“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吧。”
但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出乎意料,仅仅数个小时之后,席勒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临时设立在西九区边缘的指挥所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席勒面对著巨大的全息屏幕,屏幕上代表中京的立体地图闪烁著幽蓝的光芒,其上零星散布著十几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
每一个红点,都代表著一次短暂而激烈的交火,一次己方人员的损失。
席勒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光滑的袖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不再是最初的从容与优雅,反而透看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
他盯著那些光点,试图从中找出某种规律,某种可以预测对方行动轨跡的线索。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