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去往焰山,姜锦得道(1/2)
第244章 去往焰山,姜锦得道
那一通玩耍过后,姜潮才将两团阳火在指尖转了几圈,火光回旋,照得他眉眼都亮。
见那火势渐敛,才心满意足地散了火气,三步并作两步凑到姜义身前,一脸得意,又藏不住那点急切:
“曾祖,咱们什么时候回村?我要让小表叔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姜义一听,心下便明白。
两个小家伙一同长大,日日切磋,拳脚声几乎没断过。
只是那刘承铭天生骨坚皮厚,打起架来不吃疼,姜潮每次都是被拍得灰头土脸。
如今神魂觉醒,阳火随心,怎不想趁热回去扬威一番?
姜义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曾孙的脑袋,语声温和:
“你如今这番成就,是靠着阵法外力催就,终究不是你自己一步步修行得来的。”
“以此胜之,就算赢了,也不算光彩,你说是与不是?”
一句话,如春水入壑。
姜潮先是怔住,脸上那股小得意渐渐褪去。
他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时,眼神已澄澈几分,重重点头。
姜义见他心气已定,便顺势说道:
“既得此缘,便依先前之约,往火焰山修行去。等你哪日能真将这身阳火收放由心,炼成己有,再回去光明正大地与那小表叔较量,那时,胜了才算真赢。”
姜潮听得入神,唇角那抹火气也慢慢敛去。
他静了片刻,终是轻轻点头。
正在此时,姜钦与桂宁一左一右走了过来,将那还兴头未散的小家伙揽在怀里。
口中念着些“莫要着凉”、“路上当心”之类的细碎叮嘱,手上却没停。
一会儿替他理衣角,一会儿又往怀里塞东西。
一身新做的衣裳,几包油纸裹着的糕点零嘴,在怀里堆成了个小山。
正闹腾间,祠外忽有一阵风起。
风声不大,却带着一种极细微的震荡。
未等众人反应,一道与老桂眉眼有三分相似的身影,已随风而落,静静立于院中。
老桂眼神一肃,忙牵过姜潮,低声道:
“快,叫祖伯公。”
姜潮倒也不怵,仰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那位祖伯公神色淡然,目光如水,轻轻一扫,似是将这小娃儿里外都看了个透。
片刻后,才吐出四个字:
“还算够格。”
老桂这才转过头,笑道:
“潮儿,你便随祖伯公去,好生修行一段时日。”
话音落下,姜潮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
他愣愣回头,看了爹娘一眼,又看向曾祖与曾祖母。
几道目光里都有不舍,却无一人出声,只是静静地,向他点了点头。
祖伯公似是不耐凡情,只向老桂微微颔首,算作见礼。
随即抬袖一拂,一阵清风起处,光影流转。
那小小的身影便被卷入其中,连声再见都未来得及,只留下一院花叶轻晃,风过处,几点金光隐隐。
天地茫茫,去路不知多远,
唯那阵风,似仍带着孩童的气息,绕梁不散。
人既已去,院中只余山风拂叶的清响。
姜钦与桂宁脸上那点强撑的笑意,终也挂不住了。
目光交错,皆是为人父母的牵挂与空落。
唯有老桂,似松了口气般,神色间多出几分自在轻松。
此番事了,姜义夫妇自不便多留。
寒暄几句后,二人出了院门。
足下清光一动,一朵白云自虚空生起,将二人轻轻托起,悠悠远去,不带半点烟尘气。
云行至半空,柳秀莲终是忍不住,轻叹一声。
眼底那点不舍,似被暮色一并染淡。
姜义只是伸手,将她的掌心轻轻覆住,未言一句。
那股温度,却胜过千言万语。
再回首时,那处小小的里社祠,早成山间一抹墨点,随风隐没。
归途静默。
云头散于村口老槐树下,日头西斜,炊烟袅袅,一切都还与离时一般。
只是……静了几分。
往日这时候,院前空地上,总有两道小小的身影,“叮叮当当”,拳风乱作一团。
如今却只余刘承铭一人,一板一眼地打着拳。
少了那个咋呼的小对手,连拳风都显得孤单。
院角的几只老母鸡,也似觉出冷清,懒洋洋地啄食,不复往日被追赶时的惊慌。
姜义立在门口,负手而立。
目光掠过那一方熟悉的院落,炊烟、槐影、童声俱寂。
心头微微一叹。
这村里的热闹,终是去了半分。
……
转眼又是大半年。
院里的秋意,浓得化也化不开。
枫叶早落,石阶上凝着一层薄霜,踩上去微微发脆。
这半年,家里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姜锦。
屋后果林中,那棵老树上的木屋,如今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连她一手撑起的“古今帮”,也早顾不上了。
除了三餐时下来取饭,其余大半日,都闭在屋里。
偶有风过,从木屋那扇半掩的窗格中,隐约可见她盘膝而坐的身影,静得如石,瘦得如竹。
不知是修行入定,还是单纯地,不愿言语。
姜义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明白,也不去点破,只偶尔翻翻架上的老黄历,指尖在那几处红字上轻轻一划。
再有几日,这个平日最恬静的孙女,就要满三十了。
三十,是道坎。
凡人如此,修行人亦然。
姜家底蕴如今已半入仙门,家中子弟个个驻颜不老,凡俗那套“该嫁人”“该成家”的规矩,自也束缚不住谁。
修行人的岁数,向来不按黄历算。
几十年、几百年、千载结契的,比比皆是。
就如那孙媳桂宁,姜义到如今也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年纪。
照理说,这位鬼仙的岁数,怕比他两辈子加起来还长。
可一见了面,仍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阿爷”,还得端茶奉上。
修行界里,这等枝节,算不得事。
真紧要的,是那条修行路。
一步慢,步步慢。
凡胎之身,终究是血肉浊骨。
岁月拖得越久,五脏生出的浊气便深一分,那浊气如锁,锁在修行的骨头里,今日添一环,明日的道,便要难走十倍。
到得后来,连心火都被这浊气焊住,终究只能望仙门而不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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