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少年当为圣朝之刃!回城府(1/2)
第96章 少年当为圣朝之刃!回城府试!
常州府太守李守义立于城墙之上,广袖迎风猎猎,指节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唤神灵战诗——”
太守李守义的声音,余音犹在城墙垛口间震荡。
江行舟手中那柄玄铁战弓骤然迸射万丈光华。
文气如天河倒悬,
璀璨星芒自弓身喷薄而出,竟将暮色撕开一道耀目金痕。
弓弦未动而风雷先至,城头旌旗无风自扬,猎猎作响似在应和这天地异象。
刹那间,
弓身铭刻的《仆射塞下曲——石棱箭》骤然苏醒,字字如龙蛇游走,金钩铁划的墨迹竟从弓胎挣脱而出。
那些饱含战意的字诀在虚空中交织盘旋,
化作一座巍峨文庙的虚影,檐角飞翘,斗拱层叠,仿佛穿越千年岁月降临此间。
文庙虚影之中,
香火如瀑垂落,
氤氲紫气间隐现一尊顶天立地的弓骑神将。
那神将身披甲胄金铠,腰间玉带无风自动,手中雕弓流转着日月星辰的光华。
他睥睨着城下龟妖将,目光如电似要洞穿九幽,
却在回望城池的刹那,眼底泛起一丝跨越千年的温柔——那是对人间烟火的眷恋,对山河故土的守望。
“江行舟之诗篇《仆射塞下曲——石棱箭》.竟然令,飞将军显圣!!”
城头之上,周山长与胡铭两位进士院君,相顾失色。
他们眼中倒映着彼此惊骇的面容,更映照出那尊傲立虚空的弓骑神影。
胡铭手中紧握的《春秋》竹简突然震颤不已,
那些记载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的字符,竟迸发出夺目金光,竹简间流淌的浩然正气与文庙虚影遥相呼应。
“诗可通神,文能载道.不想今日竟亲眼得见圣贤经典中的神灵显圣!”
他望着那尊睥睨天地的神将虚影,喃喃道。
“唤神灵战诗!”
“诗成达府!”
“神灵显圣!”
“非同小可!”
城上众人心神震荡,纷纷低呼。
此乃战争诗词中的至高境界,极为罕见而神秘的唤神灵战诗!
寻常战诗,不过借天地才气,或引风雷,或聚刀兵,
而“唤神灵战诗”,却是以诗文为引,沟通古之英灵之力,跨越时空降临人间——显圣!
此等战诗,不仅需要诗词本身蕴含极强战意,更需书写者才气通天,方能引动冥冥之中的神灵共鸣。
而此刻——
《仆射塞下曲——石棱箭》这首诗,竟真将飞将军李广的神灵虚影唤出!
“这一篇诗词,已然超凡!”
“这一箭,已非凡人之力!”
“这是借了神灵之箭!”
“此箭一出,妖魔辟易!——难怪,那龟妖将如此可怕的防御力,依然被一箭洞穿射杀!”
城上众人屏息凝神,死死盯着那尊弓骑神将虚影。
“召唤神灵,非常难!”
历朝历代,文庙供奉的神灵皆无实体,全赖香火维系。
每一次显圣附身,都要消耗他们积攒百年的神力!
神灵若愿不惜百年香火显圣,必是因有足够份量的祭品——这祭品,便是一首【达府】级以上的唤神灵战诗!
寻常战诗,哪怕“出县”级别,也仅能借天地之力,而无法真正引动神灵降世。
唯有“达府”之上,才能以一篇诗词文章为媒介,让文庙英灵甘愿消耗神力,跨界显圣,前来相助!
《仆射塞下曲——石棱箭》,已然是[达府]境界!
“召唤前朝神灵显圣.”
胡铭院君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这可比唤醒本朝神灵难上百倍!”
召唤本朝神灵,已属不易。
朝廷宗庙供奉的英灵,受举国香火,尚有显圣之机。
但前朝神灵?
随着朝代更迭,很多前朝神灵往往被移出朝廷正祀,只存于地方庙宇,香火锐减!
香火不足,神灵便难以维持自身存在,更不愿轻易消耗神力显圣!
除非
所赋之诗词文章,真正触动了神灵最深的执念!
写出了前朝神灵毕生引以为傲之事,引得前朝神灵极大的共鸣,令其光辉更甚。
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些近乎沉寂的英灵,甘愿燃烧残存神力,跨界降临!
而此刻……
《仆射塞下曲——石棱箭》,竟真让飞将军李广——这位大汉名将,跨越千年光阴,再度挽弓!
“这一箭,是李广生前未竟之志.毕生执念!”
“这一箭,是他‘[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传奇一生的再现!”
箭已出!
神灵显圣,一瞬跨越千年时空!
“铮——!”
紫光箭矢震颤如龙吟,箭锋处竟浮现出千百年前最后的战场——
断戟残甲间,飞将军孤身立于尸山血海,残破的汉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
十万妖兵如潮水般涌来,而他的箭囊已空,唯剩最后一支白羽箭!
此刻,那尊身披残甲的神灵虚影缓缓举弓——箭锋所指,正是当年未能攻破的那座大妖庭!
“这首诗原来如此!”
太守李守义突然悟懂了诗中真谛,浑身剧震,双膝重重跪地,眼中热泪滚落。
“李广生前最后一战,便是被妖庭大阵所阻,功败垂成!”
他的声音哽咽,却字字泣血。
“这首诗”
“写尽了飞将军毕生最大的遗憾!”
“《仆射塞下曲——石棱箭》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写尽了遗憾?”
常州府胡院君依然带着迷茫,反复的低声吟唱了一遍遍这首《石棱箭》。
初觉,写的十分平白。
于平白直叙中,用飞将军平生最津津乐道的一件小事,道尽了他一生的勇武无畏!
在《史记·李将军列传》,一行鎏金小字曾经记录了这件小事:[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妖而射之,中石没镞]。
再读,
却仿佛一声惊雷炸响,
“不!
这其实不是赞美.而是郁愤!”
胡院君突然间,泪流满面,“这《仆射塞下曲》,
那支本该射穿妖庭妖王咽喉的盖世神箭,最终却只能没入冰冷的石棱中——未能在大汉圣朝沙场上,斩杀妖圣首级,灭亡蛮妖王庭,立下盖世战功!
勇武的一段传奇里,却藏着飞将军心中最深的遗憾!
此诗,暗合飞将军毕生憾事,飞将军永生难忘的痛和悔恨!难怪能触动神灵显圣!”
城头众书生们闻言,无不心神俱震。
他们这才明白,为何一首《仆射塞下曲》,竟能引动沉寂千百年的英灵显圣!
——因为诗中那句“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写的不仅是李广射石没羽的传说
更暗喻着他最后一战,却功败垂成,如石沉大海!
“竟是如此——!”
胡院君猛地一拍城垛,掌心竟在青石上烙下一个深深的掌痕。
他浑然不觉,
只是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城楼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一诗三诵!
如此平白之诗,脑海中仿佛浮现——夜空下香火冲天,却见一位白须老将飞将军,正在月下反复擦拭箭簇,那盖世勇武的骑将跃马弓射姿,隐约凝成一张拉满的巨弓虚影!
此幕刻在胡院君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周兄!
江行舟此诗回味无穷!
定可在三日之内传遍周边数府!
更令无数百姓,自发前往文庙,祭祀飞将军。从此世人祭奠飞将军,必高声诵此文。
这等少年,竟然诞生在你们江州府!~若在常州府,我定收他做我关门弟子,悉心教导!”
胡铭抹去泪,又叹又羡。
“哈哈!此乃时运!”
周山长手持青锋进士剑,须发皆张,官袍上山河绣纹,仰天长笑道:“本君已认他作侄,你待如何?
况且,以他的天赋,你我拿什么来教他?
他的蒙生启蒙老师,是翰林学士裴惊嶷老夫子!”
“裴夫子的弟子?
也难怪.你我进士之才,想教他,已是不可能!”
胡铭突然摇头苦笑。
文曲之星,生来就不是他们这等凡人能教。
他们唯一能做的.
就是送一程!
顾知勉站在城楼下,心神震撼。
他仰望着伫立在城楼高处那道负手而立的身影——
江行舟手持一副大弓,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恍若谪仙临尘。
“江兄之姿,实乃天人!”
顾知发现自己腰间佩剑,正在鞘中激动的嗡鸣。
他忽然明白——有些同窗少年,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星辰。
“好!好!好!”
陆鸣叹为观止,眼中精光暴涨,将腰间酒壶取下,高高举起,仰头痛饮三大口!
“江兄此诗,令人拍案叫绝,当浮三大白!”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区区二十字,诗成达府,神灵显圣,竟能引动如此天地之威!”
他能亲眼看到这首唤神灵战诗之威,实在是幸事。
有些诗,非得亲眼见那箭破长空、亲耳听那石裂天惊——方知其威不可挡!
若只是在抄本上看到,完全无法体会,这一刻的震撼!
这才是真正的“战诗”!
不是纸上谈兵的风雪月,而是字字千钧、句句惊雷的杀伐之音!
“[将军夜引弓。.没在石棱中!]”
曹安早已痴醉。
他摇头晃脑,仿佛置身幻境,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重复着诗句。
“今日得见一篇《仆射塞下曲——石棱箭》,目睹飞将军箭破长空——”
“死而无憾矣!”
夜色如墨,
无锡县城巍峨的城楼上,旌旗猎猎。
自江州府、苏州府至杭州府,十余府、县的数千名童生、秀才的青衿白袍在朔风中翻卷如雪,竟似钱塘潮涌,又若云海生涛。
诸生仰首而望,脸上无不是震骇神色。
苏州府童生案首,唐燕青手中的玉骨折扇“咔嚓”一声打开,在扇面上题一篇《石棱箭》。
他写完后,只是死死盯着那道立于城墙之巅的身影。
“早就听闻,江阴县出了一位童生案首,已经写了两篇出县、两篇达府。
原以为是吹捧出来。
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
唐燕青喉间发苦。
等到江南道的金陵州试大考,此人必是他考举人解元的最大劲敌!
“好一个江阴童生案首!”
有杭州秀才突然大笑,笑声里却带着哽咽和悲伤,“今日见江郎,方知我等寒窗十年.何其平庸?.十余载不知写了些什么文章!”
“轰!”
箭矢将龟妖将当场射杀,
所附带的文气更是如惊涛拍岸,将方圆百丈的妖雾涤荡一空,将妖王敖戾的座驾,暴露了出来!
那支贯穿龟妖将的紫电白羽箭矢,钉在宝座上,尾翼仍在嗡嗡震颤。
此时,
常州府,文庙钟声响起。
“咚咚咚咚!”
一阵阵声浪,席卷而来。
钟声抵达无锡县城。
无锡城头上,上万披甲士卒们突然发现手中长矛开始发烫,矛尖上铭文[忠][勇]二字,迸射出一道尺长的赤色流光。
强大的钟声冲击波,来回震荡。
那股数十里妖雾,
无数妖兵妖将结成的军阵,顿时被常州府文庙钟声给震的旌旗凌乱,七荤八素,左倾右倒。
妖王敖戾不由脸色惊变,终于露出惧色。
它在东海,从未听过人族文庙的钟声。没料到,这府城钟声竟然冲击了它的妖军大阵。
“可恶!”
“该死的人族童生!”
“吼——!”
敖戾仰天怒啸,黄金竖瞳因暴怒而扭曲,眼角血泪如岩浆般滚落。
它死死盯着城楼上那道身影——
无锡县城的城楼上,
江行舟一袭青衫,持弓而立,眉宇间冷漠而蔑视,衣袂间一缕未散的箭气,正持弓望着他。
正是这个名为江行舟的少年,一诗惊天地,一箭诛杀龟妖将!
“区区童生.竟敢”
敖戾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压抑的颤抖。
它的目光扫过脚下——
龟妖将的尸身如山倾塌,那支紫电箭矢仍在嘶鸣!
更可怕的是,整支太湖妖军的士气,竟在这一箭之下.
土崩瓦解!
妖兵们浑身战栗,左右相顾,眼中尽是恐惧。
它们不懂什么诗道至理,只知道——
那个童生少年一箭就射杀了它们防御力最强的龟妖将!
若是再来一箭.谁来抵挡?
敖戾猛然转头,黄金瞳中燃起滔天怒火:“江行舟!你——”
城楼上,少年缓缓抬眸。
只一个眼神。
万妖死寂无声!
“妖军已怯!
杀——!”
江行舟一声厉喝,战弓所指之处,寒霜骤凝!
弓弦震颤,霜炸裂,漫天冰晶如星河倾泻,转瞬间在他指尖凝成一支三尺冰凌箭矢——
箭锋所指,正是妖王敖戾!
刹那间,整片战场为之一寂。
妖军阵中,无数双猩红的妖瞳骤然收缩,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一箭射杀龟妖将!
第二箭,竟直指妖王敖戾!
敖戾的黄金竖瞳猛地一缩,座下妖雾翻涌,竟隐隐有退避之势!
“轰——!”
冰凌箭矢破空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冻结,霜痕蔓延!
一箭寒天,万妖胆裂!
顷刻间,
“杀——!”
无锡城门轰然洞开!
城内三千青衫文士,犹如听到了千军万马中统帅发出号令,立刻朝着城外妖雾冲去。
他们手持文剑、竹简,口中吟诵战诗,字字如雷,句句生风——
“[风起]!”
“[雷落]!”
刹那间,文气激荡,风雷交加!
“男儿建功立业,正在此时!”
常州府李太守一马当先冲出城门,古铜战刀铮鸣如龙,刀锋所指,狂风怒卷。
“杀——!”
他一声长啸,身后上万披甲士卒如怒涛狂涌,战旗猎猎,刀光如雪,箭雨遮天!
满城上万披甲士卒,挥舞战旗,手持刀剑戈戢,大弓长箭,呼啸冲出。
漫山遍野,尽是杀声!
妖军阵中,
妖王敖戾瞳孔骤缩,妖雾剧烈翻腾。
它从未想过——
区区一座小小的无锡县城,竟敢对它妖军反攻!
更未想过,一介童生一箭,竟能点燃人族如此战意!
“吼——!”
敖戾怒啸,黄金瞳中凶光暴涨,妖气冲天而起,正待挥军迎战!
但妖军……已乱!
妖兵妖将们望着那铺天盖地杀来的人族大军,眼中尽是恐惧。
它们怕了!
怕那满城沸腾的战意!
更怕……那个持弓而立的少年,一箭射杀它们的妖王!
数十里妖雾,旌旗东倒西歪,在惊惧之中节节后退。
妖王敖戾的黄金座驾,突然下沉三寸——拉车的九头海马妖,竟然被江行舟的箭矢,吓的同时腿软跪地。
它们头上镶嵌着一道珊瑚冠,眼珠里倒映出令妖魂战栗的景象。
“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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