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疼痛(1/2)
李查克抬起完好的那只右手,猛地拍上自己的嘴。五指陷进肉里、抓得变形:但確实把一切惨叫都按回进了喉头,只剩下呜呜嗯嗯的含糊声响。
“我有个很爱看fbi还是cia纪录片的好朋友,喔,就是前面提过的我同桌。她说纪录片里面有很多什么冷读术、心理分析、话题操纵之类的玩意。”
原本,李查克的手要比兜兜大上很多。但现在却被完全包裹於兜兜的拳头里,暗红血线开始从指缝里溢出、滴在地上。
咚!
李查克猛然抓起小茶几上用来擦手的湿毛巾卷,塞进嘴里、咬紧;被撞翻的盘子落在地上。
“誒,誒;我知道你不是什么fbi,而是企业特工。但是不许跟我整什么欲擒故纵、话说一半那些东西,招人烦。我的朋友才能对我耍心眼,不是你说是我朋友就是我朋友了喔?”
“如果你要在我的朋友和我的敌人两种身份里头来回跳的话,我会觉得很烦:让我烦心的东西,就必须要从我能见到接触到的世界里头--清除掉。”
“你前面一直在试验吧?嗯?你在试探我的边界到底在哪里,来来回回的?是不是有点太不真诚了?因为觉得我现在有想知道的东西,就想趁机来確定能让我做出什么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不-会-吧,不会是想把我当成鼻子前面吊著根胡萝卜的驴吧?之前说了半天是[好玩的东西],结果偏要拿只有一半的玩意儿糊弄我:所以这个好玩东西的剩下內容、是不是恰好就在你想要去的地方?”
“喔--不对不对。你觉得我其实还是个小孩,想控制我不成熟的心智?”
数学家看见了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像是抖筛糠般颤动;可也学著李查克的样子、用虎口堵住嘴巴免得发出声音;牙齿在两边掌缘上咬出深刻印痕。
录像厅外仍旧是喧囂的夜,没人把多余的注意力投向这里、投进密闭的包厢中。只有汽水发绿的玻璃瓶上,反射著他们扭曲的面孔。
兜兜的视线越过了李查克,望向屏幕里因暂停而不住震颤的文字。他饶有兴致地打量显像管屏荧幕中发抖的干扰纹:
“你没看到我刚刚一直在打哈欠吗?介绍世界观这个环节暂时结束啦,该到下一个环节了喔。”
“行了,不需要通过隱瞒什么东西、什么情报;装得好像是我自己做出决定,来诱导话题继续下去。我开始有点无聊了:你想杀谁呢?直接说就好了呀。这无所谓,但是不能让我无聊、而且要快;这是暑假,好吗?”
“你前面不是答应过我了吗?暑假很重要的,暑假一年只有一次,而且暑假没剩几天了。人类在结束整个学业之前,一个才有几个暑假?”
“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你得偿所愿,博士洗清他的冤屈,我获得快乐美好的夏日回忆。三贏喔--喔,就是之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非零和游戏]嘛。好了,把话都说乾净呀。”
李查克的脖颈青筋暴起,咬著的湿毛巾卷染上了一抹血色、又被不住滴落下的冷汗晕开:他牙齦也出血了。
“另外,別当著我的面乱吐东西。没有素质喔?”
但李查克还是儘量直视著兜兜的眼睛,点下了头--或许是剧痛覆盖去怯懦、又或是惊惧激发出勇气。
兜兜鬆开手:哗啦!一小团混著木屑的鲜血砸在地上、渗进地砖的缝隙里。
...
等兜兜鬆开巴掌,李查克却举起了那只完好的右手。他快步走到包厢门口,朝外淌著鲜红的手藏在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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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服务生!拿个--打包袋子,还有红太阳白酒。不用杯子、一瓶就行。”
李查克的左手,现在更像是个切好、醃製、揉成一团的肉串,或是漫画中夸张描绘的鸡腿。在折断的竹筷间,隱约能够分辨出环绕期间的指头。
蜷缩著、溢著血;似乎永远停留在拳头的状態里。
他小臂靠著茶几,把这瓶交趾自治州当地出品的白酒、浇在那看起来已经不能再使用的左手上。剩下的白酒则全部倒进湿毛巾、把拳头包裹住,用塑料打包袋扎紧;破烂的一次性筷子仍旧留在其中。
李查克颤抖哆嗦著,拿起另一条湿毛巾;把它扎在手腕上、拉紧,免得血液继续从掌动脉与指动脉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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