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2/2）

那双青灰色的眼瞳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里面的冷意让卡曼兹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神思不属的雄子，哈普森默了默，“……小兹？”

卡曼兹有些恍然，大脑飞速的转动，直到一声又一声“小兹”让他回过神。

看着哈普森一脸的疑惑，卡曼兹勉强笑了笑，“什么？”

“你脸色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哈普森轻声询问。

卡曼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东西，心底微沉，他不知道是该相信刚刚的那只雄虫，还是应该选择寻求哈普森的帮助，因为事关雄崽，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但不论怎么说，他总归还是要相信哈普森多一些吧，既然如此，他还是应该问问哈普森愿不愿意帮他这一次。

就在卡曼兹犹豫的时候，哈普森抿了抿唇，迟疑着，“……小兹，其实，这次来，我也是想跟你说，我已经答应同艾林迪的婚姻了。”

刚要开口的卡曼兹怔了怔，掩饰的眨了眨眼，带着笑有些结巴道，“啊…是…嗯…那…那很好啊……”

两只虫同时沉默了，半晌，哈普森才轻声道，“小兹，不想笑你可以不用笑。”

雄子强颜欢笑的样子，像是在心底大声哭泣，让他看着心底发酸。

听罢，卡曼兹垂下头，放在膝上的指尖捏到泛白，他沉默了许久，再次抬起头仿佛又回到游刃有余的状态，带着温和的笑，看不出丝毫悲伤，“他对你好吗？”

“嗯。”哈普森睫毛颤了颤。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已经很好了……”卡曼兹的声音轻轻地，语调在寂静中显得有些飘渺，低低的尾音逸散开来，似有若无的缠绕着几分难言的惆怅，像是绵绵细雨后潮湿的空气，带来微涩的悲伤。

“……是啊。”哈普森也低声重复。

之后两只虫都没在说话，只是默默地看向窗外。

时间好像在拉长，又回到了曾经，只不过再也听不到小哈普森雀跃的声音，也再看不到卡曼兹带着天真的笑安静看着他的样子。

天渐渐暗了下来，卡曼兹迟钝的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这么晚了？”

这一句话也同样把出神的哈普森唤醒，有些恍然下意识回道，“是啊。”

站起身，卡曼兹笑着对雌虫说，“我们该走了。”

哈普森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跟在卡曼兹身边的小雄子，然后又移开视线，叫住转身要走的卡曼兹，“小兹！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找我？”

“……啊。”卡曼兹这才意识到他什么也没说。

但，也没差了。

既然如此，他们之间也确实该结束了，不论从哪方面来说。

想了想，他转过身，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一条简陋廉价的项链。

摊开手，卡曼兹看了它好一会，明白再也不能回头了，往后大概也不会再见了，忍住心底的寂寥，他才往前递了递，伸到哈普森面前，“我是想跟你说，我放下了，这个也该物归原主了。”

哈普森愣愣的接过来，脑中的回忆一闪而过，这是他送给卡曼兹的定情之物。

他一直带着……？带在身上！

“小兹，你……”像是想到什么，哈普森慌忙抬头，急声开口，只是早已遍寻不见来时的虫。

走在路上，卡曼兹眼眸明明灭灭，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硬物。

他不会再有任何顾虑，他决不允许有虫打崽崽的主意，绝不！

“雄父……”乔斯洺小心的唤了一声。

卡曼兹微微侧头，鼻音轻缓地应着，“嗯？”

“雄父不要难过，雄崽永远陪着您！”被自己崽崽紧紧抱着，卡曼兹柔了眉眼，轻轻“嗯”了一声。

没关系，他会摆平这一切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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