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带你去买桂花糕(2/2)
陈启笑了笑,他箭术继承了投石的百发百中,这个距离就没有射歪的道理。
他看向风晴柔:“如何?”
风晴柔有些不服气:“再来。”
她承认自己箭术天赋远不如陈启,但她三年前就箭术小成了,陈启刚小成没几天,自然有些不服。
两人又比两场,陈启有意放水,第二场风晴柔九十六中,他九十八中。
第三场风晴柔发挥不错,九十八中,他九十七中,故意输了一场。
好歹贏了一场,陈启夸她两句,她又露出笑脸,还算好哄。
这时程云凑了过来,脸上掛著温和笑意:“晴柔,今日就是燃灯节了,晚些我们出去逛逛如何。”
眾学徒无不羡慕,程云追求风晴柔大家早已知晓,只恨自己没有程云的家世背景,没有竞爭资格。
程氏药行什么概念?钱多自不必说,程家家主程巍然可是云田县有数的开筋境强者。
风和玉静静看著,也不插手,他知道自家闺女对程云虽谈不上討厌,也没多少好感。
风和玉自然清楚这几年程云想做他亲传,至於不收的原因。
一是確实看不上程云的天赋,他风和玉的亲传不是谁都能做的,二是他总觉得这小子心思没那么简单。
风晴柔眉头微蹙:“我今日不想出门。”
程云忽然將腰间长刀解下,递到风晴柔眼前,道:“晴柔,我特意为你寻了一把宝刀,此刀名为玄夜,乃安陵道有名的锻器大师邱永元打造。”
眾人定眼看去,鞘身通体玄黑,整鞘无华光,却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程云拔出长刀,刀身通体如墨,刃口薄如蝉翼,静如深渊。
眾人纷纷讚嘆好刀,这把刀少说也是几百上千两银子,程家少爷下这种血本,看来对风晴柔势在必得啊。
出乎眾人意料,风晴柔把刀推了回去,语气平淡:“多谢程大哥好意,我已有流月。”
程云不断劝说,风晴柔眉头越蹙越紧,陈启看不下去,开口道:“程大哥,晴柔既然不想要,就不要勉强了。”
程云面沉如水,都是这刚来武馆的小子,以前风晴柔虽然不愿接受他,但至少没现在这么抗拒。
前两日他去送桂糕,风晴柔竟然连桂糕也不收了。
这小子不仅抢了自己风和玉的亲传之位,还让风晴柔对自己態度冷淡,真是该死!
想起家中那位比他年龄稍长的兄长,程云心中愈发烦躁。
兄长武道天赋比他好,已是练肉巔峰境界,而他只是练肉前期。
若得不到风晴柔,没有风雷武馆助力,家主之位就没他事了。
程云压下火气道:“陈兄弟不是也练了刀法吗,不如我压制境界到磨皮中期,你我比试一场,谁贏了今日谁与晴柔出去如何?”
他说完偷瞄了一眼风和玉,见风和玉没有反对的意思,接著道:
“当然,若陈兄弟不敢比刀法,那我站著不动,让陈兄弟出三招,若能让我后退一步算我输。”
风和玉好整以暇看著好戏,他对自己亲传有信心,况且这点小事都要他出手,徒弟如何成长。
面对程云这赤裸裸的挑衅,陈启也不客气,道:“你难道听不懂话?晴柔说了不愿出门,还有你凭什么用她来做赌注?”
程云语带讥讽:“陈兄弟这是不敢?”
他说这些,本就是故意想让陈启难堪,他是练肉前期修为,根本就没指望陈启敢与他比试。
见陈启不搭话,程云扬了扬手中宝刀:“那这样如何,你贏了这把玄夜归你。”
陈启无语:“原来脑残反派不是故事里才有啊。”
程云听不懂陈启在说什么,只是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他脸色阴沉,喝问道:“敢或不敢?”
陈启拔出长刀,淡淡道:“带把的大老爷们儿,想揍我直说就是了,弯弯绕绕跟个娘们儿一样。”
程云没想到陈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被懟得一时说不上话来。
听著旁人的鬨笑声,更觉面上无光。
风晴柔白了陈启一眼,把流月扔了过来,等下要好好问问他娘们儿怎么了。
“用这个。”
风晴柔並没有阻止,她每一天都能清晰感受到陈启练刀的惊人速度,同为刀法入门,若是程云压制境界的话,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陈启接过流月,刀身雪白如银龙,是把不逊色於程云手中玄夜的好刀。
“好,很好。”
程云心中怒极,拔出玄夜一刀朝陈启劈来,出手狠辣。
陈启再怎么说也是馆主亲传,程云不敢下死手,不过刀剑无眼,落个重伤残疾的就是常事了。
陈启流月出鞘,登时与他战到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引得四周一片叫好声。
程云却是越打越心惊,两人刀法虽是同境,但他刀法已入门多年,即便是把修为压到磨皮境中期,也没道理拿不下这小子。
陈启虽刀法刚入门,但得到了风和玉亲传教导,又有风晴柔整日陪练,基本功比起程云扎实很多。
加上小成的《风雷宝典》为他提升了五成力量,若是武道同境,程云哪能是对手。
程云武学练法是程家家传,比不上风雷武馆的传承。
连过十数招,陈启抓住程云破绽,一招疾风斩盪开玄夜刀身,一刀向程云肩头斩落。
他哪能看不出程云存著废了他的心思,既然如此,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眾人纷纷惊呼,没想到陈启真能贏程云。
眼看长刀即將见血,程云怒喝一声,速度骤然暴涨,玄夜以更加狂暴的威势向陈启劈来。
陈启急忙回刀守身,一股巨大的力量沿著刀身传来,让他身形暴退,手臂一阵剧痛,胸口发闷。
“程云居然动用了练肉境的力量!”
“自己说的压制境界,打不过就食言,不讲武德。”
程云听著眾人鄙夷之言,心中更怒,猛一踏地面就要再次冲將上来。
陈启眼前一,手中流月消失,一道倩影已立於程云身前。
程云仿若被施了定身法,保持前冲姿势一动不动。
似有白色月光照在他颈间,寒光闪闪。
风晴柔手握流月,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再往前一步,血溅三尺。”
身后传来陈启的声音:“晴柔,让开。”
风晴柔毫无迟疑让开一步。
剎那间,一道流光自程云耳边掠过,破空的锐响让他產生耳鸣,他艰难回头看去,那根箭矢如针扎豆腐般深深没入一块巨石。
如果,方才那一箭射的是脑袋,额头冷汗冒出,程云不敢细想下去。
陈启冷冽的声音传来:“现在,你可以动手,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插手。”
风晴柔很配合地退到一边。
程云看著陈启手中那张黑色长弓,弓如满月,上弦的箭矢前端,冰冷的箭头泛著瘮人的幽光。
他咽了口唾沫,以刚才那支箭矢的速度,即便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十足把握避得开。
他也不认为自己的身体能比那块石头更硬。
程云一言不发,后退一步,將玄夜归鞘,转身就要离去。
今日之事,已让他顏面扫地,堂堂练肉境武者,连一个磨皮中期的小子都拿不下。
“等等。”
那少年討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云再也忍不住,咬紧牙关道:“今日是你贏了,你还要如何?”
“把刀留下,那是我贏来的彩头。”
程云额角青筋狂跳,把玄夜扔在地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启捡起玄夜,越看越满意,用这把墨刀砍起人来,可比县衙发的那把带劲多了。
收好宝刀,陈启看著风晴柔,笑道:“晴柔,我带你去买桂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