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托孤!(2/2)
十余步外,一人手持拂尘,着特制紫衣,面无胡须,可不就是内官?
其后,约莫五六人,都是小太监,手持火把,面色肃然。
“怎么了?”韩章意识到可能的情况,连忙问道。
“大相公!”
紫衣太监面有急色,连忙解释道:“官家咳血不止,特召大相公入宫叙话。”
“入宫叙话?”
韩章面色微变,心头一沉:“仅召我一人,还是”
“英国公,以及其他几位阁老,都有召见。”紫衣太监回应道。
都有召见!
韩章了然,无声点头。
这天,要变了!
福宁殿。
鎏金烛火,袅袅长燃。
禁军五步一人,十步一哨,手持长枪,腰悬制式佩刀,着泛光甲胄。
这是一等一的精锐!
“呕!”
紫檀龙塌上,赵祯抻着身子,披头散发,佝偻着脊背起伏,干呕不止。
不时从口中滴下鲜血,浸染水盆,让人心神为之一摄。
以韩章为首,张昇、吴充、曾公亮、欧阳修、王尧臣等六位内阁大学士,相继恭谨肃立。
英国公张辅,着甲佩刀,神色严肃。
除了几位站在权力顶端的人物以外,几位小一辈的宗室子弟亦是得到召见。
皇后曹氏,斜坐于龙塌,侍奉中风之疾。
咳血症状,持续了约莫一炷香,赵祯试着漱口,可怎么也漱不干净,唯有任之。
殷红血迹,平添肃穆。
“呼。”
赵祯长喘一口气,手掌微颤,面生冷汗,似乎就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喘息不止,入不敷出,仿若下一刻就要断气。
“陛下。”
曹皇后吹了吹勺中药汁,一手端着小碗汤药,一手持着木勺,一点一点的喂服。
常人两口就能闷下的一小碗汤药,愣是足足喂了一刻钟,方才喂完。
烛火泠泠,让人心头凝重。
一时无声,唯有赵祯淡淡的喘息,以及些许血腥味。
半响。
赵祯呼吸平稳不少,斜倚着龙床,眼皮一耷一耷。
举目望去,隐隐可望见汗水滴落,一身龙袍几乎为之浸湿。
“稚圭。”
一声轻唤,奄奄一息。
“陛下。”韩章连忙下拜。
“朕,不行了。”
短短一句话,余下五位内阁大学士与英国公,以及几位宗室子弟,齐齐下拜。
几位宗室尽皆低头,面色恭谨,举止不乏紧张,不敢直视老皇帝,一齐盯着地面青砖。
临终托孤,注定是一场宣判!
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待遇,注定天差地别。
胜者自此君临天下,败者注定苟延残喘,仰人鼻息。
“陛下万寿无疆,何出此言?”曹皇后面有悲戚,眼圈泛红。
作为皇后,她是真的不希望老皇帝病逝。
新帝与老皇帝,没有血脉关系。
臣子尚有入仕两朝的机会,外戚可不一样。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的外戚,关新帝何事?
一旦新帝登基,先帝的外戚注定得尴尬起来。
“生死有命,岂是人力所能左右?”
赵祯一叹,望向了百官之首:“稚圭。”
韩章眼眶微红,声有哽噎:“陛下。”
赵祯垂手,有气无力的向下指去;“此子,颇有太祖皇帝之姿,为朕之皇太孙。”
一句话,揭露了储君人选。
几位低头的宗室子弟,齐齐抬头。
果然!
赵策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