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烈阳玉剑 家族宗门(2/2)
陆清泉闻言摇摇头,没有在意,祸兮福所倚,若非是此次秘境中毒,他也未必能这么快激活金手指。
何况陆家也只不过是区区筑基家族,眼前的十九叔再有天赋,眼下也只是玉剑崖中的一名练气弟子,发生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实属正常。
“十九叔,你们说半天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镇敕灵玉到底是何物?而且烈阳宫不是最主张开拓秘境吗,又怎么会主动行破坏之事?”
匆匆赶来的陆清洲听得一头雾水,不得不蹙著眉头髮问。
此言一出,陆清泉也严肃起来,他虽然镇敕灵玉之事略知一二,但对烈阳宫行事中的前后巨大割裂感同样心存疑虑。
“这个嘛,其实说来也简单,如果將秘境比作一个涵盖山川的大型阵法,镇敕灵玉就是这阵法的阵眼。”
陆宸鸿也许久未见陆清洲了,自然有问必答:
“一旦此物被取走,秘境便会在剩下几十年光景里逐渐走向崩溃。”
“至於烈阳宫如此行事的目的嘛,说实在的,此事玉剑崖中的眾位师长也未曾完全確认,只是有些大致猜度罢了。”
说到这里,陆宸鸿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言语中第一次卖了关子:
“你们可知道,烈阳宫那位元婴期的赤犁祖师,今年可已经是一千两百岁高寿了……”
“而且,卫国上下皆知,他们家虽然金丹真人不少,但堪称元婴种子的可是一个都无……”
陆清泉闻言,將他言语中的未尽之处与自己遭遇联繫在一起,而后顿觉有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如此,烈阳宫这是在行破釜沉舟之事,用秘境崩溃在即的局面把各派栓在一条船上,逼著各宗在仅剩的时间里全力以赴。”
“正是如此,烈阳宫为了一己私利,行此阴毒之事,实在枉为名门正宗。”言及此处,陆宸鸿儒雅的面容上闪过强烈的不忿之色。
对其他各派而言,原本的紫偃山秘境就像是饭在锅中,只要此秘境还在卫国,其实何时开拓都是无妨的。
甚至於,各派还乐意暗中拉一下烈阳宫的后腿,好送那位横压一世的赤犁祖师早日归天。
但烈阳宫取走镇敕灵玉的行为,就像是直接把锅砸了一个大洞——无论各派事后作何感想,只要是不愿意彻底鸡飞蛋打,此时便只能齐心协力,先紧著从锅里往外捞。
陆清泉见族叔態度激烈,明显有些诧异,而陆清泉倒是神色如常地微微点头,丝毫不觉意外。
他这位十九叔虽是货真价实的陆氏天才后裔,但自从十二岁拜师入玉剑崖修行至今,已经在宗门里度过了二十八载寒暑了。所以即使其人仍旧心怀家族羈绊,他对玉剑崖的归属感也自是无需赘言。
而眾所周知的是,玉剑崖,又向来是烈阳宫在卫国修仙界称霸的最大对手——虽然有五派两家之间共存的“白鹿之盟”约束,但二宗之间的恩怨情仇,仍旧足以写一本百万字的世俗话本小说了。
陆宸鸿一通讲解下来,让陆清泉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某种意思上来说,这就是小家族中有人在大宗门修行的好处了。
若是没有陆宸鸿在玉剑崖的见闻,歷史不过几百年的霜月湖陆氏,恐怕最多关注到秘境变局,而很难注意到像赤犁老祖寿元將尽这样高层次的问题。
有没有这些信息看似影响不大,但也许到了某些紧要关头,这点关键信息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可是十九叔,既然此地已成一滩浑水,以你的天赋才情,又何必匆匆赶来呢,安心在玉剑崖清修不好吗?”陆清泉蹙眉不解。
陆宸鸿略作沉默,旋即展顏隨和一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腰间的另一块令牌——不同於证明陆氏嫡传血脉的身份玉牌,这块令牌是以玄金镶墨玉打造,牌面上刻画著一个铁画银鉤的“剑”字。
“作为霜月陆氏的子孙,面临此等浑水激流,自然是应当明哲守静,暂避以图平安。”
陆宸鸿语气幽幽,听起来似是古井无波,可一双剑眉下的星目却是熠熠含光。
“但我同样身为玉剑崖弟子,二十八载间得师恩厚重,如今宗门有需,自当锐意精进,又如何能临危惜身呢?”
“这既不是家族子弟在宗门的存身之道,更不契合我陆宸鸿二十八载间磨礪出的这颗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