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奇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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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兜兜读过的书,或是看过的电影里;他听或望见別人如此描述愤怒: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內里升起,吞吃著內心似的;或是被心底的火焰烧灼,直到空空如也]。
虽然细节上並不相同,但大体上却没有多少差別--
內心受到的吞噬啦,消失的理智啦,似是而非。
总而言之,兜兜觉得他们描述的愤怒就是...
“应该算是失控之类的咯。”
他躺在床上,伸展了一下:这点上,兜兜无法理解。
每当自己愤怒时--其实兜兜也不確定,但在这些年的思考与归类之后、他觉得这种情绪就是与愤怒更加类似--他从不觉得失控,或感到內心里的消散。
恰恰相反,兜兜体会到了某种充盈由心底升起,灌进四肢、躯干、与头部:那是种铁水似的温暖(去年夏令营参观了一次炼钢厂,兜兜悄悄摸了一把烧红流动的铁水、比阳光暖和得多),环绕包裹著自己。
这种感受,平日里兜兜並没有得到过。绝大部分的情绪,都像是用一根手指的指甲轻敲另一边的指甲盖儿、或是隔著运动鞋挠发痒的脚底:
一点点若有似无的触觉,每次过后也不会在记忆里留存多少细节;却又可以粗略地笼成一类,像是纸巾的种类。这个牌子的柔软些、那个牌子的粗糙些还一揉就散成碎片;但要真的说哪个好,兜兜倒也確实都能拿来擤鼻涕。
可鼻子不痒的时候,他也不会特地想起:反正兜兜体会过的诸般情绪,都大抵如此。
喔,理智!愤怒还包括了理智的缺席...可是理智又是个什么东西?
“失控,控制。我有控制自己嘛?我又不是遥控赛车,也没连个手柄在身上,我怎么知道喔。”
兜兜不觉得自己有所谓的“失控”--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受到过控制,亦或愤怒所带来的温度也不会丝毫影响他的內心。
“嘛,好像都没什么区別。”
兜兜对著天板耸耸肩,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睡醒特有的胡思乱想结束了,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暑假又少了一天,想著都让人心痛。
“哎,暑假作业都还没做完。怎么办喔。”
他胡乱揉了一把头髮,便爬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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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里,兜兜家附近发生了不少怪事。
影响最大、流传最广的,是大半个芒街都出现的“泪腺感染”事件:据说因为某种粉、导致大量芒街市民过敏,出现了嚎哭不已、呼吸道痉挛乃至脱水等症状。
这件事多少有点奇怪且突然,连芒街市电视三台都在八点档新闻里做了报导--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也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
有人看了科普的录像带,说是太阳黑子引起的电磁暴、干扰了人体磁场;有人说是某个隱世高手气功练岔了、走火入魔,只能到处胡乱发功、为祸武林;更为人接受的说法,则是芒街市区最近开业的几家夜总会太过招摇、衝撞了最近从內地运来巡展的武庙十哲--当然,是塑像的复製品;但工艺惟妙惟肖,所以多少也该带上了些仙神之气。
眾说纷紜,倒也没个能被所有人承认的结论。
至於究竟原因如何,兜兜只是在听到的时候顺便想想--最少,没把这事的究竟、跟他那天在电梯间里按了一巴掌的抽菸鬼佬联繫在一起:
事实上电梯里发生的血腥惨案,他已经基本忘得精光;只有在路过电梯口封条的时候、才会稍微勾起点记忆。执法人员隨便敲了两户人家的门,就把尸体搬走了事。
【说起来我也感染了喔!还好没有很严重,不知道好了没有?该去看医生吗?】
他想起前几天忽然的流泪,才在事后感到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兜兜从来不去医院看病,这事当然也没能打破他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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