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肉身天命，他人证我（1/2）

第579章 肉身天命，他人证我

“不仅仅如此，早在我少年之时，将世界树栽种之下后，我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卡隆在世界树欧沃身旁缓缓踱步，一边与自己深度联合的盟友多臂巨人交谈着。

苍虬如鳞片嶙峋的世界树枝干也仿佛在与这头巨龙初代种的相处中被染上了属于一些龙的特质。

曾经黢黑深邃的树皮如今已经有了一些难以看清的炫光在隐约闪耀，这让摩格耶斯也大为惊讶。

毕竟按照位格来说，原初世界树也是宇宙中第一等的古老生灵，并不会比巨龙初代种更为低上一些。

而且宇宙中曾经诞生的第一颗世界树，其伟大远胜过如今巨龙一系的所有神灵，位比世间一切巨龙种族始祖—创始龙神艾欧。

在宇宙中亿万万生灵中，原初世界树也只是低于创造了此等宇宙的至高创世之神，神上之神一筹，就连寻常的伟大神力也不如原初世界树。

在传说之中，世界树象征着宇宙最为根本最为古老的生命之道。

没有任何生命能够在生命领域比拟原初世界树，或许这也是宇宙之中，并没有诞生所谓的生命之神的缘故。

而且原初世界树是神上之神开辟宇宙，用来稳定宇宙的根基之造物，具备着维系串联不同规则稳定的强大天赋本能。

欧沃虽然不是原初世界树，而是在这之后繁衍出来的支脉，但也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成长进化潜力。

至少在世界树欧沃的面前，无论是远古百臂巨人憎恶泰坦的后裔，还是凡尘物质界首生的巨龙初代至尊，都无法比拟欧沃的生命力之庞大和伟岸。

可这样的世界树，距离成长到以自己的根须贯穿宇宙中所有物质位面世界的鼎盛状态，还相差着无数个维度层级。

可想而知世界树的本质之强大。

恐怕世界树这种强大的奇迹造物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够如神灵一般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即使本身的雄厚生命力和位格超卓凡尘，也难免会被许多强大的生灵伤害占据。

“但是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的地步，就足以俯瞰无数生灵，乃至于神灵，”

卡隆停下脚步，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世界树欧沃的枝干，引来一阵枝叶摇动，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欧沃在本能地回应自己的老爹，即使这个家伙的意识为了在摩格耶斯面前隐藏自己已经陷入沉眠中。

“宇宙之中，虽然有无数条道路，但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那些道路都由哪些强大的生灵和哪些强大的势力控制把持，”

卡隆看向摩格耶斯，缓缓说道：“就像是你，摩格耶斯，你踏上纯粹的力量之道路，终究会有一天会遇上另一个远比你更加强大，走得比你更早更远的生灵和伟大存在，”

“你有时候甚至都不能分清，你在成长的道路中，那些日日夜夜的时光里偶然诞生的某一些想法，是否是真的由自己诞生的，还是由另一个伟大的存在暗中故意引导你踏上的道路和方向，”

“等到你道路即将到达自己预料的终点时，却被另一个伟大的存在当做甜点和补品给吃掉，”

“这种可能性，也并非不是完全不可能。”

龙皇帝的话就像是地狱里远古邪神的低语声，无比恐怖，让这头多臂巨人都微微悚然。

生灵最大的恐惧不是无法战胜的敌人，而是无法得知的未来。

所以幻想之中的敌人，远远强于任何目标。

这让摩格耶斯想起了那些强大主神座下的从神们，是否也是那些强大主神们在最后升格时的补给品。

让摩格耶斯想到了那些地狱中的魔鬼邪魔和深渊中的许多魔神。

那些狡诈歹毒的大魔鬼和大魔神总是孜孜不倦地引诱着凡尘物质界中许许多多的生灵追求力量，修习深渊与地狱之中流传出来的邪恶魔法。

这些修习了从地狱和深渊中流传的邪恶魔法之灵魂，是否在那些大魔鬼和大魔神眼中，变得更加有营养呢？

而且到了摩格耶斯这种层次的生灵，面对的潜在敌人与那些弱小的凡人无异于天上地下。

弱小的凡人被那些伟大的存在视作蚂蚁雏虫，虽然有着随手被碾死的风险，但绝大部分都不会被强大的存在特别注视。

而一旦晋升传奇天命之上，那么面对的潜在敌人至少也是这个层次的敌人。

而且是比自己走得更远的敌人，积累更多底蕴，隐藏在更黑暗深处的敌人。

这就是没有正统势力传承出身的生灵，在宇宙中面对的最大恶意。

摩格耶斯虽然传承自远古的憎恶泰坦，但其身份却和其他没有势力遮蔽的强者也没有什么区别。

因为憎恶泰坦并不在乎自己的子嗣后代，若是摩格耶斯此刻出现在那些尚且存活的憎恶泰坦面前，是否会如同其他凡尘生物一样沦为憎恶泰坦的食物也很难说得清楚。

这也是真龙皇帝卡隆·高格莫拉，如今威名已经诵传四方的原因之一。

高格莫拉龙群，在许多势力文明乃至于古老学院派法师眼中，已经形成了巨龙种族的正统传承势力雏形。

而高格莫拉皇帝，就是庇护一切弱小巨龙成长的撑天之伞。

那是不朽龙神提亚玛特降临凡尘世间，也无法剥夺的权能和伟力。

这个逐步迈向伟大的国度只需要经受时间的考验和来自四面八方无数潜藏恶意的打磨。

如果仍旧能够屹立不倒，那么这个国度文明就是巨龙种族的传承正统，龙神也无可撼动，无能驾临。

卡隆看着被自己渲染的话语有些骇到的多臂巨人摩格耶斯，不禁微微露出獠牙，再度添加一把火炬。

这头将蛊惑化作另一种力量的大红龙低声说道：“查拉尔·西撒那个家伙，他不是说过么，”

“有时候就连他这样心智强大的人物，也很难分得清当初的虚空邪神意识究竟是不是自愿被他弑杀吞噬的，”

“毕竟查拉尔·西撒也认为，虚空邪神的意识哪怕只是其本体的亿万分之一，也不是当初的他能够轻易抵抗得了的。”

“查拉尔·西撒偶尔会和我私下感叹，在交流治理国度之余常说，”

“若是他的预料为真，那么将来他运气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某个虚空邪神的附属从神，为那头虚空邪神打工，”

“若是运气不好的话，未来也许会成为那头虚空邪神口中的甜品，因此这家伙时常希望我们这些长寿种照顾一下他的王女，莉雅·西撒！”

摩格耶斯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么你呢，高格莫拉，你是否能够分清，其中的区别？”

十角独首的龙皇帝微微敛下翅膀，微微笑道：“我不需要分清其中的区别，就像我不需要别人认可我的行为，也不需要别人定义我的目标，”

摩格耶斯微微一怔，此刻他从这头大红龙的一双竖瞳中，看到了那背后隐约存在的伟岸灵性世界。

那个浩瀚广博的灵性空间力量似乎以这头大红龙的身躯之中某处节点为门户，降落显化在世间，沉降入这头大红龙的身躯之中，将这头恐怖的真龙孕养。

其中最为纯粹的灵性力量被这头大红龙的规则自然分化为七，流淌在这头红龙的周身百骸之中，那也代表着自我认知的无限完美分裂和总结。

这也让摩格耶斯意识到，若是想要撼动这头龙皇帝的本质认知，除非能够拥有一瞬间就完全覆盖扭曲整个灵性世界空间本质的能力。

因为整个灵性空间，已经被这头大红龙当成了一种锚点，在破坏这个巨大的锚点之后，才能接触到这头大红龙的本质认知。

“所以，这一次你找我来，并非只是单纯为了那些早已经潜伏在艾卡妮娅世界核心深处的异域邪神和其他宇宙的外神？”

摩格耶斯伸出巨大的手掌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几颗脑袋，有些纳闷地说道：“为什么无论是查拉尔·西撒，还是兽人王，以及你这个家伙，都是有着一些相同的点，”

“说话总是有些拐弯抹角，高格莫拉，你可是龙，和那些种族可不一样！”

卡隆摇了摇头，伸出爪趾将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的小精灵瑞雯捧在自己的爪掌中心，一层层魔力笼罩的荧光将小脑袋点得飞快的瑞雯遮蔽住，这才转头看向了这头巨人。

“我只有和你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才能真正沉下心来做事情，摩格耶斯，”

“因为我一向注重效率，砍柴之前就需要先把你这把刀尽量先打磨得锋利一些。”

龙皇帝此刻微微昂起头，带着几分认真说道：“来，摩格耶斯，尝试用你的力量朝我进攻，”

“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交手一次么，艾卡妮娅世界中，一直都在说北陆的龙皇帝比其他诸王更加强大，恐怕你也早有不服之心，”

“现在我就能满足你，你可以尝试用尽全力攻击我！”

摩格耶斯的眼睛中，陡然燃起了熊熊的战意，这头多臂巨人早年间因为龙皇帝的一张令帖而放弃了与黄金帝国的争端，加入诸王联盟中。

因此在艾卡妮娅世界中，许多国度文明都将这头多臂巨人视为对龙皇帝的畏惧和妥协。

尽管这样的传闻始终不能影响这些王者们的关系，但总会让摩格耶斯心里扎下了一根刺。

到了这样层次的生灵，没有交过手之前是不可能承认对方比自己更加强大的。

这也是曾经的远古银龙伊轮·富勒和远古金龙加洛·拉姆齐明明知道，北陆的真龙皇帝已经成为世间第一头初代君王仍旧想要发起挑战的原因。

这是强者们共有的傲气。

“我早就想和你打上一场了，高格莫拉，”

多臂巨人雄伟的身姿就像从弯腰的姿态站起来一般陡然膨胀起来，一股强横至极的气息在巨龙王庭的后园中诞生，如日中天般高升而起。

但随即这头多臂巨人的气息停滞，摩格耶斯看了看这座巨大园的周围，无数的卉树草植被。

这些魔法植物尽皆被王庭的女侍们和小精灵瑞雯照顾得极好，一朵朵巨大的魔法植物盛放之朵简直如同凡人们驾驭的小船一般，比一顶顶帐篷还要巨大。

就连黄金帝国里的人种之高大，胜过艾卡妮娅世界其他国度三分，在这些植被卉下行走也如同矮人和半身人。

“不过我们就在这里交手么？”

摩格耶斯看向那头巍然屹立的龙皇帝，纳闷地说道：“这些草草打坏了岂不是可惜，我倒也不是替你这个远比我富庶的家伙惜财，”

这头巨人伸出手指，指了指正在卡隆手爪上已经开始袒露小肚皮进入梦乡的小精灵瑞雯说道：“可要是打坏了这些草草，瑞雯这个小家伙会伤心的吧，”

“我可不想被这个小家伙整天在耳边念念叨叨，这个小家伙可太烦人了！”

卡隆獠牙微露，轻轻唔了一声。

“虽然这里有着魔法的保护，但也难免稍显狭窄，何况在巨龙王庭中，恐怕你也始终怀疑我会有主场之利，”

“那我们就到其他地方试一试，”

话语落下，卡隆伸出巨大的爪子虚空一扣，将整个巨龙王庭的空间瞬间操控在自己的爪掌之中，一扇巨大的门户由小及大迅速在这头红龙的爪下诞生。

摩格耶斯探头一看，门户之外的世界却不是物质位面，而是萦绕着无数丰沛火焰能量的火元素位面，显然这就是依附在艾卡妮娅世界周围的重迭次级空间。

这火元素位面中，聚集着的一些元素生命和强大元素精灵此刻被巨大的门户惊动，只是看了一眼就瞬间尖叫着一哄而散。

摩格耶斯甚至还能清楚地听到那些火元素精灵恐惧的尖叫声。

“快跑，快跑，”

“物质界的那头大恶龙居然亲自降临了，”

“前段时间据说就有这头大恶龙麾下的巨龙来到元素界中，威胁统治整个元素次级位面的元素大公，”

“那些恶龙们说若是元素大公若是不同意与黄金帝国签订亘古长存的契约，就要将元素大公狠狠揍上一顿，”

“元素大公爵也因为这件事筹划着将自己的宫殿搬到元素界的深处去，寻求来自于原初元素界中的那些元素巨灵们的合作，”

“快跑，快跑，跑慢了就要被这头大恶龙拉到物质界面中，成为这个大恶龙国度中的熔炉之火，专门为这头大红龙烧火炼铁呢……”

一瞬之间，这片区域内所有的元素生命消失得无影无踪，导致区域内火元素能量的浓度都肉眼可见地降低了几个点。

“唔，”

“我在艾卡妮娅世界的名声，可是好得不得了，但在这些元素位面的名声，居然坏到了这种程度吗，”

哪怕是卡隆都有些迷惑，毕竟帝国存在日久，帝国里的那些魔法师们搞出的许多事情没有到达一定的程度前，是无法引起卡隆的重视和关注的。

比如将火元素位面中的元素生灵抓到帝国中，塞进工厂熔炉里当‘永动机’这件事情，卡隆就表示完全不知情。

但卡隆现在只好表示，一个国家的发展总是会有代价，黄金帝国不承受这样的代价，那就只好苦一苦这些元素界的元素生灵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