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事发(1/2)
第268章 事发
岁月匆匆,白马过隙,转眼又是三十余载。
清河县,黄鹤楼,“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髮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转头空,转头空啊,哈哈哈哈哈!”
八楼之上,一名中年,白髮斑斑,悲笑阵阵,引得眾人侧目,但很快又移转而去。
黄鹤楼建成,已五十余载,虽然不及那些千古名胜,但在那位小黄山神日渐隆盛的威名,还有黄山清河两县的蓬勃发展,以及一年一度的庆典大祭宣扬之下,在金阳府內也是人尽皆知,甚至在整个扬州都声名远播,吸引了不知多少文人士子,风骚墨客。
人生百態,各有不同,这楼上又有诸多名篇留刻,有人见这东流逝水之词触景生情,悲伤春秋,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足为奇。
眾人目光,很快转去。
只有一名文士,面带惊疑而来,近上前去观察那么中年,终是確认了什么,小心唤道:“玄龄兄?”
“嗯!?”
陈川抬起头来,醉眼朦朧的看向这人,有些熟悉但又感陌生,当即疑问道:“你是何人?”
“是我啊,周策周季长!”
文士上前,惊喜说道:“当年神君大宴,你我文华赴会,同饮黄梁佳酿,你不记得了?”
“周策?”
陈川喃喃一声,终有记忆浮现,想起了来人身份,但依旧不甚在意,只是沧然一笑,向他举杯言语:“原来是季长,多年不见,季长风采依旧,来来来,再饮一杯!”
“这—”
看著已然半醉,言语混乱的陈川,周策面上惊疑更甚,但还是坐下身来接过酒杯,小心观瞧著陈川。
只见他半头斑白,不过中年便早生华髮,面上满是沧桑,眉宇更见忧鬱,又被醉意充斥,看来十分落魄,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伙计,来一碗醒酒汤。”
周策看得不忍,当即放下酒杯,隨后再看陈川:“听闻当年兄长升迁入府,青云直上,如今怎会....”
“青云直上?”
“哈哈哈哈!”
陈川听此,不做回应,只做一笑,眉宇之间儘是自嘲。
这已然是一种答案。
周策见此,也明智的没有再问,只默默陪坐於一旁,看著陈川举杯不断,借酒浇愁。
很快,一壶酒便被饮尽。
“没,没酒了?”
陈川倒著酒壶甩了甩,见再没有一滴酒倒出,才转向柜檯:“小二,再,再给我来一坛黄粱酒!”
“玄龄兄!”
周策见此,也是无奈,將那醒酒汤送到他面前。
“嗯!?”
“噗!!!”
醉眼迷离的陈川一看,顿时举手將之一饮而尽,但方才入口便喷吐出来,气愤无比的叫道:“这不是酒,酒呢,给我上酒!”
竟耍起了酒疯。
“玄龄兄,你醉了!”
周策无奈,只得安抚:“不要再喝了,到房里歇息一下。”
“我没醉,我没醉—”
陈川挣扎了一阵,但还是架不住周策,被他扶到包厢之中。
这一歇便到深夜,陈川缓缓睁开眼眸,直觉头痛欲裂,看著前人也满是朦朧:“我这里在哪儿?”
“黄鹤楼!”
周策摇了摇头,递过一碗清水:“喝点水吧。”
陈川接过,艰难饮尽,才將那宿醉之感驱散,抬头再看周策,也逐渐清晰起来,顿时讶异:“你是季长?”
“是我。”
周策点了点头,坐下身来,轻声问道:“兄长怎会至此?”
......”
陈川一听,顿时沉默,许久才惨笑出声:“自是为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
周策看他:“兄长遇到什么难事了?”
“难事?”
“哈哈!”
陈川一笑,摇头不语,反向看他,面露讶异。
只见周策一身白衣,一如当年黄鹤初见那般,虽然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也蓄起了五柳长须,但看来並不见衰老,也就三十余岁的模样,並且精气饱满,体格雄壮,与他截然不同。
这让陈川很是讶异。
当年他就任清河县令,躺平三年之后利用家族关係,成功升迁调离清河,最后更是升任至州府,在金陵陪都之中为官,开始了他宦海沉浮的生涯。
宦海沉浮,多少无奈,多少艰辛。
他虽出身陈氏,是传承久远的名门望族,世家大阀,但並非总领掌舵之人,只是其中一子罢了事实上,就是陈氏家主,在那六朝盘龙的金陵城中也不过平平。
所以,他的仕途並不顺利,诸多抱负不能施展,反而屡屡碰壁屡屡受挫,甚至失去心中至爱,最后更是被岁月消磨得心灰意冷,辞归故里,回到了金阳老家。
回到金阳,自往清河,阔別三十载,再登黄鹤楼,他已不再是当年那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官场新秀,而是一个落魄老朽,甚至在家族之中都备受冷遇。
如此这般,再登黄鹤,见楼上留刻的东流逝水一词,顿时让他触景生情,借酒消愁,只为一醉。
人生如此,令人晞嘘!
反观周策,三十余载过去,看来还正当年。
陈川不解,他虽仕途不顺,饱受挫折而心衰气老,但岁月消磨也不可忽视,周策与他年龄相仿,当年黄鹤初会之时便已及冠,如今三十余载过去,应当也到五十知天命的年纪,怎么如今看来,还是壮年模样?
面对陈川自光,周策先是一愜,隨后便反应过来,说起自己的际遇:“小弟如今在黄山书院任职。”
“黄山书院?”
陈川喃喃一声,隨即恍然大悟,又是一阵沧然声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也后悔了。
自己当年,或许不该离开,捨弃这清河逍遥,一头扎入金陵宦海之中,受那六朝之气倾轧消磨。
要是如周策一般,留在这清河县中,甚至投身那黄山书院,这际遇会不会有所不同?
时也,命也!
陈川摇了摇头,再向周策询问:“如今黄山书院的山长,还是叶云霄吗?”
周策点了点头:“是。”
“不亏是当年的文华榜首,万古云霄一羽毛!”
陈川喃喃一声,心中更是感嘆。
叶轩叶云霄,当年文祭三甲之首,后並未赴考科举,而是选择留任黄山,教书育人,不过数年便成为黄山书院山长,十几年耕耘桃李满天下,更是名动扬州的文坛大家,有“万古云霄一羽毛”之讚誉。
与他相比,自己更是不如。
看他这般模样,周策也不知如何言语,只能转开话题:“如今山神祭典已过,玄龄兄若无要事,那不妨与我到黄山书院,宋老县尉与黄神医他们如今也在书院教学授艺。”
“宋老县尉?”
陈川一证,面露错愣:“宋武?”
周策点了点头:“是!”
陈川顿时失声:“他还没死?”
周策:“...”
“咳咳!”
陈川也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晓,我知晓。”
周策点了点头:“宋氏武馆已经合入黄山书院,宋县尉更是老当益壮,卸去官职之后在书院专心传授武艺,为武院总教习,还有宝芝林的黄麒黄神医,如今也在书院授艺,玄龄兄不妨前去拜会。”
i....
陈川一阵沉默,隨后方才言语:“我没病!”
周策一笑:“无病强身,延年益寿。”
“延年益寿吗?”
陈川喃喃一声,眼神阵阵变化。
周策这般,他还能勉强接受。
可宋武,那就有些惊人了。
当年他赴任清河之时,宋武就已过天命之年,如今又三十余载过去,那应当已是一个年近百岁的耄老人。
此世神道为主,死后才得大修,生前无论文武,最多就是成就三境宗师,並且因为元气贫瘠,无外补充,多有內耗,哪怕宗师也很难久寿,尤其是武宗,年老必有暗伤爆发,修说耄,古稀都难。
可这宋武难道真如外界传闻,这清河黄山是长寿之乡?
还是那黄山神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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