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不,是掌控(1/2)
第276章 不,是掌控
清晨。
当换好婚纱造型的郑秀晶被助理提著层层叠叠的裙摆,小心翼翼地朝著摄影棚走去时,沿途所有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哇,新娘来了~”
“天啊——真的好漂亮啊!”
“这简直就是公主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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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夸讚中,郑秀晶携著万千星光踏入门內。
—一不同於《太阳的后裔》里客串徐大荣前女友时那件略显侷促的普通款,
这款婚纱上半身缀满古董蕾丝拼接的荼蘼纹,腰际突然炸开的蓬鬆裙摆则用8种白纱营造出海浪般的层次感。
她清冷的冰山气质被这极致的华美一衝撞,反而生出一种易碎而惊心动魄的美感。
“男主角別愣著呀。“
造型师笑嘻嘻的提醒姜在勛:“快去扶你的新娘~”
透过头纱的细密网格望出去,郑秀晶看到姜在勛正朝她走来一济州岛过於慷慨的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脸上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专注神情,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將他宽阔的肩线和劲瘦的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
皮鞋叩击地面的每一声响,都像踩在她骤然加速的心跳鼓点上。
“手。”
姜在勛摊开纹路清晰的掌心。
郑秀晶迟疑地將手搭上去的瞬间,指尖不受控地蜷缩了一下一白手套与黑西装的强烈色差,衬得这场面愈发荒谬。
上次穿婚纱还是客串《太阳的后裔》里的工具人前女友,这次却要对著“你抖什么?”
带著温热吐息的低语穿透头纱。
姜在勛拇指在她无名指戴著的道具婚戒上画圈,像是某种隱秘的挑逗:“又不是真要嫁给我。“
“我只是在进入角色。“
郑秀晶咬紧牙关回敬,却无法解释为何自己的脉搏正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
他说得对,这只是场戏,可她分明感觉到心臟正背叛理智,在胸腔里撞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摄影棚的光影切割出分明的界限。
金智媛捧著冰美式斜倚在门框上,吸管被咬出锯齿状的褶皱。
窗外投进的阳光太过刺眼,让远处那片纯白显得格外灼目—
郑秀晶站在聚光灯下,婚纱的蕾丝折射出细碎的银河,而姜在勛的手指正轻扣在她腰际。
“新郎再靠近一点。”
摄影师的声音在空旷的摄影棚迴荡:“对,就像真的在热恋那样——”
—
她看著姜在勛眼底的笑意加深,看著他自然地俯身在郑秀晶耳边低语,看著他搭在纤细腰线上的手收紧了几分一金智媛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接下“微笑”这个角色一如果她演的是河恩,此刻被姜在勛揽在怀里的就会是她;
后悔同意郑秀晶出演—一当初还以为能看到昔日闺蜜强顏欢笑的样子,却不想亲手给她搭了鹊桥;
最后悔今天自虐般非要来围观这场戏那个曾经对他冷著脸的郑秀晶,此刻眼波流转的模样像极了融化的冰川,美得刺眼。
咔嚓。
闪光灯骤亮的瞬间,金智媛看清了郑秀晶那双盛满动摇的眼睛。
那根本不是演技。
女人最懂女人,更何况她们曾分享过那么多秘密。
那个曾经倔强咬著唇说“绝对不吃回头草”的女孩,此刻正在姜在勛的气息笼罩下节节败退。
其实不该在意的。
汉江边能俯瞰整个首尔夜景豪宅的钥匙躺在她的手包里;衣帽间里掛满的、
连標籤都来不及拆的奢侈品;甚至还带她参投自己主演的电影。
姜在勛从不吝嗇给予物质上的馈赠。
金智媛知道无数女艺人愿意用灵魂交换她现在拥有的一切。
可此刻看著他指尖缠绕新娘头纱的模样,金智媛还是尝到了苦涩知足常乐?
那不过是安慰失败者的鸡汤。
阳光太刺眼了。
金智媛转身走向出口时,听到自己心里某个声音在冷笑:
人心啊,果然连济州岛的海都填不满。
婚礼这场戏的核心是“逃婚”。
拍摄流程並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极其简单。
因为它聚焦的並非盛大的仪式,而是那瞬间的破碎与决绝。
第一个场景:
教堂门口,姜在勛饰演的振宇正在教堂门口与宾客寒暄,领结系得一丝不苟,眉眼间盈满虚假的幸福。
第二个场景:
新娘休息室,这里的戏份甚至没有郑秀晶的动態表演。
镜头给到一张华丽的空座椅,上面孤零零地躺著一张河恩穿著婚纱的拍立得照片。
这张照片才是整场戏的戏眼。
拍摄这张道具照片时,郑秀晶的情绪酝酿得异常饱满。
当道具师按下拍立得快门的剎那,一滴泪水恰好从她眼眶滑落,悬在下頜,
將坠未坠。晶莹剔透,宛如婚纱上的珍珠。
它不是为谁而流。
而是为那个即將被自己亲手埋葬的、名为“河恩”的过去而流。
第三个场景:
振宇得知新娘不见冲入休息室。
镜头对准他从震惊、不解到最终拾起那张照片的特写时,郑秀晶的表演与他的反应隔空交匯,完成了这场戏的情感闭环。
这场戏拍摄得异常顺利。
两位主演的状態好到让导演都感到惊讶。
原本计划拍摄两天的戏份竟仅用了6个小时便全部完成。
午后的阳光浸染著济州岛松林的边缘,朱莉导演突发奇想一让郑秀晶补拍一段“婚纱逃跑”的动態镜头。
“action!“
提线木偶终於斩断丝线。
郑秀晶赤脚踩过草地,雪白裙摆扬起近乎透明的弧度。身后华丽的教堂越来越远,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晃荡,像两个残破的水晶鞋。
海风掀起头纱的瞬间,她回首看向镜头——
那个眼神让朱莉导演猛地攥紧了拳头:是释然,是决绝,更是凤凰涅槃前最后的颤抖。
“cut!“
拍摄结束时,郑秀晶扶著膝盖,气喘吁吁。
助理连忙拿著水和湿巾跑上前,却在半途被姜在勛截住。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单膝蹲在郑秀晶面前:
“抬脚。”
郑秀晶下意识后退:
“我自己——呀!”
话音未落脚踝已被温热掌心包裹。
姜在勛低头擦拭的侧脸逆著光,睫毛在鼻樑投下扇形阴影,专注得像是捧著易碎的水晶器皿。
湿巾擦过脚掌时,郑秀晶垂眸看著姜在勛发顶的旋,恍惚间察觉到某种违和。
三年前,《继承者们》片场。
他也是用这种前所未有的专注,托著她的脚踝,为“李宝娜”揉著“扭伤”
的红肿。
时间的影像发生了错位。
是振宇在为河恩擦拭奔向自由的伤痕,还是姜在勛在为郑秀晶拂去现实的尘埃?
她有些分不清了。
微风吹得她有些发懵,一个荒唐的念头毫无徵兆地冒了出来:他该不会是——那种癖好吧?
然而。
她不知道的是,姜在勛看似温柔的举动下,只是在为下场重头戏做准备。
晚上还有一场河恩与振宇婚礼前夜的戏。
剧本上標註著“激烈亲吻,暗示发生关係”,是河恩后续怀孕,前往首尔寻找微笑的关键铺垫。
对於两个关係微妙的前任来说,直接开拍只会带来无尽的尷尬和ng。
所以,亲密戏前的破冰和情绪培养是必修课。
用一个拥抱,一句台词,一次擦脚,將名为“暖昧”的酵母,不动声色地投进郑秀晶那颗早已不平静的心湖里。
让它在夜晚正式开拍时,发酵到最恰到好处的浓度。
这才是专业演员的自我修养。
暮色淹没济州岛的山脊线时,郑秀晶站在化妆间的全身镜前深呼吸。
灯光太亮了,照得她能看清自己每一条不安的脉搏。
“专业点,郑秀晶。
她对著镜子命令:
”又不是没跟他亲过。“
可镜子里的女人脸颊还是烧了起来一—该死的,这明明是剧本要求的表演,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
这是工作。
朱莉导演要的是克制的情慾,不是扭捏的纯情。
她狠狠拍了拍脸颊。
就把他当成一个会走路的道具,一个会呼吸的——猪头!
“河恩,可以换服装了。”场务轻叩门扉。
“內。”
当她终於换好那件丝质抹胸睡裙出来时,正撞见姜在勛裸著上半身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浴室暖光將他腹肌的阴影勾勒得如同雕刻,未擦乾的水珠沿著脊椎凹陷的弧度滚落,消失在松垮的睡裤边缘。
宽阔的肩,结实的背,以及——那因用力而微微鼓起的、流畅的手臂肌肉。
西八——这个暴露狂!
他似乎察觉到视线,含著薄荷味泡沫转头:
“唔?”
郑秀晶迅速別过脸,却已经晚了—一她瞬间红透的耳尖出卖了一切。
导演清场的指令像某种赦免。
当最后一位无关人员退出房间,臥室顿时变成与世隔绝的孤岛。
昏黄的床头灯將姜在勛的影子投在墙上,放大成极具压迫感的轮廓。他单膝
跪上床垫时,弹簧发出危险的吱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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