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眾儿郎,隨老身前去,踏平孙家(1/2)
第178章 眾儿郎,隨老身前去,踏平孙家
“还有什么事,你在瞒著我?”
贾政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叩首道。
“母亲容,儿子只瞒了您这一件事,真的只有这一件。”
贾母看了眼儿子,又看向赖大媳妇,问道。
“你说,还有旁的什么事,在瞒著我吗?”
赖大家的一脸惧意,抬头看了眼贾母,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贾母此时的眼神,赖大家的在几十年前,曾经见到过一次。
那一次,荣国府上上下下死了三个姨娘,死了十几个丫鬟僕役,赶出府去的便有上百人。
而这一次,她在贾母身上,又看到了同样的眼神赖大媳妇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回主子的话,二老爷真的只瞒了这一件事。”
贾母点点头,吩咐赖大媳妇道。
“去告诉你家男人,点齐府中所有家丁家將,齐聚荣禧堂之前,半个时辰后,老身有话要说。”
说罢,贾母又吩咐鸳鸯。
“去拿五千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仇是仇,债是债,一码归一码。”
赖大媳妇和鸳鸯领命去了之后,贾政面色惶恐,看著他母亲,欲言又止。
贾政这会已经知道了,他母亲要做什么了。
这种事,在他小时候,曾经见到过一次。
那还是在睿宗皇帝时期,徐贵妃的父亲承恩伯,与他父亲素来不睦,经常鼓动御史言官弹劾他父亲,徐贵妃也经常在皇帝面前,暗戳戳的说寧荣两府的坏话。
贾徐两家积怨极深,徐贵妃的父亲承恩伯,有一天喝醉了酒,当著眾人的面,点评开国诸將。
他竟然说初代寧国公和初代荣国公,並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只是因为投了太祖爷的脾气,故而有什么露脸的差事,太祖爷便会派这哥俩去,所以才混了个一门双国公。
他当时还说,要让他女儿给睿宗皇帝吹枕边风,夺了寧国府和荣国府的爵位,並且还要一擼到底,將寧荣两府统统降为庶人。
当时他父亲尚在人世,他父亲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便身著甲冑,骑著战马,带齐了寧荣两府的家丁家將,將承恩伯府直接夷为平地。
除了掛著皇帝御笔亲书的牌匾没动,承恩伯家的大小房屋,他父亲带人一间不剩,全都给拆了个乾乾净净。
事后,睿宗皇帝不仅没有怪罪他父亲,反而让承恩伯给他父亲叩首赔礼。
这件事是他们贾家,將顶级勛贵的跋扈,最后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件事是他们贾家最后的高光时刻,也是整个勛贵集团最后的高光时刻。
再然后便是先戾太子义忠亲王谋逆,睿宗皇帝跳楼自尽,先帝以皇侄之身继承大统。
继而胡玄机秉政,大肆打压勛贵,他们贾家以及整个勛贵集团,从此一不振,直至如今。
而现在,她母亲要效法先夫,带齐荣国府的家丁家將,踏平整个孙家了。
贾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大著胆子劝道。
“母亲,兄长此时还在狱中,咱们贾家不能惹事,也不敢惹事啊,不然会害死兄长的本来一脸平静,唯有眼神嚇人的贾母,闻言瞬间破防。
她流著泪说道:“痴儿,你以为你哥,还能活著回来吗?
荣国府被人如此欺辱,今儿老身要是不出了这口气,將来还有什么脸,去九泉之下见你父亲?”
那份圣旨贾母亲眼看过,汪安当时的態度,也很能说明问题,她的长子贾赦,这次是死定了。
不管她做不做此事,不管她怎么做,她的这个儿子都死定了。
贾政大惊失色,急忙道。
“母亲,那就更不能这么做了,当今陛下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您若是做了此事,陛下是不会轻饶了咱们贾家的。”
贾母看著儿子,眼中的失望之色又浓了几分。
堂堂荣国府,被孙绍祖如此欺辱,此事用不了半天,便会传遍整个四九城。
若是荣国府没有任何报復,只会让人觉得荣国府房弱不堪,因为没有底气,所以才不敢报復。
痴儿,荣国府煊赫了上百年,你知道贾家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仇人吗?
荣国府一旦示弱,这些人便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將荣国府撕个粉碎。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躲事,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想著法的欺负你,往你头上扣屎盆子呢!
这种时候,你要是躲了,到时候有的没的,各种陈芝麻烂穀子,全都给你翻出来,势必惹得舆论汹汹,而荣国府便会成为眾矢之的。
痴儿,你只知道当今皇帝不是个好说话的,但你並不知道,今上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一代圣君。
何为一代圣君?
不问对错,只看利弊。
若是荣国府成了眾矢之的,若是朝野上下都对荣国府喊打喊杀,皇帝会怎么做,很难猜吗?
而她带人去平了孙家,自然也会有御史言官上摺子弹劾,自然也会有人跟著落並下石,但最多也就是说她倚老卖老,不识大体,说荣国府行事跋扈,仅此而已。
而贾家那些真正的世仇,真正的大仇人,反而会选择继续蛰伏,继续等待时机。
原因无他,她越是敢这么做,越是说明荣国府有底气,越是说明她有恃无恐,而那些人则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也怕,怕惹来荣国府的报復,甚至是灭门。
至於事后,她会去向陛下请罪,到时候任杀任剐,都与荣国府无关。
这番看似彆扭,也似乎不怎么合情理的道理,贾母並没有和她儿子讲,因为贾政听不懂。
为什么贾家被人欺辱,选择息事寧人,反而会大祸临头。
为什么贾家行事跋扈,引得朝野各方侧目,反而会安全落地。
这道理,怎么讲都是讲不通的。
因为政治这种航脏的游戏,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这一点,她儿子贾政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讲了也不会懂。
贾母长嘆一声,道:“政儿,虽说你当了几年文官,但別忘了,你骨子里还是勛贵,
勛贵行事,与文官不同,勛贵寧愿被拉去菜市口砍头,也不能被人给嚇死,更不能活活窝囊死。”
贾母继续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政儿,你记住,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別去考虑什么后果,凭著一腔血勇报復回去便好了,別像那些文官一样,脸上笑嘻嘻,心里却琢磨著怎么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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