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顛覆印象(2/2)
现在他仍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人们终於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一一是彻头彻尾的不屑。
你们这群庸碌之辈,从来就没入过我的眼,无论你们辱骂也好,讚誉也好,又与我何干?
全场寂静地目送他离去。
良久,直到司仪宣告下一场比试的人选,场中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
“他竟敢瞧不起我们!”一个全身带满了钢环的大汉不忿地道。
跟那位大汉一样不甘被轻视的人很多,马上就有人附和:“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打败了一个沈月阳嘛,看他得意成什么样!有本事,到北丰秦面前囂张去呀!”
“就是,欺软怕硬的小人—””
不过这一次,底下也掺杂了一些细小的不同的声音:
“其实他也挺强的。”
“也许有资格与北丰秦一战。”
“听说他跟北丰秦是好朋友———
“这么说来,他一直只是不愿意出头逞强而已——”
“仔细想想,林姑娘的眼光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她选中的郎君,又怎么会是庸碌之辈呢?”
“嘿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触发奇遇,获得高人隔代传承,横空崛起,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刮目相看,成功夺得天下第一美人的芳心,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故事——”
江晨听到司仪报了自己的名字,便匆匆上场走了个来回。待回到苏芸清身边时,发现她还在为陈煜之事耿耿於怀。
“是我太过慈悲,纵容那鸟贼囂张这么久。”苏芸清遥望擂台,目光幽深地道,“后天,我会让他笑不出来。”
江晨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明白,苏芸清的愤怒其实更多的只是掩饰她的慌乱。毕竟,陈煜骤然爆发出如此强横的实力,事態已经逐渐脱离她的控制了。
不过,以苏芸清的神通和武技,要对付陈煜其实也不难,陈煜的剑法算不得多么高明。唯一担忧的是,陈煜是否还准备了其他底牌—
“凌老前辈对陈煜比较了解,你最好回去问问他。”江晨提醒道。
“我已经问过了。”
“凌老前辈怎么说?”
“他说,如果被我近身,姓陈的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但要小心他的反手剑和左手剑。”
“这位陈公子好像专擅一些冷门的伎俩啊!”
“有什么样的心机,就练出什么样的剑法!”苏芸清哼了一声,“不管他还有什么招,后天自会见分晓!”
旁边的林曦一直处於神游状態,听到苏芸清的最后一句才回过神来,道:“芸清,你有后备计划?”
“当然,本公子的后手多著呢!”苏芸清微微一笑,“十六强的名单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剩下的都没什么悬念!走吧,去找个地方喝茶!”
一见小姐要启程,附近隱藏的林苏两家护卫们都聚集过来,拱卫著两位小姐沿湖堤下行。
迎面遇到的学生们一见这阵仗都纷纷避让,暗嘆七大世家好大的派头,这样一个防卫阵容,大概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近林小姐吧.···
不少年轻人都在哀嘆,以往尚有机会与林姑娘近距离交谈,如今想远瞻一下林姑娘那双修长笔挺的玉腿都变得遥不可及了,这就是人自出生起就无法弥补的差距-——
少数眼尖又胆大的人往护卫群中多了几眼,如愿看到了中间林曦的侧影,虽然被重重遮挡,
仍然不掩美丽。不过,走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看背影好像不是陈煜,而且苏姑娘也走在他左边————这架势,儼然他才是整支队伍的中心啊———·
这蹊蹺的一幕,经过好事者的口口相传、有心人的添油加醋,很快就像长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星院,並衍生出诸多版本一“嘿!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林家大小姐在小树林跟一个男人野战,旁边还有苏芸清作陪!”
“不可能吧?林姑娘做得出这种事?谁这么大胆子?”
“听说是惜公子,有人认出了他屁股上的一颗黑痣,这还是百里无痕姑娘和樊杏儿亲口確认过的!”
“怎么樊杏儿也跟他有一腿?”
“你不知道吗?樊杏儿跟百里无痕是好朋友,百里无痕上了贼船,又怎么甘心无人作伴,就叫上了樊杏儿一起,所谓独乐乐不如眾乐乐啊·——”
此时的江晨尚不知谣言正在发酵,將惜公子的名声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巔峰。他正向苏芸清询问腊八武道大会最后几场赛程的细节。
“今天决出十六强名单,明天是八强,后天怎么选出冠军了?越到后面不是应该越讲究排场吗,四强之后还有决战,那时候怎么也得请几位前辈宿老点评点评,再请几位歌舞大家鼓舞一下土气,至少也得单独一天吧?”
“没有四强。八强之后就会举行一场混战,贏到最后的人就是冠军。”
“这—·.不合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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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名列八强之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战力只在伯仲之间,胜负很大程度上受到当时状態和精神的影响,非要给他们排一个高下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得从另一个层面来筛选。”苏芸清说著,眯眼笑了起来,“真正的强者,要么具备与天下人为敌的勇气,要么善於利用身边所有的资源来拉拢盟友,无论怎么样,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迎娶阿曦!”
“还有这种规矩?”
“嗯,我刚才决定的。”苏芸清露出皓齿,笑得无比灿烂。
可想而知,今天刚刚表现出碾压级实力的陈煜,在混乱的战斗中会被多少人同仇敌气。能想到这样的好主意,我苏大公子真是太聪明了,哈哈!
林曦却面含忧色,道:“这样一来,江公子也会被所有人针对的吧?”
“呢—..
一股纸灰的味道从前方飘过来,几人都不由收声,脸色也沉重起来。
路边,一个身披丧服的年轻女子正半跪在地上烧纸钱。她跟前已经烧了一大堆黑色灰烬,但还有两大纸钱摆在旁边。她嘴里低声诵念著经文,不时上香礼敬无常、俯首叩拜阎罗,吟唱声如诉如泣。
她的丈夫应该就是昨夜死在动乱中的星院学生,如今她满脸的麻木与憔悴,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如果战爭扩大,以后像她这样的可怜人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