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忆(2/2)
路明非手腕轻抖,震去戟尖上的血液。
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动韁绳,同样发起了衝锋。
在交锋的剎那劈开领头的天灵盖,他没有躲避接踵而来的劈砍和箭矢,专心致志地杀掉眼前每一个能够一击必杀的敌人。
混乱的人流中,路明非在劈翻第五名突厥后,伸手抓住一名离自己过於近的突厥,单手用力掐断喉咙后將他隨手丟下。
如一块破抹布甩向空中的尸体正好撞翻一名奔驰而来的突厥骑兵,两人一同摔下马匹。
凌乱的马蹄將尸体和还未咽气的骑兵踩踏成肉末。
在这一轮衝锋后,突厥骑兵还剩下三十骑。
路明非则是满身箭矢和伤痕的站在草地上。
胯下的战马因为被套马绳绊住而折断马蹄,无力地瘫倒在地。
路明非身上的伤口並没有看上去那么恐怖,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被肌肉锁死,不再流血。
他轻轻抚摸著马儿的脖子,擦去其眼角的泪水,隨后一戟尖捅穿马脖子,乾净利落地解决它的生命。
滚烫的马血喷溅在路明非的身上,他颤抖地抹去脸上的血肉,眼瞳中亮出暗金色的亮光。
言灵·血犼
路明非周身翻滚黑色的雾气,他倒提著被血色覆盖的方天画戟,靠著两条腿向身前的突厥骑兵再度发起衝锋。
仅剩的三十名突厥骑兵害怕地看著周身缠绕著黑色雾气的路明非。
所过之处,所有半人高的草都变得枯萎,而他自己的身形像是一个吸食生机的怪物不断膨胀变大。
“他不是人!”
终於有突厥兵崩溃尖叫。
他们想跑,但是太晚了。
路明非的速度已经增幅到能够赶上疾驰的马儿。
刺,勾,扫...
方天画戟在路明非的驱使下彻底变成收割生命的杀戮武器。
一个接一个地皮肤黝黑的首级在半空中翻滚。
有个突厥骑兵强忍著心中的恐惧將弯刀砍在戟杆上,反震之力却震爆他的虎口。
当马儿的嘶吼声不再密集,路明非已经杀穿了整队骑兵。
他的身体上的伤口正在逐渐癒合,扎进骨头的箭矢被肌肉生生逼退,皮甲上满是人血粘结成的硬块。
之前还有三十名骑兵的突厥人现在只剩下最后三个。
其他的全都被吸乾血肉,只剩下惨败的骨头被杂草遮掩。
最后三名突厥人突然翻身下马,眼中不再有恐惧。
他们用弯刀割破手掌,將血涂在眼皮上发出恶咒,这是草原传说中与敌同归於尽的血祭。
路明非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他將方天画戟扎进泥土里,从里自己最近的突厥战马旁抽出一张铁胎弓和两根箭矢。
箭鸣声压过了突厥人的咒语。
还未等他们念完咒语,第一箭贯穿两人咽喉,第二箭射穿第三人眉心后又钉进一个小土丘。
正午的烈日下,五十具颗没有血肉的头骨在沙丘间排列成诡异的圆环。
每一颗头颅的眼眶里都插著突厥人自己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