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癲佬之爱（2/2）

“我也不明白——明知战爭只会两败俱伤，人们却仍將相互屠戮当作解决一切问题的钥匙。”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同为人类，九成以上的人却从出生那刻起，就註定要遭受压迫与剥削，度过痛苦的一生。”

话音刚落，佐助却忍无可忍，开口打断：

“所以，这就是你要毁灭世界的理由？就因为这些？”

宇智波梟的语气却忽然柔和下来：

“並不是，这些確实是人类的缺点，但不可否认，人类同样也拥有美好的一面。”

下一刻，他平静的语气中突然带上来一丝悲悯，令佐助有些无所適从。

“直到灭族之夜，我才用那双眼睛，看清了答案。”

“我看到，在无数个未来中，无论时间推演多久，人吃人的游戏永远不会结束，最多只会披上不同的偽装。”

“除非人类文明结束，这一切才会被画上休止符。”

“事实上人类文明也註定只会走向悲剧，没有任何意外。”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们来亲手终结它，就像为垂死之人实施安乐死，提前结束那些无意义的痛苦。”

说到这，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激昂，甚至带上几分亢奋。

“佐助，你知道吗？我们是多么的幸运！”

“千百万年来，我们是唯一拥有机会与力量终结人类文明，打破这场轮迴悲剧的人吔！”

佐助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终於確认，自己先前的直觉没错。

宇智波梟，的確就是个疯子，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人类？毁灭世界，难道也包括你自己吗！”

佐助有些语无伦次，但也准確说出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闻言，宇智波梟突然陷入沉默，不多久，一阵轻笑响起。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

低笑逐渐转为大笑，最后甚至带上了微不可察的哽咽。

“佐助，看来你还没明白。”

“如今的我只要愿意，便可以轻易凌驾於痛苦的人们之上，成为世间中少数拥有幸福的倖存者。”

“但我不愿意，因为个体的倖存没有任何意义，我討厌痛苦，哪怕那痛苦不是由我亲身承受。”

“我比任何人都要爱这个世界，只要能够终结人类这个毫无希望的文明，哪怕需要为此付出生命，我也愿意口牙！”

沉默，空气陷入死寂。

佐助一言不发，幼小的內心遭受剧烈震盪。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世界上竟有人会將毁灭世界说得如此“正確合理。”

沉默良久，宇智波梟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样，要不要决定帮助我？一起来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

佐助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直接来到了精神空间中，与宇智波梟面对面对视。

“也许你说的没错，”他的声音尚显稚嫩，却格外坚定，“但我却並不认同。”

清澈的眼中，没有迷惘，有的儘是少年人独有的热血与勇气。

见状，宇智波梟稍感意外，佐助的表现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料。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

佐助深吸一口气，静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规则不对，就去改变它；有人受苦，就去拯救他；有人挑起战爭，那就摧毁他。”

“有些人確实该死，但这和世界无关。”

“我会改变你所说的一切，努力改造出一个不再延续悲剧、不再製造痛苦的世界。”

“为此，我也愿意献出我的生命。”

“啪、啪、啪。”

宇智波梟凝视佐助良久，忽然鼓起掌来。

没有半分讥笑或嘲讽，反而带著发自內心的欣赏与讚嘆。

虽然他是悲观主义者，篤信人类没有未来，但这並不妨碍此刻他欣赏理想主义者所散发出来的光芒。

或许屠龙者终將成为恶龙，但至少此刻，並不是。

“所以，你具体要怎么做呢？”

“难道是统一忍界？亦或者消灭大名？还是说进行改革？”

“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剩余的时间可能並不多了。五年？也许三年，我们的交易就该要完成了。”

“你確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完成你所说的事情吗？”

面对宇智波梟的质问，佐助没有回答，只是以一个坚定的眼神作为回应。

隨后，他一言不发的退出了精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