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他不肯给,我就不能自己拿吗?(1/2)
京城,东宫。
烛火通明,笙歌隱隱。
未大肆张扬,但殿內瀰漫的却是一种压抑不住的亢奋与躁动。
太子胤昭手持一份密信,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信是萧贵妃通过极其隱秘的渠道送出的,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
陛下病体沉疴,已至弥留,常昏睡不醒,药石罔效,如风中残烛,恐时日无多。
“好!好!好!”
太子连道三声好,脸上涌起异常的红光,眼中是积累了三十年即將喷薄而出的野望。
他猛地將杯中酒一饮而尽,对下首的心腹们:曹淳风、顾鼎铭、陈雄,以及鄂国公、鲁国公等武勛重臣,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诸位!时机將至矣!”
殿內眾人闻言,皆是精神大振。
曹淳风立刻起身拱手,声音带著难以抑制的喜悦: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陛下龙体欠安,国赖长君,此乃天意所属,民心所向!”
“殿下监国已久,德被四方,早该承继大统!”
顾鼎铭亦附和道,脸上满是諂媚与期待。
陈雄更是直接,粗声道:“殿下只需一声令下,末將等必誓死效忠,拱卫新君!”
鄂国公和鲁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也齐齐起身表態:“臣等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很快,得到消息的首辅崔开济也带著吏部、户部、礼部等几位尚书匆匆赶来。
崔开济老成持重些,但此刻也难以完全掩饰眼中的热切。
他率领眾尚书向太子行了大礼,沉声道:“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若真有不幸,江山社稷之重,非殿下莫属。臣等及六部同仁,皆唯殿下马首是瞻!”
这几乎等同於提前的表忠和劝进。
太子看著满堂的“忠臣良將”,只觉得三十年来的隱忍、委屈、惶恐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补偿。
他志得意满,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在向他招手。
“眾卿平身!有诸位辅佐,本宫…朕心甚慰!”
太子已然有些飘飘然,甚至提前改了自称,“今日之事,出得我口,入得尔耳,还需谨慎。但成功之日,朕必不负诸位今日之功!来,满饮此杯!”
东宫內,一场提前的庆功宴在隱秘而狂热的气氛中展开。
……
与此同时。
京城西郊,天子山行宫。
秋意渐浓,漫山枫叶开始染上一抹惊心动魄的红,在秋风中摇曳。
如同跳动的火焰,又似垂危帝王最后那点不甘熄灭的生命力。
永昌帝躺在寢宫的龙榻上,形容枯槁,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曾经锐利的眼睛如今深深凹陷,浑浊不堪,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微光,还证明著这位帝王並未完全昏聵。
吕春芳,这位常年侍奉御前、深得信任的老太监,正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替皇帝擦拭额头。
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眼神深处却藏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阴影中,一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立著,那是皇帝最神秘的影子护卫——萧无影。
他的存在感极低,却又无处不在,如同帝王最后一道无声的屏障。
永昌帝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吕春芳连忙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好半天,皇帝才缓过气来,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春芳…”
“老奴在。”吕春芳连忙俯身。
“朕…朕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了。”
永昌帝的眼神望著雕樑画栋的屋顶,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一丝不甘,“去传太子…还有崔开济…几位內阁大臣来…朕有话要交代。”
吕春芳心中一震,知道这是要安排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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