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葫吐蛇鳞(1/2)
那“三寸哭丧”棒断口处猛地腾起一股墨绿浓烟,带著陈年棺材板混著死蛇烂泥的恶臭,熏得小十六“嗷”一嗓子差点背过气去。烟里传来老头悽厉得不似人声的嘶嚎,裹在烟里,像是被滚油炸了尾巴的猫:“竖子敢尔!还我圣物!”
张仪騫騫騫騫哪顾得上他?怀里那黑葫像个灌满了劣质酒的皮囊,九道血纹在葫肚皮上疯狂鼓胀、扭动,像九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带著一股子邪性蛮力,死命要把那根哭丧棒从乾瘪老头枯枝般的手里拽出来。老头浑身筛糠似的抖,眼珠子凸得快要掉出眶,枯瘦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指甲缝里都渗出血丝,却死活不肯撒手——那根破木棍子,竟似长在他骨头缝里一般。
“还…我的…命…根子!”老头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周身墨绿烟雾翻滚得越发浓烈,隱隱现出一条粗如水桶、布满污秽绿鳞的蛇尾虚影,在地上狠狠一拍!
“轰!”
整个鬼市角落的烂泥地猛地震了三震。旁边那堆纸扎的金山银山哗啦啦塌了半边,惨白的纸童男脑袋咕嚕嚕滚到秦劲脚下,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瞪著他。
“狗日的!还想作妖?!”秦劲看得火起,半截破刀“鋥”地一声彻底出鞘。他压根不管什么狗屁圣物,眼中只有那害人老妖。刀光如匹练,带著一股子战场上砍惯了人头的狠辣,斜斜就朝老头按在蓆子下的那只枯手剁去!管你什么蛇尾虚影,剁了爪子再说!
“嗤啦!”
刀锋切入皮肉的闷响被一声更加尖锐的、仿佛金铁摩擦的嘶鸣盖过!老头按在席下的那只手猛地抽出,竟已完全异化!五指扭曲成乌黑的利爪,指甲弯曲如鉤,带著绿幽幽的毒芒,狠狠挠向秦劲的刀身!爪风过处,腥风扑鼻!
“鐺啷啷啷!”
火星四溅!秦劲只觉一股阴寒巨力顺刀身传来,震得虎口发麻,半截横刀差点脱手!那黑爪子上乌黑的鳞片被刀锋刮下几片,飘落在地,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出缕缕腥臭黑烟。
“好硬的王八盖子!”秦劲骂了一声,手臂酸麻,噔噔噔连退三步,踩进一滩烂泥里,溅得半身污秽。他定睛看去,那老头哪还有半分人样?上半身虽还裹著油腻葛布,但一张脸已拉长变形,眼瞳变成冰冷的竖线,鼻樑塌陷,嘴角裂开直至耳根,露出两排细密交错的獠獠牙,一条猩红分叉的舌头“嘶嘶”吞吐著,涎水滴滴答答落在蓆子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下半身更骇人,那条墨绿鳞片的巨大蛇尾已彻底凝实,粗壮如殿柱,盘踞在破草蓆和纸扎堆里,將那些金山银山童男童女碾得稀烂。尾巴末端还在无意识地拍打著烂泥,溅起恶臭的泥浆。
“嘶——吼!”蛇妖老头彻底暴怒,竖瞳死死锁定张仪騫騫騫騫怀里的黑葫,那是它不知温养了多少年月的邪物!他猛地张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墨绿毒雾,如同决堤的污水,带著刺鼻的腥臭,朝著张仪騫騫騫騫等人劈头盖脸喷来!毒雾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孽障!安敢放肆!”
玉真公主清叱声如同金玉交击,瞬间压过蛇妖嘶吼。她一直蓄势待发的拂尘终於动了!三千银丝无风自动,根根笔直如针,在昏惨惨的鬼市幽光下,竟流转出细密的雷纹!拂尘柄端那颗不起眼的青玉珠子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芒,隱隱传来低沉的雷音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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