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知道该用什么標题(2/2)
他不知道的是,在遇见苏晓檣之后,封锁在大脑深处的记忆闸门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正在逐渐裂开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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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地铁四號线末班车驶过长河北站时,收拾规整,但是脑袋涨著一个大包的张子昂背著方天画戟和八面汉剑,踩著北斗七星方位叩击隧道侧壁。
青砖缝隙里渗出赤铁矿粉末,在手机电筒照射下显露暗绿色的记號。
第七次叩击后,墙体突然化为水银帘幕,將他吞入內部的尼伯龙根。
內里的空间很大,但绝大部分被一座巨型熔浆占据。
天工开物的匠人们披著蓑衣状麻布袍,前襟用硃砂画著《开工开物》里的冶铁图,站在一大团熔浆边上。
“七爷爷!你们天工开物卖的是假冒偽劣!”
“汉八面剑崩了一个口。”
张子昂將两样武器放在玄武岩砧台上,八面汉剑剑身游动的螭吻此刻蜷缩成团,像条被抽了脊樑的泥鰍。崩口处游动的链金矩阵正在溃散。
被称为七爷爷的老人从一堆雕版堆里抬头,藏青道袍肩头还沾著铜锈。
他慢悠悠地摘下老镜,眼睛在离开鼻樑的那一刻化作一只青铜小蜥蜴趴在掌心。
“小兔崽子,你骗鬼呢,那把八面汉剑哪有那么容易崩出缺口。”
“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上周偷喝我的太平猴魁。”
“別想就这么糊弄过去!”
直到老人看到了那柄剑尖崩坏的武器。
他快步走到玄武岩砧台旁,掌心的小蜥蜴从掌心跳落,爬到汉剑的缺口处,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舐。
“这剑怎么崩的?”
“您还好意思说呢!”
“上次赵磊那臭小子不是说方天画戟这玩意儿纯粹是破铜烂铁吗!”
“我都用凝血把剑的活灵餵饱了,结果被这长戟给崩了,幸亏我闪的快,要不然就死了!”
他摸出手机播放监控录像,画面里路明非正用方天画戟挑崩汉剑。
老人面色凝重地用指腹抚过长戟年轮状的金属纹路——这根本不是现代冶金產物,更像是某种生物角质层矿化形成的结构。
这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抄起案头的宣德炉,炉內积攒六百年的香灰倾泻在戟刃上。
香灰触及戟锋的瞬间,铸剑室三十六盏油灯骤然大亮,燃烧的青烟凝成虎牢关的城楼虚影。
身披兽面吞头鎧的巨汉单手执戟,戟尖挑著的分明是条被斩首的巨龙。
更骇人的是那武將的面容,竟与监控视频里的路明非有七分相似。
片刻之后,虚影匯聚成八个字。
虓虎现世,汉祚重光
老人重新拿起长戟,將上面粘著的香灰倒回香炉。
“不是活灵,是血饲,温侯的煞气还在人间打转。”
“没想到血饲竟然是真的。”
“难道转世重生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老人摸著下巴看向眼前的张子昂,心里感嘆著。
如果是真的话,这臭小子还真挺厉害的,能在万人屠手下捡回一条命。
只是他很好奇,血饲这种东西都快失传上千年了,吕布是怎么学会的。
张子昂凑近细看还想问问啥是血饲,老人突然屈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愣著干嘛?去把长戟泡进三號池里!”
“扔就扔嘛,吼啥呀。”
张子昂费力地扛起长戟,走到一个被特意用不知名金属隔离的淬火池。
池子上漂浮的灰烬中浮现著细密的金色纹路,並不是龙文也不是甲骨文,更像是某种活物褪下的鳞片痕跡。
“叮——“
在长戟进入熔浆的瞬间,一阵清音中,淬火池突然沸腾如熔岩。
天工开物地下七层的质谱仪正在尖叫,值班的铁匠盯著屏幕里飆升的δ波曲线,那是检测到高危链金反应的警报。
池中腾起的紫色火焰,將二十八道金丝焚毁,露出戟杆上暗红的血沁纹路。
“去把钦天监的人叫过来。”
七爷爷用火钳在淬火池里捣鼓著什么。
“还有,联繫中科院考古所,把去年在凤有山的发掘档案悄悄调过来。”
“千万不要让吕氏的人发觉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