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镇墓兽也会窜稀(2/2)
张仪騫乐得直拍大腿:“这叫『醴泉特產臭豆腐兽』!”他趁机拽过林晴儿,“晴丫头,你带火摺子没?”
“带这个!”少女从訶子里摸出颗霹雳火,“昨日从醉尉李宓那顺的。”
轰隆一声巨响,墓道被炸出个豁口。眾人连滚带爬逃到地面时,青铜豸还叼著阿罗憾的腰带不鬆口。这粟特商人最后是光著腚被拖出来的,臀上还印著镇墓兽的牙印。
阿罗憾暴喝一声,弯刀裹著腥风劈头斩来,刀刃上祆教咒文泛起幽绿萤光。张仪騫仰身闪避,刀锋堪堪削断他鬢角碎发,钉入身后陶俑炸开漫天碎片。三枚淬毒蛇形鏢擦著张仪騫耳际飞过,在墓道石壁迸出火星。
“阿胡拉在上!”阿罗憾用粟特语嘶吼著旋身再斩,弯刀划出弦月弧光,將两尊无头陶俑拦腰截断。墓道外响起密集脚步声,七名粟特武士手持波斯圆盾突入,盾面凸起的狼牙刺刮擦石壁迸出点点火星。
张仪騫后翻跃上青铜豸背脊,抄起半截陶俑断臂掷向追兵,碎裂的陶片散落如雨。突然他灵台里悟空残魂大叫:“小和尚,看那廝腰间!”
辩机虚影应声睁眼:“是《金刚经》贝叶残片!”
说时迟那时快,阿罗憾的蹀躞带突然迸射金光,三十三片贝叶经文浮空而起。张仪騫右眼佛光暴涨,大日如来虚影在身后显现,將佛经尽数吸入瞳仁。
“某的赎罪经文!”阿罗憾目眥欲裂,“这可是用三头白骆驼从于闐换的!”
“赎你祖宗!”张仪騫並指如刀,佛光凝成降魔杵当头劈下。阿罗憾举刀相迎,刀身竟被佛光熔成铁水,烫得他满手燎泡。
此时墓道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但见林晴儿拎著葫芦跑出去又蹦跳著回来,身后跟著二十来个举著障刀的武侯,领头的正是举著《多宝塔碑》拓片当盾牌的顏真卿。
“张慕顏,你要的援兵可还趁手?”林晴儿甩出铜钱蟒缠住个粟特武士,“顏明府听说要抄粟特商会的赃,把县衙马厩里那匹波斯种的『照夜白』都骑得口吐白沫了!”
顏真卿一碑拓拍晕个悍匪,喘著粗气嚷道:“本官按你留的暗號,在永崇坊胡饼店地窖抄出六十把大食弯刀——好傢伙!都藏在饢坑夹层里,烤出来的胡麻饼带著铁锈味!”
张仪騫趁机把黑葫系回蹀躞带,葫身触到青铜豸蹭上的青苔又开始颤抖。“矫情货!回头让晴丫头用兰汤给你泡三遍!”少年骂完转头挑眉,“晴丫头可以啊,居然真说动顏大人调兵?”
“本姑娘把你在醴泉驛粪坑降妖的破褌掛在他衙门口了!”林晴儿躲过记流矢,“顏大人嚇得连洗砚水都泼出来了!”
正说著,外头突然传来波斯嗩吶声。阿罗憾脸色骤变,从腰间掏出个镶绿松石的银哨猛吹。墓道深处顿时响起骆驼嘶鸣,九头驮著木箱的健驼横衝直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