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五代传叙(1/2)
第94章 五代传叙
裴矩环顾四周,他看到了不少学生站了起来,又看到了那个夏老师一脸的惊诧。
她看着裴矩,不由地说话:“你真的修成了心剑?”
裴矩只是笑了笑,他当然能够感觉到刚才大家的不信,难怪一路上师南风一直怪怪的,他也明白了,她是怀疑自己被诡怪寄身了。
所以刚刚他的‘心剑’也没有留手。
不过他也留不了手,这有‘鬼’撞到自己的身中,直往心里钻,那感觉很不好受,他的‘心剑’是要凝聚本身浓烈意志的,减一分则意不成剑,所以留手也难。
裴矩站了起来,说道:“听夏老师的意思,这心剑似乎是很高端的东西,或许我那不是,那只是我的自心中而起的杀鬼剑而已。”
这时,却在靠墙的阴影之中有一个人突然鼓起了掌来。
掌声响起,有着一种莫名震慑感,让大家有些心浮气躁的心给压了下来。
就像是有惊堂木拍在桌子上面,让上面的灰尘都震起。
随之一个声音响起:“想不到,今天居然真的见到了杀鬼剑意。”
裴矩回头看,只见一个个头有些矮,身形却有点胖墩,一身黄格子衬衫,扎在西装裤里面,手上戴着一块表,脚上穿着皮鞋,从靠窗帘的墙壁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很土气,但是却又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大家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心剑难修难成,大家都知道,心中藏一剑,修得鬼神惊,但是这一剑却难成又易散,即使是一个师父教十个徒弟,十个中也未必能够有一个修成心剑的。”
“更何况没有传承的人,没有名师,没有传承,没有心法,却说自己修成了心剑,当然大家不信。”
裴矩看着这个,他当然感受到对方拍手掌之中蕴含的法术,不过这个法术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
“你不信?”裴矩站在那里,此时的他身上突然显露出来的那一股气质,与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凛然,凌厉。
刚进来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他来寻求帮助的,所以整个人的气息是非常收敛的,而现在的状态则不一样。
之前是收的,现在则是有点张开了。
“你叫裴矩?”那个胖墩老师没有回答裴矩的话而问道:“刚刚听你的讲述之中,听到了你说斩诡剑堂,那么你是当代裴氏斩诡剑堂的继承人?”
裴矩一听对方这话,便知道,这是一个知道裴氏斩诡剑堂的人,不知为何,他听到对方知道裴氏斩诡剑堂,心中竟是会生出莫名的亲近。
“你知道裴氏斩诡剑堂?”裴矩问道。
“百多年前,裴丰德带着山君庙来到罗刹海市,交朋结友,于海市安家。”
“后来有子名裴海安,海安文弱,喜读书,但也曾加入过当时的进步党派,为国奔走,然而却英年早逝,留有一子裴接阳,后人称四爷,四爷十岁丧父后寄身于他外公家,然而他性情孤僻,在外公家的时候,却一直背着他父亲的书篓,书篓之中装着山君庙,出入皆背,睡觉也搂着。”
裴矩听到这里时,他已经愣住了,因为这些是他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听到爷爷说过他小时候的事。
他只知道爷爷的父亲英年早逝,却忽略了爷爷在他父亲早逝的情况下是怎么长大的,还有,他知道他爷爷的脚在十四岁的时候断过。
“在十五岁那年,他离开了外公家,带着山君庙去闯荡江湖,再回来时,却是带回了一个孩子,名叫裴旭,而裴旭此人自小便有剑名传出。”
“在海市之中,参加剑会,同龄人之中无人是其对手,后娶西江道人董清城之女董羽为妻,然而因为夫妻之间性格不和总有矛盾,早早离婚,后裴旭因鬼魅缠身而亡,据说其在鬼魅缠身那一段时间,誓言要创出可杀鬼神的剑法,只是最终因其早逝而无人得见,然而现在看来,他是创出来了,还有后人修成了,他若是泉下有知,必定是高兴的。”
裴矩站在那里没有动,他仿佛走入了家族的历史之中,以前他不觉得自己裴家有什么不好,现在听人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述说,他突然觉得自己裴家的人命运似乎都很坎坷。
而那些同学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听到裴家故事,不由看向裴矩的眼神有些变了。
那一边,师南风也是第一次知道裴矩的家境,而她也早已经偷偷的将用录像机录下了这一切,从裴矩进这个教室,坐在教室中间的椅子上讲述自身遇上的诡事时开始录的。
“裴旭虽早逝,却也有一子,名矩,自小由其爷爷裴接阳抚养长大,因其裴接阳见其父亲和爷爷以及自己儿子的命运都有悲色,未有得善终,所以从小不愿意其孙子拥有同样的命运,于是很多东西没有教,却心中又不甘心裴家的东西完全失传,陷于矛盾纠结之中。”
“然而裴矩自小剑术天赋极佳,因无人喂招对练,所以自小喜与人打架,打架以剑棍施剑招,一直到十五岁那一年,其爷爷中镜术,半身晶化,药石无医,十五岁的裴矩带着时日无多的爷爷离开了裴氏斩诡剑堂,远走了西江,托庇于其外公董清城的道观之中。”
“五年后归来,裴氏斩诡剑堂虽然仍在,但那一件引发五代人颠沛流离命运的山君庙,却已然坠入了历史的尘埃中。”
教室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四周每一个学生的面前都摆着一根蜡烛,他们此时都鸦雀无声,都在看着裴矩,看着这个身形修长,留着一头长发盘起,站在教室中间,却像是整个世界都将他遗弃在那里一样的人。
他身上气息又有了一些变化,也或许是只是现在大家才品出来,他身上那一股浓郁的孤寂感,那是他的笑容无法掩盖。
裴矩笑了,站在那旁边夏老师看的很清楚,她看到裴矩笑了,却觉得他像是努力表现出来的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里面有些事情我都不知道,谢谢,不知道这位老师与我们裴家是什么关系?”裴矩问道。
“我姓明,叫明华,海安公之妻便是明家女,你爷爷小时候曾在明家住过好些年,十五岁方才离开,从辈份上来说,你应该叫我表叔。”
这一个称呼一出,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惊讶了,不由的有人发出声来,他们发现有些事情是可以峰回路转的,原本只是感觉裴家的人命运悲惨,代代单传,每一次都差一点断了传承,到最后只剩下面前的一个人。
却在这种悲伤孤寂之下,突然出现了认亲的戏码,这让很多人觉得是惊喜,是很好的。
让大家觉得世间还是有光会照到阴影里的。
不过,大家的目光落在裴矩的身上,有人拿出摄像机开始记录这一刻,但是却听到裴矩说道:“抱歉,爷爷从来没有说过明家,我不知道。”
“哦。没有说过吗?”明华似乎有些意外,却又不怎么意外的感觉。
“爷爷曾在一段时间里,交待过一些事情,那些他有过亏欠的人的名和事,都跟我说了,他说他已经老了,无法回报了,所以希望我能够记得,将来代替他老人家去还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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