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捨不得你（1/2）

【模擬剩余时间：0天 23时】

……

岁月犹如无情的洪流，奔腾不息，悄然改变著一切。

身处其中时，日子仿佛漫长无尽，可当回首眺望，却惊觉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往昔的种种，都在岁月的冲刷下渐渐模糊，唯有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以及寥寥几个意义非凡的人，依旧清晰地烙印在记忆深处。

叶枫的头髮不知何时已变得雪白，与露娜那如月光般的银髮相比，虽都是银白之色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质感。

“你知道死亡吗？”叶枫目光温柔地看向露娜，这位仿若永远定格在青春岁月的少女，与“死亡”一词仿佛毫无关联。

露娜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却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就是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记了。”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在流浪的艰辛途中，在孤儿院那寒天冻地的夜晚，以及过去几十年的悠悠岁月里，她曾无数次目睹死亡的狰狞面容。

“那我要死了。”

叶枫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讲述今天的天气，既没有夸张的渲染，也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真正意义上，即將迎来模擬结束的死亡。

“我知道。”这位失去感情，魔力已近乎於神的少女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的回应轻声细语，仿佛害怕声音稍大一点，就会惊扰到叶枫。

“都老得不成样子了。”叶枫缓缓抬手，那只布满老茧、粗糙乾裂的手轻轻抚上自己同样粗糙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带著几分自嘲的笑容。

露娜望著叶枫，眼前的他面容苍老，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皮肤鬆弛而黯淡，曾经明亮有神的双眼，如今已变得混浊无光，声音也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这一切，让露娜愈发强烈地感受到一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没关係。”露娜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想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言语朴素，没有任何辞藻的加持，单这確实是她內心的想法。

她不在乎叶枫如今衰老成什么模样，不管他外貌如何改变，年纪有多大，在露娜心中，重要的唯有叶枫这个人。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露娜突然涌起一股想要逃离的衝动，內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这或许是两人之间最后的对话。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可理性却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无情地提醒著她，以往的预感都有著近乎精准的命中率，从未出过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