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愿拜为义父!(2/2)
苏武躬身一礼,便是相送,心中也想,老宗泽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只管学习,在宗泽身上学,宗泽是个宝藏。
一夜去,又天明,宗泽派的人很快就来。
带著苏武往那掖县海边去,还没看到海的时候,海风就已经在吹了。
只待看到海,苏武便是左右一喊:“所有船只,不论是有货还是空载,一应登船,全部扣下,
所有人,全部赶上岸来看押。”
只看苏武身后一帮如狼似虎打马就奔,事情要快,这里的船並不够,还得往登州那边去,再抢·徵用。
便也是让苏武第一次看到了这个时代的海船,还真大,远比河道上的船大得多,甚至还有一两只船造型奇特,不似宋船,只怕是阿拉伯那边来的·——
这些人,真跑得远。
苏武也第一次对五百料有了一个概念,估摸著至少有二百来吨的吃水。
便是苏武不知,到得明朝,四五千料的船也有,到了清朝更就不说了,大航海时代真正鼎盛起来..—·
但苏武也想,海这种事,很重要,特別是这渤海湾,对於宋辽金这个时代而言,极其重要。
许多事,不得不去想一想,是不是有可能,真的弄出一支渤海船队来。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海运海贸中心,不在北方,而是在几千里外的福建泉州,造船行业,便也如此,並不在这里。
山东这边,造不出这般的大船来,倒是济州有个造船厂,却也不大。
还有就是而今山东的局势,也不在苏武掌控之內,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府衙下的军头而已,想这些太早。
这里“抢”完了,让掖县县衙派人来看著,苏武继续去“抢”,打马飞奔,往隔壁登州再去“
抢”。
去登州,也带了欒廷玉,此番也是苏武有意为之。
欒廷玉正儿八经有个师弟,叫做病尉迟孙立,此时正是登州兵马提辖,是登州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武官。
若是没有苏武,故事里去发展,孙立来日是要坑害欒廷玉的,孙立在登州也算是做了仗义之事,劫牢狱,救了被人坑害的解珍解宝兄弟,如此无处去得,只能想著往梁山大贼去入伙躲避。
正好是宋公明三打祝家庄不下,孙立便是去骗了师兄欒廷玉的信任,跑到祝家庄里做了內应。
然后里应外合,一通乱战,便是祝家庄大败,乱战之中,欒廷玉奋战而亡。
著实是个悲剧,孙立这人,因为义气,做了救人的好事,又失了义气,害死了自家师兄。
想来当时孙立心中也不想害死师兄,奈何兵荒马乱,那宋江魔下浑汉太多,祝家庄连连打了三回,连连损失惨重,都是闷非常,只管到处砍杀,特別是那李逵,连早早事前就投降了的扈家庄也只管杀个了乾净。
哪里又有人在乎孙立的师兄死没死?便是也只换来宋江一句话语而已:只可惜杀了欒廷玉那个好汉。
这番来,苏武想不得太多,就是不让这悲剧重演,病尉迟孙立,也是军汉出身,一手武艺著实不凡。
在故事里,他是每每出战,每每得胜,征辽也好,田虎方腊也罢,皆是如此,其实悍勇非常。
苏武到了登州来,想来也正是这个时节差不多了,宋江刺配在江州,也该是有一番江湖小聚义,该往梁山回了。
只待苏武此番再回来,宋江就差不多带著一眾好汉正式上梁山了。
既然来了登州,那就要先把登州的隱患给处理掉,不能再让登州这一伙人往梁山上去。
所以苏武打马带队,直往登州城去,一来是要与登州的知府见一见,然后一起把枢密院的密事配合好。
二来,就是孙立孙新兄弟,乃至解珍解宝,邹渊邹润,当然也还有顾大嫂。
顾大嫂是一番好武艺在身,她丈夫孙新都打不过他,还有孙立的妻弟,铁叫子乐和,倒也是个人才,与燕青手下做事最合適不过。
此番便是带著目的来,还一路隨便稍稍打听了一下路人,问的就是登州城外十里,孙立胞弟孙新的酒店之处。
酒店本也就在官道之旁,离城也近,只管寻到了,只看得那酒店门口,一帮汉子围在一处,般子摇得响亮,便是聚赌,倒也算不得什么赌坊,就是酒店门口空地聚赌,孙新便也收点费用。
眾多汉子转头去看,只看得官道上一队健马骑士慢慢行来,汉子们便是抱著自己的钱,一鬨而散。
那酒店里间,便奔出一个健硕妇人,开口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都走了?”
这话语一说,才看到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妇人便也明白了,便是又喊:“那些是军汉,不是衙门里抓赌的眾赌徒哪里还回?便是叫不回来了,今日赌摊的费用,也就打水漂了。
苏武打马近前来,便是笑道:“失了赌客的钱,来一桩酒店大买卖,不亏·———“
那健硕妇人闻言也笑:“快请快请——“
苏武翻身下马,说道:“二百匹马,有这么多草料吗?”
“有,怎么没有,便是城里也近,派人往城里去买也来得及,定是给各位军爷把马匹照料妥当。”
健硕妇人依然乐开了,今日当真是笔大买卖了,按理说,登州之地,鲜少看到这般大的马队,这般的马队,也不该在城外落脚,该入城去才是,城池也就十里地了。
这大生意,今日是赶上了。
眾人入酒店,百十汉子倒是勉强坐得下。
那健硕妇人只管来说:“军爷容稟,今日人多,可就点不得什么菜色了,只管是店里有什么就上什么,只管吃饱,还请见谅。”
“行,有什么上什么,只要不是蒙汗药。”苏武笑著答。
“军爷这话说得————.”健硕妇人看苏武是笑脸,便也陪笑,知道是玩笑话,欠了身,只管赶紧去吩咐。
武松坐在苏武旁边,便是也问:“哥哥识得这家?”
苏武笑著看向欒廷玉:“我不识得,但欒师父识得。”
欒廷玉倒是一愣:“只问,將军,我如何识得这家人?”
“你在登州有故旧。”苏武说著。
欒廷玉自是知道:“我那师弟,是在军中任提辖,怎么会在这城外酒店里?”
就看那健硕妇人又回来了,她听到了刚才有人喊苏武將军,便是心中一惊,將军是什么概念?
便是登州之地,也没有一个將军,左近莱州,也不曾有什么將军,今日却来了一个將军。
壮硕妇人连忙上前去,再是一礼:“有眼不识贵客,竟是將军当面,失敬失敬,今日酒菜,一定好,价钱更是不敢多收。”
这妇人在这登州仗的势,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军中提辖,与將军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苏武看向这妇人,直接就问:“你可是姓顾?”
妇人闻言一惊,左右看了看,惊讶不减,只问:“將军何以知晓奴家姓顾?”
苏武笑著再说:“你家男人,姓孙,是也不是?”
“正是正是,不知將军—————”妇人一时愣住了,自家哪里有这般身份的熟人?
苏武再去看欒廷玉,欒廷玉便来问:“孙?你家男人叫什么?”
“回这位军爷,我家男人唤作孙新。”妇人谨小慎微答著,便是將军当面,再看这一伙军汉。
那是一个个五大三粗,高大健硕,还是那几分凶神恶煞,便知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若不是个个脸上轻鬆带笑,她便是想著是不是该赶紧逃走了。
即便这妇人手中武艺不凡,寻常二三十个汉子拿她不得,与当面这些人一比,心中都不敢多去比.....
就听欒廷玉稍稍皱眉:“孙新?”
苏武也不卖关子了,便是故意找到这里来的,直接就说:“那孙新啊,兄长就是孙立。”
欒廷玉恍然大悟:“哦,原道是孙立胞弟,那这位顾娘子,就是孙立弟妻,哈哈——-將军,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故意往这里来寻?”
“江湖上知晓的————.”苏武隨口答著。
那顾大嫂在一旁,却还愣著呢,一脸不明所以,只听欒廷玉转头来笑:“你速速去把你家男人与兄长都唤来相见—“
“不知这位军爷姓甚名谁—-奴家也好去说——.”顾大嫂虽然依旧谨小慎微,便是知道是好事来了,不是坏事,倒是不用逃。
『我乃欒廷玉,正是孙立的师兄,如今在东平府任营指挥使,当面这位是东平府兵马都总管,
游击將军,大名苏武。快去快去————..“
欒廷玉笑著摆手,这个时代,他乡遇故知,从来都是最让人惊喜之事。
顾大嫂连连点头:“好好好,奴家先拜见將军,这就去,奴家都记下了,这就去说————.“
顾大嫂转身快走,店后也养了匹马,骑马快去,心中激动非常,喜不自禁,哪里知晓自家还有这般运道,竟是还识得这般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