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步毒棋(2/2)
杰拉德惨叫起来,他向前爬著,几乎是在蠕动!
奥斯卡·索曼面色苍白,他后脊冒著凉气,几乎要打起哆嗦:
“而你——!”可他还是记不起这人的名字。“你应该已被捕了!我记得你,你为了报復,想要杀害我的妻子与儿子,你这畜生一一”
话音刚落,老索曼微微一证。一方面,他对自己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几子”一词倍感震惊;另一方面,他突然反应了过来,猛一侧头朝爱德蒙望去!
他反应过来了这个刺客这人应早就成了爱德蒙的愧,这全是灯神布的局!
见副部长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那样呆立当场,押送杰拉德的两个傲罗也梦中惊醒似的扑上前来,上手拉扯这悽惨不已的罪犯,想要捂他的嘴。
晚了。
“骗子、狗娘养的畜生一一是邓布利多!是伊斯塔斯·邓布利多一一”他喙叫著,就连失去眼珠的眼眶里都填满了憎恶。
“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伊斯塔斯,杀了自己的妻舅一一你不想那女人知道一一你这披人皮的畜生,就为这个,你背叛了我父亲、背叛了格林德沃,背叛了巫粹党!!”
啊,
这可是,不能说的话啊!
还没走的宾客鶉一般垂著脑袋,在心底恨自己没聋。他们立起自己的袍领,向梅林祈祷別被老索曼先生记住了面容。
可话题中心的这几人中,又有谁还顾得上这帮宾客?
这是不能说的话,是见不得人的真相一一老索曼先生好似被冻住了似的僵在了原地,
光看他的神色,你会觉得他已在雪山上罹难了。
而邓布利多,就是那座雪山。
恐怖啊,很恐怖,相当恐怖。
这世上当真有人见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发怒吗?
格林德沃?阿不福思?
可他们和邓布利多是什么关係,他奥斯卡·索曼又算什么东西?
这股压力,这股蓬勃而压抑的魔法—仿佛將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令人倍感室息。
即使有神器在身,即使明白自己不会因意外而死,老索曼依旧十足的忌惮邓布利多。
是了,这老头的確没法杀他,问题是邓布利多也不会想要杀他,邓布利多只会夺走他拥有的一切:他的地位、他的財富、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
奥斯卡知道自己该反驳,立刻、马上,出言反驳!他必须和这事撇清关係,就如眼前这该死上一万次的小畜生说的那样,他为了掩盖真相,早就把相关者都弄死了,与其被伊莲娜知道这事,他或许还更寧愿自己死了算了。
真的吗?
要是他真想死,那大可以朝爱德蒙射一发死咒。
可他做不到。
老索曼僵在原地:怕邓布利多、怕爱德蒙、怕死。
也怕看妻子的表情。
那么,伊莲娜文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她的表情同样僵硬,像是受到了惊嚇,像是因此而吃惊这是骤然得知一生惨剧都由挚爱丈夫酿造之人该有的表情吗?
不確定,再看看。
这或许-不是吧?她是不是该更无措一些、愤怒一些、绝望一些?一一没人知道,但他们或许都在等著她哭泣、等著她惨叫。
这个连接起了邓布利多家与索曼家的女人,她面色苍白得好似已经死了,她的嘴唇蠕动著,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接著,她双手捂脸,站立不稳似的朝邓布利多栽去。
年岁已高,身体却很康健的老巫师立刻住了他。那张几近冷酷的面具破碎开来,邓布利多和蔼地看著无助颤抖的曾侄女:
“伊莲娜————伊莲娜,我很遗憾。”
他恐怕也不是真的很遗憾。恰恰相反,爱德蒙猜他其实很庆幸,庆幸这个坏人不必自己来当。
就连奥斯卡这样得过且过的蠢材都明白的道理,爱德蒙自然也很清楚。当“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想要搞清某事时,你再怎么小心遮掩,只怕都是无用。
毕竟,从他开始怀疑的瞬间起,你或许就已是“有罪”的了,怎么能因他一时半刻找不到证据,就觉得自己瞒住了真相呢?
所以,是的。过去这数十年间,阿不思·邓布利多也在装糊涂。他的確是看在伊莲娜还需要奥斯卡的份上,才没抖出这个真相、拆散这个家。某种意义上讲,这老头真是人情练达,但是呢这也酿成了今日的惨剧。
是啊,惨剧。
爱德蒙上前一步,抱住了母亲冰冷的裙摆。
他心底很是幸灾乐祸,很想知道奥斯卡要如何接招一一他能不能顶住这份压力,在这种氛围下向邓布利多说出真相?
事实证明,奥斯卡能。
在意识到此事已经发生、时光不可倒流、他最心爱的人终究还是得知了那个足以粉碎他们关係的真相之后,老索曼先生被绝望折磨的哎嘎作响。
他狼狐地吸著气,却好似忘了如何呼气。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会被气死,但他没有。
““..伊莲娜———”他用蚊蝇振翅似的声响念著妻子的名字,委顿在地,咬牙切齿。
怒火在他望见那赘在妻子裙旁的魔鬼之时碎然爆炸。老索曼先生以尖叫般的声线怒吼1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你这,”
他没能说完,就被一股巨大的衝力击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摔断了几根肋骨。要不是灯神的加护,他或许会直接摔断颈椎,又或被身后的墙壁撞碎后脑。
是谁这么没轻没重?是爱德蒙吗?
显然不是,因为他也愣住了,脸上带著少见的茫然,简直像个被父母吵架嚇坏了的孩子。
这倒也没什么不对。
射出咒语之人正是伊莲娜。
她举著魔杖,挣脱了邓布利多的扶持,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够了、够了。”
女巫神情恍惚,满脸是泪,揉了妆。
“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