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玉足(2/2)
她慌不择路地撞进一片云团,又手忙脚乱地钻出来,连姬髮式都歪了几分。
“笨、笨蛋!不知廉耻!谁要验证这种事啊!”
辉夜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带著几分气急败坏,却又在尾音处微妙地打了个转“而且梅会帮我验证的!”
这声娇嗔隨著夜风渐渐飘远,最终只剩下天边一个小小的红点,在月色中忽闪几下,
彻底消失不见。
梅从斗牙肩头悄悄抬起脸,粉颊涨得通红,“我、我才不会验证呀!”
她小声抗议著,却又忍不住偷瞄斗牙的侧脸。
(如果是斗牙大人的话...也不是不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梅就羞得把脸重新埋了回去,但隨即又想起辉夜临走前的话。
(辉夜殿下说的粉发女人是谁?)
梅的思绪还飘在云端,眼前的光景却骤然流转。
夜风掠过耳畔的触感尚未消散,足尖已触及天守阁熟悉的木质地板。
斗牙收拢空间裂隙的银光还在空中残留,化作细碎星尘缓缓飘落。
梅跟跪了一下,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发间的蓬莱玉枝叮咚作响,在静謐的阁內格外清脆。
“当心。”
温热的大手扶住她的后腰,梅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清冷的月辉透过窗,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却衬得那双金瞳愈发深邃“那、那个!”
她慌忙后退半步,玉枝上的勾玉撞出一串慌乱的音符,“我、我去准备茶点!”
转身时裙摆绽开小小的弧线,像只受惊的粉蝶。
只是跑到拉门边又突然停住,指尖揪著门框小声补了句。
....辉夜殿下说的那个人...也会来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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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哦。”
斗牙回道,然后看了一眼天际,转言笑道,“不过凌月要回来了,你去准备一下。”
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转身就要跑开,“我这就去准备!上次凌月姐姐说喜欢我做的樱饼,这次要多做一些才行!”
“別急著走,先把鞋子穿上。』
斗牙手臂一揽,將梅轻盈的身子圈入怀中。
少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膝弯一暖一一整个人已被他带著蹲坐下来,挺翘的臀瓣恰好陷进他结实的大腿肌肉里。
这个过分亲密的姿势,让梅面红耳赤,连呼吸都停了。
斗牙嗅著从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掌心腾起妖力,凝成一双精致的绣鞋。
他托起那只沾著草屑与泥土的玉足,指腹不经意擦过足心,惹得少女脚趾敏感地蜷缩起来。
梅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从耳尖一直红到锁骨。
那只被握住的脚丫白暂得近乎透明,足弓弯著优美的弧度,脚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现。
斗牙的拇指摩过她微凉的足跟时,明显感觉到掌中的玉足轻轻颤了颤,
“斗、斗牙大人...我自己来..”
她羞得声音都在发抖,却不敢真的抽回脚一一尤其是当对方的手拂过她脚背时,连小巧的脚趾都紧张得泛起了粉色。
“別动。”
斗牙先是用妖力抚拭掉污浊,然后慢条斯理地將小脚套入绣鞋,隨后系好丝带,指尖在脚踝內侧多停留了一瞬,那里立刻浮起可爱的鸡皮疙瘩。
当第二只鞋也穿好时,梅已经快冒烟了。
“现在可以了。”
话音刚落,梅就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从斗牙的怀里跳了起来。
望著梅逃跑似的跑过长廊的背影,斗牙的眼中漾起“何时要吃掉她”的笑意。
他摩著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著少女足踝细腻的触感。
(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欺负呢。)
少女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和玉枝清脆的声响交织在一起,为天守阁平添了几分生气。
斗牙没有移步內殿,而是倚著朱漆栏杆驻足远眺。
夜幕下的山牙之城灯火如昼,万千家宅的暖光在薄雾中晕染开来,宛如散落大地的星辰。
夜风送来东城集市的喧,商贩的吆喝与三味线的弦音在街巷间流转。
南城仓库的火把似乎要將天际照明,巡逻的卫士恪尽职守。
西城锻造坊里,铁锤与砧板的碰撞进溅出流星般的火,每一记鏗鏘都是兵戈铸就的韵律。
北城的训练场传来年轻妖怪们內卷的呼喝声,汗水在月光下凝成银亮的雾靄。
更远处,犬族图腾旗在城楼上猎猎作响。
这座由他参与缔造的城池,正焕发著蓬勃的生机。
斗牙抚过栏杆上微末的刀痕,在老一辈犬妖口中,这是山牙之城建城第一年,临近高级妖怪,衝杀入城中所留下的痕跡。
这块被特意留下的木料,也隨著天守阁的不断扩建,来到了足以俯瞰天下的高度。
夜风拂过银白的长髮,斗牙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阁楼下传来梅哼著的小调,混合著茶具轻碰的脆响。
斗牙深深吸了口气,晚风里带著新茶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月华的味道..:”
他忽然转头望向天际,金瞳微微眯起。
云层如纱般散开,泛起珍珠般的清辉,一缕银白色的月光穿透夜幕,如水般流淌而下,在空气中凝结成细碎的光尘。
一道皎洁的身影踏月而来。
凌月仙姬紫白相间的华服在月光下流转,银白的长髮如星河垂落,发间点缀的玉石隨著步伐轻轻摇曳,每一步都似在虚空中绽开冰莲。
“夫君。”
她的声音似霜雪清冽,却带著一丝只有斗牙才能捕捉的缝綣。
裹看绣鞋的玉足轻点月华,飘然向他落下。
斗牙抬手稳稳接住飞落而下的少女,修长有力的手臂顺势环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
两人四目相对,凌月柔和的眼神却陡然凌厉起来。
“这一身的女人幽香,夫君倒是忙里偷閒,好生雅兴。”
斗牙不躲不闪,任由她冰冷的指尖划过肌肤,反而收紧臂弯將人往怀里带了带。
“吃醋了?”
凌月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妾身只是好奇..”
“这颗十两重的心里,究竟装得下多少红顏?”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我家的凌月永远在里头。”
凌月眸中冰霜微融,却仍別过脸去,“油嘴滑舌。”
月光映照下,她白玉般的耳廓泛起淡淡緋色,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斗牙笑著收紧臂弯,將下巴抵在她发间。
夜风拂过,两人的长髮在月下交织成缠绵的银河。
远处传来更漏声响,惊起几只夜鶯,扑稜稜飞向那轮圆满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