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勾销笔(1/2)
第474章 勾销笔
饭辙子在左,大福就故意把头转向右。
不行、当然不行。
我那不是朋友,都是活泼狐朋狗友!
败坏了你许家的门风,是大逆不道!
雁群还在头上飞过,它们已经痴痴地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发出一声声的哀婉长鸣。
它们的羽毛灰突突,身子肥嘟嘟,像极了陪你一起走过了苦难岁月的黄脸婆。
河中的水鸟们,双腿细长笔直,身披白色羽衣,聘聘婷婷的站在浅滩上。
对於所要面对的一切,眼神里都是茫然和柔弱。
像极了才艺双绝、能与你心灵共鸣的清信人。
许源把脸一沉,摆出了大家长的作风:“事关重大,不要耍性子!”
大福歪著头想了想,这个时候不宜跟饭辙子闹僵。
毕竟清信人—啊不是,毕竟那些水鸟想进许家的门,终究还是得饭辙子点头同意。
於是大福嘎的一声,摇摇晃晃去找它的朋友了。
那些水鸟也不知是什么种类,许源从来没见过。
它们居然真的既能站在浅水滩,用长长的鸟喙刺鱼,也能钻进河水中捕鱼。
大福过去之后,也不知给它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些水鸟开始有些恐惧河水中的邪祟,后来竟然一个个都答应了下来。
大福仍旧是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带著它们从浅水滩一个俯衝,在水面上顺畅的滑翔五六丈,
然后整齐的低头往水里一钻,就消失不见了。
槿兮小姐水汪汪的美眸中,闪著亮晶晶的小星星,忍不住“呀”的一声惊嘆:“大福真是又可爱又厉害!”
那只邪崇奸细的命,不知是因为潜藏在水底,被河水遮住了,还是有什么別的缘故。
许大人用“望命”看不到。
大福当然能下水,也能独自去找那只黄鼠狼奸细。
但大福毕竟不了解这一片运河。
而且运河太过宽广,大福一个人找不过来。
雁群悲凉的看著大福,跟外边的水鸟们,在河中“戏水”玩耍。
而后发出了一长串的低鸣声,落回了那一片小树林上等候著。
河面上时不时的可以看到,钻出来换气的水鸟。
雁群有十六只,而这群水鸟有三十多只!
分布在宽阔的河面上,每一只要搜寻得面积也不小。
许源一动不动的望著河面,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其实许源一开始的意思是,大福让这些水鸟去找。
大福自己不要去。
但大福显然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而那些水鸟不断地浮上来换气,却始终不见大福上来。
许源心里就更担心了。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呻吟,喜叔醒了。
韦晋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悬著的心终於放下来了。
许源也回头看了一眼。
喜叔茫然:“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
“惭愧—”他低头看著自己的腿,还记得在河底,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然后就立刻感觉不妙,急忙扯动了绳子。
是公子在自己下水之前,让许源把兽筋绳给自己牵著。
“公子,这次是你救了老奴啊。”
许源一脸的迷茫:救你的不是本大人和大福吗?
韦晋渊:“喜叔你感觉怎么样?我这里还有些药丹,你再服用几颗?”
韦晋渊將所有的药丹都取了出来。
他对別的下人如何且不说,对喜叔是真有感情的。
喜叔强撑著道:“给老夫一个时辰,老夫差不多能恢復五成实力,老夫再下水去”
“不用了。”韦晋渊赶紧阻拦。
韦晋渊是真觉得——咱別再丟人了,这次来南交趾,本公子认栽了。
而且他也真怕丟著丟著,就把喜叔这个人真给丟没了。
“老夫这次是大意了—”喜叔说道:“那东西虽然毒性剧烈,但只要老夫小心一些,不会第二次被它咬到。”
“是真的不用了。”韦晋渊说道:“大福带———鸟下去了。”
喜叔皱眉,这话听著咋那么彆扭呢?
韦晋渊详细的解释了一番,並且还小声把大福怎么给他解毒的过程说了。
喜叔便沉默不语了。
大福的不凡,他们都曾见识过,
可你要说大福能胜过他这个四流?喜叔不是不服气,是真觉得不可能。
或许面对某些特定的邪崇,或是特殊局面,因为大福自身属性的特殊,它能表现的非常亮眼。
但它毕竟只是一只大鹅。
可大福是真救了自己的命,他也不能说一些小大福的话。
儘管这些话,在喜叔看来就是大实话。
喜叔想了想,还是道:“小斌,扶我起来。”
韦普渊忙伸手住他。
喜叔一瘤一拐的来到了许源身边:“许大人。”
喜叔虽然不爱洗澡,但人性还是很好的。
他觉得欠了许源的人情,有些情况还是要提醒一下许大人。
“前辈。”
喜叔指著运河说道:“大人要找的那只邪,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就在老夫被那毒物偷袭之处喜叔差不多也把这一段运河水底找了个遍。
唯一没有搜到的地方,就是他被毒物咬伤的那一片。
“大人还请召回大福。那毒物非同小可!”
许源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道:“那毒物能够咬伤前辈,难道也是四流的水准?”
喜叔摇头:“那倒不是。那东西应该只是六流的水准。”
许源点了点头。
运河是那一位的地盘,河中不大可能存在水准太高的邪祟。
“不过那东西天赋异稟,在河水中的隱匿本事十分了得,能够完全的融入水流中。
隨著水流波动前进后退,便是老夫当时在水下,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没能察觉,被它咬了一口。
那东西的毒性格外强烈,老夫的蛊躯尚且抵挡不住。
大福和那些水鸟,若是被它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喜叔很认真道:“所以大人还是將大福召回来吧。等上一两个时辰,老夫便能恢復五六成的本事。
到时候老夫再下水,小心一些,总能帮大人把那东西找出来!”
许源由衷道:“多谢前辈提醒。”
喜叔如果是存心看大福出丑,就不会过来提醒。
换做了別的四流,听说自己失败后,人家派出了一只鹅,带著一群水鸟,再去执行这个任务。
怕是会心中大为怒。
觉得这是在羞辱自己。
本座一个四流都不行,你觉得你一只鹅能行?
就会什么话也不说,等著看大福出事。
但喜叔专门过来提醒,许源是领情的。
“不过,”许源也是说道:“如果那东西只是六流,我觉得可以等一等再看,说不定大福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
喜叔急道:“大人,我们都很喜欢大福,你不要用它冒险赌博!”
许源本有些不想说,但现在不说是不行了:“前辈,不用太过担心。嗯-大福呢,除了能解毒,其实它自己就很毒。”
而后,许源准备说点大福的坏话,下意识的先把自己周围看了一圈:
大福这斯,经常会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自己身后。
可別被它听见了。
许源压低声音:“你们呀,可別被大福那呆萌可爱的外表给骗了。”
喜叔论异:“大福也很毒?”
许源点头,回忆著朱展雷曾经的悽惨而丟人的遭遇,道:“它的毒素,可比咬了您的那毒物,
恶毒太多了。”
“这——”喜叔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大福又白又呆:“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呀———”
他话音刚落,便见河面上,忽然哗啦一声钻出来一团肥胖的白影。
而后就见这白影整个像是在贴著河面飞行一般,带著哗哗哗的密集水响,迅速地朝著河岸靠近正是大福。
它的两只大脚蹼飞快的拍打水面,快的堪比匠物轮机船的那两只圆桨。
胖乎乎的身子都在水面上方。
等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楚,大福一脸的紧张不安。
直奔饭辙子而来,求救呢。
它的扁嘴里,叼著一个东西。
这东西长得十分古怪,像是一张半透明的“皮”。
但有著一根三寸长的尖嘴。
和一根一吃多长的细尾。
大福叼著它的嘴和头,这东西则是整个裹住了大福的扁嘴。
现在是大福咬住了它,而它缠住了大福的嘴,它的细长尾巴,就像是一根鞭子一样,不停地抽著大福的脑门。
抽的大福两眼直冒金星。
大福在水下试了好几次,用大脚蹼想要把这东西扒拉下来。
可这东西就像是生了吸盘一样,裹得极紧。
大福怎么也弄不下来。
大福嚇坏了,慌忙逃回来向饭辙子求救。
而喜叔看到大福嘴上的那东西,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认得那东西,正是偷袭自己的毒物。
竟然真的就被大福给抓了回来!
虽然—..在大福心中,恐怕是自己被那毒物给抓住了。
许源也很著急,不顾危险水衝进了河里,手中一把抓住铃鐺长刺,一声就把那毒物从大福嘴上划开来。
一出手,许源就知道,这毒物的確是六流。
毒物直接被切成了两半。
身体內流出淡蓝色的毒血。
然后许源一把抓住大福,双脚一顿,火轮出现在脚下,烈焰滚滚,將附近的河水煮沸,他带著大福腾空而起,飞回了岸边。
河中的一些邪祟飞鱼,忽然就从河水中飞射出来,张开獠牙大口朝河面上方的许源咬去。
它们平常就是这样捕食那些贴著水面飞过的水鸟。
许源一挥手,一团团腹中火飞出,分別落在这些飞鱼的头上。
瞬间就將这些邪票烧成了灰。
水面下,原本有大群的邪票飞鱼已经出现,立刻全都沉了下去。
许源带著大福回到了岸边。
再看那河水中。
那些已经沉下去的邪飞鱼,还有其他的各种水中邪,已经一只只的翻著肚皮浮了上来。
这都是被那毒物的毒血毒死了!
许源把大福放下来,大福张开翅膀嘎嘎嘎的连连大叫,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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