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徐某人待客向来坦诚(1/2)
第332章 徐某人待客向来坦诚
幽兵鬼卒向来唯主帅马首是瞻,军医同为军中部卒,若真有无穷神力在身,合该替主帅分忧,又岂会坐观主帅在阵前拼死拼活?
苍义军大势已去,淮南顾家又重整四象道兵,將南借先锋祀者团、水师会彻底阻断在江淮,打破了南厝想要藉助水路贯通岭南粮道的路径。
可以预见,用不了多时,那些四象道兵就会剑指失地,彻底將战局扭转。
到那时,不止南厝无力再战,便是与之气运相连的阴蚀法王也会元气大伤。
旁赞法王与阴蚀婆难都明白这个道理,眼下八旗元帅先一步伤了根基,可以说南厝国唯一一次最有机会蚕食大雍气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若不把握住,往后便再难功成!
是以旁赞法王寧肯相信阴蚀婆难说的话,也绝不愿因为徐青和金鸡的出现选择放弃。
“本王还有机会,本王绝不会败!”
面对八旗元帅倾尽全力的一,旁赞法王不仅不惧,反而精神大振!
当包裹气运长龙的长吟啸著扑来时,旁赞法王爆喝一声,手中铁藜骨朵同样裹挟看一条黑色蛟龙,迎向前去!
两帅交战声势浩大,战阵中转瞬邪煞阴风倒卷,猩秽虫雨漫天。
靠近中心的眾鬼卒顷刻支离破碎,看得徐青是一阵心疼。
不过还好有其他事物可以聊以慰藉。
徐青来到战阵边缘,从一处被重物击穿的坟坑里,捡到了一柄暗金色,由首阳精石炼就的宣大斧。
这大斧虽制式与宣斧相同,却並非常见的六十四斤宣斧。
徐青拿手掂量,此斧便是没有三千斤,也有千五百斤重量,远胜他突破金甲尸前获得的玄铁开山斧。
利器在手,徐青心中蠢蠢欲动。
他的开山斧早已伤痕累累,隨著道行稳步提升,他用起来也愈发觉得旧斧太过轻巧。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用斩鬼宝剑来施展天罡斧法。
面对阴蚀法王这等强敌,开山斧已经无法再满足徐青,任他施为。
有道是金配银,好葫芦配银瓜。
应对凡俗武夫、寻常鬼怪,开山斧足矣,但要面对更高层次的鬼神邪魔,还是需要换把趁手的兵器才行。
如今首阳大斧在手,徐青感觉再施展天罡斧法时,完全有把握將阴蚀法王雌雄双相尽数破去!
瞧著远处正在酣战的两军主帅,徐青到底还是忍住了出手试斧的念头。
他扮演的从来都是军医,做的也都是收户尸的活计,便是带著金鸞加入战团,也只是为了防范阴蚀法王引以为傲的蛊虫秘术,以及餵饱跟著他的金鸞。
“又是巫毒蛊术!徐大人何不再次出手,襄助元帅?”
有將领勒马来到近前,企图让徐青再次劈出那能够影响战局的一斧。
徐青望向远处,只见阴蚀婆难彻底疯狂,除了阴河上空遮天盖地的虫云虫月外,自阴蚀婆难脚下,又有巨浪海啸般的虫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过来。
“我破不了巫毒蛊术,那些蛊虫说到底並非邪崇妖魔,而是旁类法门。”
说完,徐青指著空中虫月,忽然笑道:“將军请抬头看,那破巫毒蛊术的法门就在那里,將军又何须来寻我?”
骷髏鬼將抬头,果然瞧见虫月稀薄了不少,並且因为蛊虫数量锐减,再也无法稳定维持圆月虫阵。
当虫阵裂开一道口子时,一抹金光溢出。
徐青打开天眼阴瞳,看得分明。
在虫月之中,有一只膀大腰圆,好似刚吃下一座山的球状生物,硬生生的凭藉身躯將『月亮』撑开了一道缺口。
只是虫月中金鸞的气息明显比平时微弱,而且进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阴蚀婆难见状大喜过望,不过就在这时,好似蛋壳的虫月里,却忽然绽放出一缕金光。
並且这缕金光愈来愈盛,不止徐青,就连战阵上的鬼卒都感知到了头顶的变化。
虫月中包藏的『事物』,正在进行著某种蜕变。
骷髏鬼將察觉到金鸞的气机正在不断攀升,他眼前一亮,在冲入战阵的同时,不忘呼喝道:“眾將士!敌军势颓,且隨我踏破敌营!”
与蛊虫心意相通的阴蚀婆难同样察觉到了金鸡的变化。
那扁毛畜牲竟能把吃进去的蛊虫,尽数消化成精纯法力,用来提升道行!
便是蛊虫体內蕴含的毒素杂质,也化作缕缕黑烟从金鸡尾羽处排出,且排出的效率丝毫不亚於它进食的速度!
阴蚀婆难哪里晓得这饿得发昏的金鸡为了吃她这顿俏食,已经整整饿了六年!
再者寻常家鸡已是出了名的直肠子,更何况这等通了性灵、血脉不凡的异种。
远处,徐青还唯恐金鸞吃不饱,只见他伸手自袖口里取出数枚丹药,甩手拋向虫月,同时喊道:
“金鸞!將丹药服下,一鼓作气!”
徐青感知到金鸞的道行已经达到了瓶颈,只要它能够趁势突破,便必然会脱胎换骨!
而破境后的金鸞,克制蛊虫的能力也必然会再度得到增强!
人在破境之后,法力空虚,尚且需要服食丹药,或是运转功法进行补充。
妖同样如此。
金鸞与徐青相处日久,对其十分信任,在看到丹药,听到对方的提醒后,它不做思索,抬起鸡喙啄,也不管投餵的都是什么丹药。
当固本培元补充法力的青元丹、化解浊气的纳气清窍丸,以及黄芽丹、龙虎丹等杂七杂八数种丹药吞入嗪囊后,金弯身上金光条然炽盛,整个千疮百孔的虫月都掩盖不住万千孔洞里激发出的灼热之气!
阴蚀婆难脸色阴鬱至极,她没想到那金鸡食量如此之巨,更没想到这白面青年竟敢让那扁毛畜牲当著她的面突破境界。
关键用的还是她辛苦培养的蛊虫!
正与八旗元帅殊死斗法的旁赞法王低喝道:“莫管那畜牲,待杀了雍狗,败了大雍气运,其余人便是待宰鱼肉,还不任由你我处置?”
听到法王震喝,徐青呵呵一笑,接看取出芻灵纸人,与其一同穿梭在乱阵之中,收命火熄灭的鬼卒尸骸。
有欺软怕硬的巫兵鬼將想要袭击那些纸人,然而未等出手,纸人周围地面便爬出一群身形似亭盖的猖將,將之围殴一通,顺势丟向收尸骸的芻灵纸人。
都说什么样的主將带出什么样的兵,徐青驯养的猖將別的或许算不上突出,但论起收户,却是比干许多年的收户人还要手脚麻利。
而且那些猖將为了確保收户效率,甚至不分阵营,便是八旗元师手下军卒失手损伤芻灵纸人,或是影响到纸人收户骨时,猖將同样会怒不可遏,將其痛扁一顿。
渐渐的,南厝鬼將巫兵也学聪明了,一个个都下意识避开纸人送葬队,任由他们清扫战场。
若是有芻灵纸人抬著担架来到正廝杀的两方军卒身旁时,八旗元帅的鬼卒与阴蚀法王的阴兵就都默契停手,等目送灵纸人收尸离去,两边人马便又廝杀起来。
战阵上,被虫潮吞没的骷髏鬼卒愈来愈多,徐青心痛不已,那可都是他的本钱!
就在徐青快要压制不住胸中无名火,欲要焚尽眼前蛊虫时,头顶稀薄到只剩一层蛊虫包裹的『蛋壳”里,忽然传出一声穿云裂石的啼鸣!
下一刻,阴蚀婆难引以为傲的虫月彻底消散,原地只余一只雄壮至极的雄鸡拍打翅膀,悬飞在空中。
五百年大妖才有的妖气席捲而来,法力、肠肚俱皆亏空的金鸞,下意识就把目光投放到了地面虫潮之上。
再次发出一声兴奋啼鸣,金鸞展开金翅翎羽,好似巡猎的鹰隼,急掠而下!
金鸡所过之处,虫潮便好像接触到了没有封底的漏斗,又或是不知去向的江河暗流尽皆隨著强劲的旋风涡流,被金鸡吸入嗪囊。
不过半柱香功夫,虫潮便降下三丈有余,徐青心中纳闷,这鸡哪来的那么大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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