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506侠女披风沾碧血英雄褐衣染寒星(2/2)
但刚走到门口,就被禁军拦住了。“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禁军问道。
石飞扬说道:“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想要离开这里。”
禁军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童公公说了,要搜查所有可疑人员。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贺瑶说道:“我们不是可疑人员,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禁军说道:“少废话!再不配合,就別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著,禁军便要上前抓他们。石飞扬和贺瑶对视一眼,知道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石飞扬说道:“贺瑶,小心点。”
贺瑶点了点头。
禁军一拥而上,石飞扬和贺瑶连忙应战。
街巷狭窄,不利于禁军展开攻势,这给了石飞扬和贺瑶可乘之机。
贺瑶手持太极剑,在禁军中间穿梭,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她的剑法越发精湛,时而攻向禁军的下盘,时而攻向他们的上三路,让禁军防不胜防。
石飞扬则施展“降龙十八掌”,掌风呼啸,每一招都带著强大的威力。
禁军在他的掌风下,纷纷被震飞,惨叫连连。
激战中,童贯从远处赶来,他看著石飞扬和贺瑶,眼神里满是怨毒。
他大声喊道:“给我上!谁能抓住他们,重重有赏!”禁军受到鼓舞,更加疯狂地冲向石飞扬和贺瑶。但石飞扬和贺瑶配合默契,丝毫不落下风。
贺瑶一剑刺中一名禁军的手腕,夺过他手中的长枪,反手掷向童贯。
童贯嚇得连忙躲闪,长枪擦著他的脸颊飞过,钉在了墙上。
石飞扬趁机施展“移接玉”神功,將几名禁军的攻击引向旁边的店铺。
店铺的门板被撞得粉碎,里面的商品散落一地,禁军伤亡惨重,再也不敢上前。
童贯看著眼前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今天又输了。
“我们走!”童贯气急败坏地下令,狠狠地瞪了石飞扬和贺瑶一眼,带著残余的禁军狼狈地离开了。
看著童贯远去的背影,贺瑶鬆了一口气,对石飞扬说道:“前辈,我们终於摆脱他们了。”石飞扬点了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儘快离开这里。”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座城镇。
离开城镇后,两人走进一处山谷。山谷里地势险要,怪石嶙峋,周围寂静无声,让人感觉有些阴森。
突然,山谷两侧传来一阵箭雨,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他们。石飞扬和贺瑶连忙施展轻功躲避,箭矢落在地上,发出“嗖嗖”的声响。
“是金兵的埋伏!”贺瑶喊道。石飞扬说道:“小心应对!”两人一边躲避箭雨,一边向山谷深处衝去。金兵从山谷两侧的岩石后衝出,手持利刃,向他们扑来。
贺瑶手持太极剑,与金兵展开了激战。
她的剑法灵动飘逸,在金兵中穿梭自如,將金兵打得落流水。
石飞扬施展“百胜刀法”,以掌为刀,掌风凌厉,每一招都能击倒一片金兵。
金兵的兵器一靠近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
激战中,一名金兵的將领手持大刀,向石飞扬砍来。
石飞扬不慌不忙,施展“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掌风与刀风相撞,发出一声巨响,金兵將领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虎口发麻。
贺瑶见状,趁机一剑刺向金兵將领的胸膛。金兵將领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其他金兵见状,嚇得纷纷后退。石飞扬和贺瑶趁机衝出了金兵的埋伏,向山谷外跑去。
跑出山谷后,两人都鬆了一口气。
贺瑶看著石飞扬,说道:“前辈,今天多亏了你。”石飞扬笑了笑,没有吭声。
贺瑶的心里暖暖的,看著石飞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经过连日的奔波和激战,石飞扬和贺瑶终於来到了目的地——沂蒙山。
沂蒙山的崮顶积著半尺厚的松脂,在烈日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石飞扬的兽皮袄沾著山路的泥痕,腰间箭囊里的毒箭轻晃,箭簇上的“七星海棠”汁液在阳光下流转著紫黑的光,像极了他眼底偶尔闪过的锋芒。
贺瑶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月白短打的袖口已被松脂粘住,水绿披风的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的细尘里竟裹著几粒金粉——这是五毒教的“金蚕蛊”卵,遇热便会孵化。
“前辈,这气味……”贺瑶的指尖微微发颤,碧玉簪下的鬢角渗出细汗。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异香带著刺人的甜,吸入肺腑时像有无数细针在扎,太极剑的剑穗绿珠已染上淡淡的青黑。
石飞扬没有回头,兽皮袄下的明玉功却悄然运转,一层肉眼难见的寒气顺著他的脚跟漫开,將贺瑶笼罩其中。那寒气遇到她鬢角的汗珠,瞬间凝成细小的冰晶,带著她周身的金粉一起坠落在地,发出“噼啪”的轻响,像初春解冻的冰粒。
“闭住呼吸,用內力护住心脉。”他的声音里带著笑意,却藏著不容置疑的关切,“五毒教的『醉仙香』,闻多了会让人把自己的舌头当蛇胆吞下去。”
话音未落,七道彩影已从密林中掠出,裙裾扫过松脂层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
为首的蓝凤叶穿著孔雀蓝的纱裙,裙摆上用金线绣著百毒图谱,金步摇上的银铃每响一声,她腕间的金环蛇就吐一次信子。她的眉梢眼角都带著媚意,看向石飞扬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匕首,又狠又黏。
“石郎倒是会疼人。”蓝凤叶讥讽地道,她的指甲涂著蔻丹,轻轻刮过蛇杖上的鳞片,又嘲笑道:“这小丫头片子的太极剑还没练到家,就敢闯我的『万毒窟』?”
她身后的六名教徒同时掀开斗笠,露出脸上狰狞的蛇形刺青,手里的毒鏢在阳光下泛著蓝汪汪的光,又威胁地道:“不如让她留下来给我当试毒的药人,我便饶你今日擅闯之罪,如何?”
贺瑶的太极剑猛地抬起,剑尖直指蓝凤叶的眉心,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怒斥道:“妖女休要胡言!我太极剑门的弟子,岂会怕你这旁门左道!”她的声音虽抖,却字字清亮,像山涧里的泉水撞上青石。
石飞扬突然轻笑一声,笑声在崮顶迴荡,惊起几只躲在岩缝里的山雀。他抽出一支毒箭,箭尖在指尖转了个圈,戏謔地道:“蓝教主去年在大理说过,谁能解你『化骨散』的毒,你就给谁当小妾。”
他的目光扫过她腕间的金环蛇,突然加快语速,嘲讽地道:“怎么?如今见了段正忠送你的定情蛇,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蓝凤叶的脸色瞬间涨红,又变得铁青,金步摇猛地一顿,银铃发出刺耳的尖响,暴喝道:“放肆!”
她的蛇杖突然点地,金环蛇如离弦之箭般射向石飞扬的面门,蛇嘴里喷出的毒液在阳光下化作一道绿线,森然地道:“段王爷的事也轮得到你这唐狗置喙?今日我便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金环蛇离石飞扬还有三尺时,突然僵在半空。
明玉功的寒气已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冰墙,蛇身被冻得通体透明,连七寸处的血脉都看得清清楚楚。
蓝凤叶的瞳孔骤缩,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內功——寻常武者运功时气息外放,而这人的寒气却像有生命般,只在他周身三寸內流转,连阳光都穿不透。
“六妹!结网!”蓝凤叶忽然大喝道,她的纱裙突然鼓起,三十六枚毒针从裙摆的暗袋射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绿网。她身后的六名教徒同时甩出毒鏢,鏢尾的彩绸在空中互相缠绕,將石飞扬和贺瑶围在中央,网眼里的毒蛛足有拳头大,吐出的丝落在松脂层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
贺瑶的太极剑划出“云手”式,试图將靠近的毒蛛挑开,却没想到那蛛丝竟能黏住剑刃,越收越紧。
她急得脸颊緋红,碧玉簪都歪了,眼看著一只毒蛛顺著蛛丝爬向剑柄,嚇得闭紧了眼睛。
就在这时,石飞扬的左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冰凉,带著明玉功特有的寒气,那寒气顺著她的经脉游走,瞬间冻住了剑刃上的蛛丝。
他低声指点道:“太极剑讲究『引进落空』,”指尖轻轻一挑,贺瑶的手腕不由自主地翻转,太极剑突然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將毒蛛连丝带网挑向空中。
他又点拨道:“对付这种阴毒的东西,要像春风拂过湖面,不能硬碰硬。”
他的右手同时抽出三支毒箭,弓弦震颤的剎那,“百胜刀法”以弓为刀,划出绝杀招“断天涯”的轨跡。三支毒箭在空中突然分岔,每支箭都精准地穿透毒蛛的心臟,箭尾的羽毛带著毒蛛的尸身撞向彩绸网。
“嗤嗤”几声,毒蛛体內的毒液腐蚀了彩绸,那张毒网瞬间裂开一个大洞。
“前辈!”贺瑶颤声道,她的心跳得像擂鼓,石飞扬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腕上,那冰凉的触感透过月白短打传过来,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焐手的暖炉,只是这“暖炉”带著惊心动魄的力量。她看见他兽皮袄的袖口沾著毒蛛的绿血,却在接触到他肌肤的瞬间凝结成冰,然后簌簌掉落,连一丝痕跡都没留下。
蓝凤叶的金步摇突然发出悽厉的响声,她亲自化作一道彩影扑来,“五毒神掌”拍向石飞扬的胸口,掌风里的异香突然变得浓郁。
贺瑶眼前顿时出现幻觉——无数毒蛇从石飞扬的兽皮袄里钻出来,正张开嘴咬向他的咽喉。
“小心!”贺瑶惊叫一声,想也没想,扑过去想要推开石飞扬,却被他反手揽住腰。石飞扬左掌和右袖施展“移接玉”神功,顺势將蓝凤叶的掌力引向旁边的岩壁。
“轰隆!”那面石壁竟被掌风腐蚀出一个丈许深的大洞,碎石混著绿色的毒液溅得到处都是。
“傻丫头。”石飞扬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著温热的气息,霸气地道:“这点小把戏,还伤不了我。”
他的手臂紧紧箍著她的腰,生怕她被飞溅的碎石伤到,另一只手已抽出腰间的匕首,匕首上的冰纹在阳光下流转,正是用明玉功冻成的冰刃。
贺瑶的脸颊贴在他的兽皮袄上,能闻到上面的松脂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心里却像被蜜浸过一样甜。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很鲁莽,却忍不住想要保护这个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的人。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斗笠下的侧脸线条分明,左耳的银环在阳光下闪著细碎的光,突然觉得就算此刻死在这里,也心甘情愿。
蓝凤叶的“五毒神掌”被引开后,纱裙下的腰肢突然扭转,三十六枚毒针从领口射出,目標却是毫无防备的贺瑶。她算准了石飞扬会护著这小丫头,这正是他露出破绽的瞬间。
石飞扬果然如她所料,抱著贺瑶旋身闪避,兽皮袄的下摆被毒针划破,露出里面青衫上的龙纹暗绣。
就在这剎那,蓝凤叶的蛇杖突然点地,那条被冻成冰雕的金环蛇竟突然活了过来,张开嘴咬向石飞扬的脚踝——原来她刚才在蛇鳞上涂了“解冰散”,专破至阴至寒的內功。
石飞扬冷哼一声,驀然施展“帝天狂雷”,明玉功的寒气突然化作雷电,顺著他的脚踝游走,那金环蛇刚碰到他的肌肤,就发出一声悽厉的嘶鸣,身体瞬间炸开,血肉溅在松脂层上,燃起幽蓝的火苗。
他抱著贺瑶的手突然收紧,搂著贺瑶,腾空而起,右掌拍出“飞龙在天”,掌风化作一条金龙,撞向蓝凤叶的胸口。蓝凤叶的纱裙在掌风下寸寸碎裂,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上面竟绣著大理段氏的茶標记。
她看著石飞扬胸口露出的半块和氏璧,瞳孔突然放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是耶律诗涵的什么人?”蓝凤叶的声音带著颤抖,金步摇掉落在地,银铃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她想起十年前在大理皇宫,段正忠抱著这块和氏璧,说要送给未来的儿媳妇,那时她还偷偷发誓,一定要让这块玉佩属於自己。
石飞扬没有回答,只是用“天蚕功”的银线缠住她的经脉。那些银白色的丝状物顺著她的手臂游走,將她的內力一点点锁断,蓝凤叶的嘴角渐渐溢出黑血,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告诉段正忠,”石飞扬將半块和氏璧扔给她,兽皮袄扫过满地的毒尸,教训道:“再敢打我儿媳妇的主意,我就拆了他的大理皇宫,让他的茶都变成毒草。”
他的目光落在贺瑶身上,见她鬢角的汗渍已干,才鬆开揽著她腰的手,语气里的冰冷瞬间融化,又关切地道:“嚇坏了吧?”贺瑶摇摇头,又点点头,手里的太极剑突然掉在地上。
她扑过去抱住石飞扬的胳膊,水绿披风將两人裹在一起。“前辈,你刚才好厉害!”她的声音带著哭腔,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他的兽皮袄上,哽咽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被蛇咬伤……”
石飞扬被她抱得哭笑不得,想推开又怕伤了她,只好任由她抱著。他看见她碧玉簪下的耳垂红得像樱桃,知道这小丫头是真的担心自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傻丫头,”他伸手替她扶正碧玉簪,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垂,贺瑶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脖子,却没有鬆开抱著他胳膊的手。他霸气地道:“我是谁?怎么会被区区一条小蛇伤到?”
就在这时,密林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声,一个穿著鹅黄襦裙的少女提著食盒走了出来。
她的髮髻上插著七根珍珠釵,每走一步,珍珠就碰撞出悦耳的声响,正是峨眉派的郭碧玉。
“石大哥!我给你送了你最爱吃的桂糕!”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看见石飞扬身边的贺瑶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却很快换上笑容,说道:“这位妹妹是谁?长得真俊。”
贺瑶见有人来,连忙鬆开石飞扬的胳膊,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看著郭碧玉手里的食盒,那食盒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做的,上面刻著“飞扬哥哥亲启”,心里突然酸酸的,像吃了没熟的梅子。
郭碧玉却像没看见她的窘迫,径直走到石飞扬面前,打开食盒。
里面的桂糕还冒著热气,香气瞬间压过了空气中的毒味。
“石大哥,这是我凌晨三点就起来做的,放了好多桂,你尝尝?”她亲昵地道了一声,拿起一块桂糕,递到石飞扬嘴边,眼神里的情意像要溢出来。
紧接著,她又亲热地道:“我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多加了两勺蜂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