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戏耍二女(1/2)
第308章 戏耍二女
虚言之所以出言讥讽这两位女魔头,实是深知她们的心魔所在。
想那原著之中,童姥与李秋水为了一个无崖子,斗了一生一世,直至临死前方才瞧见真相,却已然油尽灯枯,最终相继而逝。
她们爭的哪里还是情爱?分明是胸中那一口执念不平之气,至死未休。
而今剧情流转,命运已改。
她二人竟得以不死,仍活生生立於这天地之间,恩仇未泯,旧怨尚存。
天山童姥虽素来不以外貌为意,凭著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自八岁至九十八岁的容貌体態早已轮迴多次,然“死”字却是她最大禁忌。
她苦修长春功数十载,为的便是超脱生死,登临长生之境,此刻被虚言一句“怎么还没死”迎面刺来,登时勃然大怒。
反观李秋水,平生最自负的便是她那倾国倾城、青春常驻的容貌。
自年少时起,便是男子追逐的焦点,无崖子、丁春秋、西夏皇帝李元昊,哪个不是人中龙凤?
皆曾为她倾倒。
如今竟被虚言一声“大娘”相称,直比刀剑穿心还要难受,宴时间玉面生寒,杀机大盛。
二人虽知纵然联手也难敌虚言深不可测的武功,但这两句话实在刺得太深太狠,虚言这一句“怎么还没死”、一声“大娘”,恰如利刃剖心,將她们最放不下的心结狠狠揭开。
长生者畏死,倾城者惧老,这少年寥寥数语,竟比任何武功杀招更为痛彻。
她们皆是纵横一世、说一不二的魔头,岂能忍得这般羞辱?
“小贼找死!”
当即厉喝一声,不顾性命地再度扑上,童姥天山六阳掌,李秋水白虹掌力,四掌齐出,竟是两败俱亡的搏命打法!
虚言並不想和这两位老人家搏命,当然也不会让她们得逞伤到自己。
当即施展新觉醒的少林绝技“九图六坐像身法”拿这两个女魔头练练手。
此绝技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大挪移身法”的进阶法门,源於达摩面壁时於石壁上映出的九图六坐禪影。
其法以禪定六坐为本,九图变幻为用,修习者需先彻悟《易筋经》洗髓伐毛之妙,再以般若智慧观想“九图相”:三身、三业、三密之变,与“六坐像”跌、伽、莲、轮、磐、虚六种禪定姿態。
功成后,身动如镜水月,步踏如莲台生灭,每避一击皆似禪机闪烁,更可分化三重禪影,幻身坐臥行正皆带佛门威仪,叫敌手如墮阿罗汉阵中。
天山童姥怪叫一声,率先攻了上来,只见她双掌翻飞如寒刃,九式天山六阳掌连环递出,掌风裹挟著极寒內劲直逼虚言心口,却见虚言身影如水中月影轻轻一晃,原地只余下一道盘膝而坐的禪影,掌力落处空无一人。
“休走!”李秋水也不示弱,玉容含煞,白虹掌力如匹练横斩,掌势快如鬼魅,却始终慢了半分。
虚言足尖似点莲台,身形忽左忽右,三重禪影在雪地中交错,时而跌坐、时而行步,每道影子都带著佛门庄严气度,竟让二人分不清虚实。
童姥怒极,左掌“阳歌天钧”劈向虚言后心,李秋水同时右掌“白虹贯日”取其左肩,两道掌力刚猛无匹,眼看就要將虚言夹击其中。
谁知虚言身形骤然下沉,如磐石坐定,两道掌风擦著他衣袂掠过,“砰”的一声狠狠撞在一起!
掌力相激的气浪震得树枝劈裂,落叶纷飞,童姥与李秋水各退三步,皆觉气血翻涌,虎口隱隱作痛。
“你这贱人!眼瞎了不成?”童姥捂著发麻的手腕,厉声骂道,方才李秋水的掌力竟有三成落在她手臂上。
李秋水也怒目圆睁:“老鬼休要胡说!若非你掌势偏了半寸,怎会撞我?”
二人骂声未落,虚言已飘至丈外,背手而立,禪影仍在原地闪烁。
童姥深吸一口气,再度扑上,掌力较之前更盛,每一招都拼尽全力,却连虚言的衣角都碰不到李秋水则缀在其后,掌法愈发狠辣,可眼前的禪影越来越多,有时掌力刚出,打中的竟是另一道幻象,反被幻象带起的气劲震得手臂发酸。
“小贼!有种別躲!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童姥越打越急,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长春功运转到极致,容貌竟然在二八少女与老姬间隱隱变幻,却仍追不上虚言飘忽的身法。
李秋水更是气得嘴唇发抖,厉声喝道:“无耻小儿!只会躲躲藏藏,若你师父在此,定要教你何为尊卑!”
虚言听著二人怒骂,脸上依旧带著淡淡笑意,身形如閒庭信步,时而在松枝上轻点,时而在雪地中旋身,九图六坐像身法施展开来,连飘落的瓣都近不了他三尺之內。
某次童姥一掌拍向他心口,他身形微侧,那道掌力竟直直拍向李秋水后腰,李秋水惊呼著侧身躲避,却还是被掌风扫中,裙摆撕裂一道口子,气得她银牙咬碎:“老妖婆!你故意的!”
“谁要故意打你?是这小贼的身法邪门!”童姥也红了眼,二人一边追打虚言,一边互相指责,掌力时不时撞在一起,身上添了好几处浅伤。
而虚言始终不闪不避,只以禪影周旋,偶尔还轻声道:“二位前辈,气大伤身,不如歇一歇?”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童姥厉喝一声“小贼找死”,李秋水也银牙一咬,二人竟暂时放下嫌隙,掌力交织成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罩向虚言。
可虚言身影一晃,三道禪影同时散开,分別朝著三个方向飘去,二人的掌网瞬间落空,反而因为收势不及,双掌重重相撞,“哇”的一声各吐一口鲜血,跟跎著后退数步,看向虚言的眼神中又恨又惊。
“虚言小子!你这是什么邪功?!”
二人疾声惊呼。
虚言道,“昔日灵门禪师曾以此身法於藏经阁內独退西域七大高手。七人联手竟连其衣角也未触及,反被诸多跌坐、合十的幻影困於斗室,最终拜服而去。故佛典有云:『身如菩提影,步生般若光。坐臥皆禪定,幻像亦金刚。』,在下只是照猫画虎而已。”
“放屁!”童姥忽然暴怒,“你小子叫做虚言,就知道满口虚言,吃我一剑!”
童姥拔出剑,就要再次抢上与虚言搏命。
虚言轻咳一声,“童姥你真是老糊涂了,你与秋水妹来找我不是要问什么正事,怎么不问?上来就打,有这样问事的吗?”
李秋水一听什么?
秋水妹?!
李秋水本已心生惧意,正欲冷眼旁观童姥与虚言相斗,忽闻虚言竟唤出一声“秋水妹”,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称呼如一道冷电,直刺入她心底最深处。
“秋水妹”三字,正是当年无崖子与她情浓之时常伴耳畔的爱语,其中不知藏了多少朝朝暮暮、多少缠绵往事。
如今募然重现,却出自这少年之口,顿觉百般滋味翻涌而上,羞愤、伤痛、悵惘一时俱来。
她玉容骤寒,眼中杀机再现,縴手一扬,长剑已然出鞘,冷声道:“小贼,你敢轻薄於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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