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秘法大成(1/2)
秦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燃著安神的檀香。
苏洛音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眉宇间的痛苦之色已经尽数散去,睡顏安详。
秦天的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终於彻底落回了实处。
他轻轻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伸出手,握住了苏洛音那只微凉的手。
“洛音……”
秦天凝视著她的睡顏,心中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他低著头將自己的身世,將父亲的悲剧,將那份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愧疚与自责,一字一句,轻声诉说。
“他们说……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他们说,我是个不该存在的孽障。”
“洛音……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个灾星?”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握著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柔荑,竟轻轻地回握了一下。
虽然那力道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像是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秦天的心臟!
秦天猛地抬起头,看向苏洛音。
她依旧双眸紧闭,沉沉地睡著,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他的错觉。
但秦天知道,那不是。
那是她在无意识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自己。
一股无言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衝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阴霾与自我怀疑。
我不是灾星。
我也不是孽障。
我是秦文龙的儿子!
父亲未走完的路,我来走!
父亲未完成的守护,我来完成!
秦天眼中的迷茫与痛苦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然。
他反手將苏洛音的手握得更紧,仿佛在宣誓一般,一字一句地说道:“洛音,你放心,我不会被打倒的。”
“从今天起,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守护你们每一个人!”
在床边静坐许久,为苏洛音掖好被角后,秦天起身,走向隔壁的院子。
沈婉君、姒九娘和童童都在那里,他必须去亲眼確认她们的安危。
推开院门,一股草药的清香扑面而来。
院內的石桌旁,沈婉君和姒九娘正盘膝而坐,虽然面色依旧有些虚弱,但气息已然平稳了许多,显然伤势正在好转。
而让秦天脚步一顿的,是站在她们身旁,那个身穿银白色长裙,气质清冷的少女,秦知念。
“哥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如银铃般的呼唤將秦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低头一看,只见童童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抱著自己的小腿,仰头望著自己。
秦天不由得愣了愣,“童童?你会说话了?”
童童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手,指向不远处的秦知念。“是姐姐……是姐姐治好了我!”
秦天顺著童童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秦知念依然坐在那,云淡风轻的。
秦天对於这个堂妹眼神有些复杂。
从一开始,秦知念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所以隱瞒,想来也是为了试探自己体內有没有上古血脉。
虽然之前有太多的误会和猜忌,但现在所有的疑问都化作了最真挚的感谢。
“多谢。”
秦知念只是清冷地点了点头,隨后目光转向沈婉君,“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她便转身,身形如一缕清风,悄然离去。
“秦天,你过来。”
沈婉君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姒九娘也睁开眼,打量著他,沉声问道:“秦家家主……都跟你说了?”
在秦天昏迷的这段期间,姒九娘和沈婉君已经从秦知念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当她们看到秦天时,心里更多的是担心秦天的心境。
秦天默然点头,眼中的悲伤一闪而逝。
沈婉君嘆了口气,柔声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你被仇恨和愧疚束缚。”
“嫂子,姥姥,我没事。”
秦天挤出一丝笑容,他知道,现在不是沉溺於悲伤的时候。
“你们好好休养,剩下的事,交给我。”
简单聊了几句,確认她们都已无大碍后,秦天便起身告辞。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当他走出別院的月亮门时,却发现秦知念並未走远。
她正静静地站在一棵垂柳之下,月白色的裙摆隨风微动,仿佛在特意等他。
“你拿到那捲秘法了?”
秦知念开门见山,声音清冷,却让秦天心头巨震!
他瞳孔骤然一缩,惊愕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那捲兽皮捲轴,是爷爷在秦祠之中,亲手交到他手上的,除了他和爷爷,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因为我知道,秦家想要延续上古血脉,他必须给你。”秦知念耸了耸肩,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秦知念转身朝著一个方向离去。
秦天心中虽有万千疑惑,但直觉告诉他,秦知念对他没有恶意。
他没有再多问,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雕樑画栋的迴廊,走下白玉铺就的台阶。
道路两旁的景致,从精心修剪的奇异草,变成了杂乱丛生的野草藤蔓。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潮湿的、混合著泥土与腐叶的气息。
最终,秦知念在一座破败不堪的院落前停下了脚步。
院墙已经垮塌了半边,露出里面疯长的荒草。
朱漆的木门布满了蛛网,上面的铜锁早已锈蚀得不成样子,仿佛轻轻一推就会碎裂。
这里,与神雾山上的其他地方,简直是两个世界。
然而,站在这片废墟前,秦天体內的上古血脉,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悸动起来,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亲切与悲凉,瞬间涌上心头。
这里的气息……和父亲留下的那柄桃木剑,如出一辙!
“这里是……”
秦天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秦知念的目光投向那座荒芜的院落,语气中多了一丝难得的缅怀。
“这里,是二叔生前住的地方。”
秦天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院子后面,”秦知念伸出纤纤玉指,指向院落的深处,“有一间密室,是他当年真正的修炼之地。”
“你去看看吧,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秦天站在那座荒芜的院落前,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传来阵阵闷痛。
风吹过,捲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著旋儿落在他的脚边。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潮湿的草木气息,与神雾山上其他地方的仙灵之气格格不入。
院墙塌了半边,藤蔓如绿色的蟒蛇缠绕著残破的砖石。
朱红色的木门早已褪色,斑驳陆离,布满了蛛网与尘埃,门上的铜锁锈成了铁疙瘩。
秦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木门。
“吱呀——”
院內,荒草疯长,几乎没人高,早已將原本的石板路彻底淹没。
除了风声,便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秦天按照秦知念的指引,拨开比人还高的荒草,艰难地走向院落的深处。
在一面被青苔覆盖的石壁前,他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密室的入口。
石壁上没有任何机关或缝隙,浑然一体。
秦天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將指尖划破,一滴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冰冷的石壁上。
嗡!
鲜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瞬间融入石壁,一道道金色的纹路以那滴血为中心,迅速亮起,勾勒出一扇古朴的石门轮廓。
轰隆隆……
沉重的石门缓缓向內开启,一股比外界更加浓郁、更加纯粹的血脉气息,扑面而来。
秦天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四壁空空,只有最中央的地面上,铭刻著一个繁复无比的阵法。
阵法的纹路与他得到的那捲兽皮捲轴上的图谱,竟有七八分相似。
就在秦天踏入阵法中心的一剎那,整个密室陡然一震!
轰!
脚下的阵法爆发出璀璨的金光,无数古老的符文从地面升腾而起,如金色的萤火虫,將他团团环绕。
秦天的视线瞬间被剥夺,整个世界化作一片纯粹的金色。
紧接著,一道模糊却又无比挺拔的身影,在金光中缓缓凝聚。
那身影看不清面容,但秦天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父亲!
那道身影,仿佛是父亲留在此地的一道不灭执念,开始在阵法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练著某种功法。
他的动作时而刚猛霸道,如怒龙出海;时而轻灵飘逸,如仙人抚顶。
每一个动作,都与秦天脑海中那捲兽皮捲轴上的图谱完美契合。
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经络运行之法,那些玄奥的符文奥义,在这一刻,不再是需要参悟的知识,而是化作了最原始的身体本能,疯狂地涌入秦天的四肢百骸!
“啊——!”
秦天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被敲碎重组,每一寸经脉都像是有岩浆在流淌,灼烧著他的意志。
上古血脉,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被强行唤醒,野蛮生长!
他想起了父亲的绝笔信,想起了苏洛音苍白的脸,想起了沈婉君她们期盼的眼神。
不!
我不能倒下!
这点痛苦,与父亲当年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秦天猛地睁开双眼,血丝遍布,他强忍著那撕裂灵魂的剧痛,盘膝而坐,主动引导著那股狂暴的力量,冲刷著自己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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